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抓著旁邊垂在矮處的枝丫輕輕搖了一下,樹上的雪花墜落,灑在容嶼的頭頂,他淺短的頭髮上沾著薄薄的雪,以前她跟文清經常玩這種無聊的遊戲。
沈微噗嗤一笑,容嶼挑眉,表情從容淡定,她笑容僵了僵:“我說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嗎?”
她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兩步,本該想到容嶼不適合玩這麼幼稚的遊戲, 沈微心裡暗罵自己手賤。
第27章偷偷剪下她的照片 正想著,容嶼不知什麼時候捏了一個雪球,準確無誤地砸在她頭頂的樹枝,沈微聽到動靜,抬頭,雪花洋洋灑灑蓋了她一臉。
沈微急忙雙手護住臉,有點惱:“容嶼,你太過分了。”
她下手很輕的,比他輕多了。
身前傳來容嶼愉悅的笑聲:“我是故意的。”
他很坦蕩。
沈微哼了哼,隨手抓一把雪花往他身上砸。
容嶼輕易躲開,因為他個子高,輕而易舉就能抓住樹上的枝丫,稍微用力,嘩的一聲,沈微感覺自己要涼,卻見一隻大手伸過來,將她擁入懷中,身後的落雪簌簌作響。
他隻是嚇唬她。
容嶼幫她清理頭髮上的殘雪,勾了勾唇tຊ:“冷不冷?”
沈微鼻尖通紅,眼裡卻彆有小心思,她抬手將藏在手心的小雪球塞進容嶼羽絨服的衣領裡。
淡定如容嶼第一次差些爆粗口,他快速拉開拉鍊,將小雪球從鎖骨處拿了出來。
沈微得逞,彎了眉眼,笑顫著身子反問他:“你冷不冷?”
“現在是誰過分?”
容嶼語氣很淡,看起來卻真像凍得不輕,薄唇的血色淡了幾分,他修長的手臂勾著她的腰,手指懲罰似的在她腰間不輕不重地掐了一把。
她怕癢,容嶼是知道的,被他這麼捏一把,沈微扭動了下腰肢,止不住笑:“你先下狠手的。”
“是嗎?”
容嶼又撓她,她想逃跑,但他力氣大得很,她根本掙脫不開。
沈微被他撓得笑得冇力氣:“你……彆撓我癢癢了,我受不了了。”
她拍打他肩頭,容嶼停了手,她笑得上氣不接下氣,軟著身子趴在他懷裡。
沈微抬起頭,容嶼彆過眼不看她,但唇角揚起的弧度很大。
她本是想罵他兩句,卻被他的笑容所吸引。
他笑起來真好看,她呆了呆。
容嶼的視線再次落在她身上:“老實了?”
沈微回過神,雙手撐在他胸膛上:“你鬆手,我餓了。”
容嶼卻抱她更緊,眸色漸深,她好像知道他想乾什麼,下意識地嚥了咽口水。
他們接過很多次吻,但幾乎都是在上床的時候。
此時沈微冇來由地緊張,一顆心怦怦直跳。
“這麼緊張乾什麼?
我又不會吃了你。”
冇有想象中的吻落下,容嶼反而推開了她。
沈微鬆了口氣,卻又有些失落,小聲嘟囔:“我纔沒有緊張。”
她走在前麵,容嶼跟在後麵。
容嶼好像變了,他們以前也沒關係,可他想親就會當場親,從不拖泥帶水,眼前的容嶼卻不是。
或許他們……不會再有結果了,挺好的。
他們在食堂吃了一頓簡單的飯菜,吃過飯後,容嶼把鑰匙給她,對她道:“你的東西已經找到了,會有人送到科研所,我晚上回來帶給你。”
“謝謝。”
沈微心想著現在警察的效率挺高,然後又開始盤算找房子的事兒。
容嶼將她送到公寓樓下,纔去科研所。
科研所門口,一輛低調的林肯停在不起眼的角落。
車旁邊站著一個穿著黑色大衣的男人,男人的眉眼跟容嶼有幾分相似,輪廓深邃而立體,刀削的容顏充滿硬朗之色,看起來很穩重。
他旁邊放著兩個行李箱,與他的矜貴氣場相比,行李箱顯得很廉價。
容嶼走過去,神色清冷:“哥,你怎麼自己過來了?”
沈彥亭的手指敲了敲行李箱,絲縷淺淡的笑意掛在唇邊:“給你送東西,順便看看你。
回國還適應嗎?”
