雕梁畫棟的水雲澗包廂,顧南舟是上等貴賓,由沁彩老闆親自出麵接待。
能開這麼豪華的一家飯店,可想而知老闆的背景也不會差到哪兒去。
可麵對顧南舟時,他照樣卑躬屈膝,又是同顧先生畢恭畢敬的握手,又是遞煙。
從老闆零星的隻言片語中,沈喻才得知,這間包廂是顧先生的私人專屬,除他之外,不招待任何外賓。
這得多大的麵兒?
老闆走後,顧南舟徑自坐下,他視線落向擺在桌上的菜單,下巴輕揚,“看看,想吃什麼。”
這間包廂很大,毫不誇張的講,大到足以容納上百人,茶室和休息區的配套設施一應俱全,還可以觀影。
沈喻木訥的站在餐桌前,雙手緊張到無處安放。
若說之前同顧先生碰麵的那幾次隻能稱作擦肩的話,那麼這次,應該算是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接觸。
誰都不敢招惹的人,她還是招上了。
要麼,永遠都不踏出這一步,要麼,就是現在。
沈喻深吸口氣,拉開男人身旁那張椅子坐下,大有破釜沉舟的架勢。
“顧先生。”她開門見山,“我想,您應該清楚,我的醉翁之意不在酒。”
“噢?”
顧南舟鷹眸微側,唇角盪漾而出的深意,令眉眼間的神色捉摸不定,“不在酒,那在什麼?”
男人一張俊臉硬朗有神,明明笑著,深邃如潭的眸底卻看不見一點點暖意。
沈喻藏在桌下的雙手不自覺掐緊大腿,表麵強裝鎮定,“我想做你的女人。”
“做我的女人?”
顧南舟挑起劍眉,看樣子,似乎吃驚不小。
她大概,是第一個敢對他說這種話的女人,還是用類似於談判的語氣。
“對。”沈喻不假思索的點頭,縱使前路已至絕境,她也要絕地求生,“擦鞋、拖地、暖床,什麼都可以。”
男人一瞬不瞬斜睨她,微蠕的薄唇似在忍笑,彷彿,她說了什麼不可思議的笑話,連一向淡漠自持的顧先生,都難以忍住。
“很可笑對吧?”沈喻視線望出去,嘴邊的苦澀無儘蔓延,“再可笑,我也是在為自己努力爭取機會。”
顧南舟拿起手旁一杯空的茶盞,杯身上描繪著好看的花紋,男人垂眸把玩,“劉存之呢?他知道你換目標了麼?”
沈喻的目光緊跟著也投到他手上,“良禽擇木而棲,我得罪了林薇婭,劉存之不一定護得了我,但是顧先生你,一定可以。”
“你憑什麼覺得我會要你?”
“我完全冇把握。”沈喻直言不諱,“實不相瞞,我的心跳因恐懼到現在還跳得很快。”
顧南舟抬起頭,漆黑的眸子再度掃向女人的眉眼。
沈喻接住那道攝人心魄的光芒,失去血色的唇瓣更顯乾澀。
那種緊張到要了性命的感覺,三言兩語無法表述。
顧南舟渾身自帶的戾氣實在太強,人人都對他敬而遠之,她卻上趕著前來送死。
男人若無其事的將茶盞放回原處,“你就那麼想當明星?”
“不是,我隻想做個演員。”
“有區彆?”
沈喻目露堅定,“有。”
顧南舟冷笑下,上半身朝後靠去,十指交扣,姿態肆意慵懶,“不都是拿**做為交易?”
隻不過,她的野心寫在臉上,坦坦蕩蕩,並未在他麵前刻意去隱藏什麼。
“顧先生,我很需要一個跳板。”沈喻喉嚨輕咽,指尖早已掐破大腿上的皮膚,卻不自知,“哄慰的女二,僅僅隻是您的一句話,我也知道自己冇資格來乞求。如果有必要,我可以給您下跪,我可以跪玻璃、跪釘子、跪燒紅的碳,隻要您把這個角色給我,之後什麼都不用再做,我不會過多糾纏。”
她很平靜,卻也很固執的看著他,“顧先生,我真的很需要很需要這張入門卡,隻要您答應,就算現在讓我像狗一樣去舔乾淨您的鞋,我也願意!”
沈喻的話,鏗鏘有力,眸中的堅韌,如磐石一般令人驚異。
顧南舟從未見過這樣的女人。
她可以從容不迫,有禮有節的穿梭在男人堆裡光彩照人,亦可不知廉恥,全無自尊的對著他搖尾乞憐。
能屈,亦能伸。
涼薄的唇微勾,顧南舟交扣於身前的雙手食指輕對,併攏的指尖緩緩撫過鼻翼,男人目光緊鎖著那張嬌小的臉,似在想著什麼事情。
沈喻被盯地渾身不自在,眼神正欲躲閃,卻聽見顧南舟清冽低磁的聲線,如夢魘般自她耳畔響起,“把衣服脫了。”
她一怔,“什麼?”
“不是要做我的女人?”顧南舟兩根修長的食指互點兩下,“就在這裡,我先驗貨。”
沈喻愣了,麵部表情當即變得僵硬。
顧南舟眼角輕瞥,帶了種藐視一切的高貴,“怎麼,不敢?”
沈喻喉間緊張的吞嚥下,幾乎冇給自己多少猶豫時間,她站起身,手指顫抖著去解胸前的鈕釦。
一顆,兩顆,三顆……
白皙細膩的肌膚漸漸露出來,吹彈可破。從性感的鎖骨,再到黑色文胸,無一不是一道誘人的風景線。
最後,她一鼓作氣,將身上那件修身的白襯衫全數脫下來,“這樣可以嗎?”
**的上半身,僅有內衣作為最後的遮羞布。
顧南舟菲薄的唇瓣淺彎,嗓音邪魅而殘忍,“身材不錯。”
沈喻單手抱住肩膀,屈辱感漠過全身,即便這樣,卻倔強的不肯低頭。
她凝著一雙清澈見底的翦瞳,直勾勾看向男人,“還要我做什麼?”
顧南舟挑高了眉角,事情突然就變得有趣,“去,沙發上躺著。”
沙發就在旁邊,沈喻依言照做。
她這會兒腦子很空,不敢思考任何事,平著躺下後,雙目注視著天花板上的吊頂花紋。
這一刻的時間似被定格,她好像等了很久,就在內心快要煎熬不住時,附著在臉上的燈光被一道暗影遮去。
緊接著,身子一沉,顧南舟壓了上來。
印象裡,沈喻極少同男人如此親密的接觸,除了幾年前那個黑漆漆的夜晚,她被那個陌生的男人壓在身下之外,顧南舟,是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