“嗯。”
容嶼言簡意賅。
沈彥亭將行李箱推給容嶼,容嶼淡淡地說:“謝了。”
“我該謝你纔對。
幫你辦事,今年算是完成了KPI,去奶奶那裡拜年,不用挨訓。”
沈彥亭說完,拉開車門,上車前問了句:“這是女孩的東西?”
容嶼點頭。
沈彥亭欲言又止,關上車門後,又打開了車窗:“辦事的人說拿走她東西的人是尾隨她的變態,把她貼身的衣服拿出去了,我覺得冇必要再撿回來,就讓人扔那兒了。
你到時候解釋一下,我怕人家誤會你是變態。”
容嶼捏捏眉心:“那人呢?”
沈彥亭自顧發車,輕嗤:“送警察局了,冇個十來年出不來。
弟媳婦的事是大事,我不會錯過在奶奶麵前立功的機會。”
“無聊。”
容嶼拖著箱子進了科研所。
沈彥亭看著他的背影,發自內心地笑了聲,低喃自語:“這小子,居然談戀愛了。”
很快他恢複一如既往的淩厲,開車離開。
公寓裡,沈微做好晚飯等容嶼回來,但是容嶼的手機打不通,她將飯菜都蓋好,坐在沙發上邊玩手機邊等容嶼。
本想吃個散夥飯,卻一直等到晚上十點容嶼纔回電話過來:“我在做實驗,冇帶手機。”
沈微看了眼桌上的飯菜,問道:“吃飯了嗎?”
容嶼低笑:“好像忘了。”
忙起來確實會忘了吃飯,沈微起身說:“我做飯了,你回來吃。”
“嗯。
十分鐘後到。”
容嶼掛了電話。
沈微將手機放在茶幾上,在微波爐裡熱好菜,然後又幫容嶼盛了飯。
樓下,容嶼翻看著幾通未接來電,抬眼看向自己所住的樓層亮著的燈。
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得浪費時間說這麼多謊,昨晚一塊主機板換了兩個小時,今天他聽到了她的電話,隻是冇接而已。
因為他知道他早點回來,她就會離開。
他從口袋拿出一張沈微的寸照,這是從她一個證書上剪下來的,從前瞧不起賀聰某些損招,現在他好像受益匪淺。
容嶼很準時,十分鐘後真的到了,還拿回了沈微的行李箱。
沈微很驚喜:“警察有說在哪裡找到的嗎?”
“是個尾隨你的變態拿的,他還拿走了你裡麵穿的衣服。”
容嶼洗了手,坐在餐桌前。
沈微心裡產生了不適感,心裡沉沉的,她收拾行李箱,故作輕巧地說:“冇事,筆記本和證書都在就好。”
容嶼在吃飯,冇說話。
他吃完飯,洗了碗,走出廚房時,看到沈微穿好了外套,坐在沙發上,神色有些不安。
“要走了?”
容嶼漫不經心地問。
沈微起身:“是啊,這兩天又麻煩你了。”
她去拿行李箱,忍不住問了句:“那個變態怎麼樣了?”
“不知道,不過冇有證據證明行李是他偷的,應該過兩天就放出來了吧。”
容嶼皺眉:“怎麼了?
你還丟了其他什麼東西嗎?”
第28章我們可以一起睡臥室 沈微欲言又止,拿著行李走了兩步,又回過頭看向容嶼:“他剪走了我一張證書上的照片。”
她看過不少這樣的電影,變態留著女人的照片,然後進行長期性騷擾或者……先淩辱後殺害,她越想越恐怖。
容嶼眼神閃過輕描淡寫的訝異:“你怕他報複你?”
“嗯。”
沈微小聲道。
“要不……你先住我這裡,其他事等年後再說。”
容嶼隨口道。
沈微為難:“還是不了,太麻煩你了,我看看能不能跟同事住幾天。”
她還是打算離開,容嶼眸色清冷,幽幽地問:“跟女同事住嗎?”
不然呢?
今天她問了下薑霞,薑霞說有同事要找室友,沈微想著要不要住那裡去。
“是呀,我同事剛好想找人合租。”
“如果你同事也被變態纏上,不是買一送一?”
沈微瞬間覺得容嶼說得有道理,她腦仁子疼,可是跟容嶼住在一起,她總覺得會出事。
她猶豫,還是決定不麻煩容嶼:“冇事,我還是跟我同事住吧,上班比較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