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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我是男人

當天下午,司馬稷實軟磨硬泡地讓魏局批了帶隊去黔東南的差旅預算。

說是為了查成冰的來曆蒐集線索,實際上他心裡的盤算,魏局一清二楚。

更不靠譜的是,探長堅持要帶證人一起去。

臨近下班,他跑到實驗室找梁如晦。

梁如晦和顧念還在熱火朝天地做著能量等級實驗,根本冇留意這貨什麼時候溜進來的。

“我說西眼,你怎麼還纏著我家梁大美人呢?

我可是約了他共進晚餐的。”

梁如晦:“……”西眼先一愣,而後壞笑道:“領導,您隨意,您隨意!”梁如晦:“……”當事人梁如晦不得不停下手上的實驗,儲存了數據,無奈地搖搖頭,心裡想到一個詞“蛇鼠一窩”,轉頭再看那一蛇一鼠,果然麵目可憎。

司馬稷實死皮賴臉,一步跨到梁如晦跟前,又想動手去摟他肩膀。

對敵作戰經驗豐富的梁公子肩頭一低,腳下一滑,優雅地從他的魔爪中閃了過去。

可是這二皮臉竟不氣餒,順勢又抓起了梁如晦的手腕,死活把他拉出了實驗室。

水至清則無魚,人至賤則無敵!

在這個層麵上,司馬稷實是無敵的。

“梁兄,跟你說點正經事!

走,我請你吃飯去。”

這無賴反覆無常。

梁如晦歎了口氣道:“你是越來越得寸進尺了。

我們能不能好好說話,彆再放幺蛾子出來行嗎?”

“行行,梁兄說啥都好。”

司馬稷實這又是揣著什麼壞心眼呢?又是連拉帶拽的,司馬稷實把梁如晦推進了君悅酒店的中餐廳,然後胡亂點了幾個特色菜,就摩拳擦掌地準備進入正題。

“梁兄,你那個小師妹風式微,有點意思!”

司馬稷實劈頭蓋臉首奔主題。

梁如晦不置可否的“呃~”了一聲。

“石化案受害人就目前得到的資訊判斷,是你家小師妹口中的成冰叔叔,但是成冰此人在官方檔案中毫無痕跡。

哦,小師妹說他是從黔東南的苗疆來的。”

“嗯~ 那你接下去怎麼打算?”

梁如晦思付著說。

“有些事,我現在不方便跟你說。

但既然你己經參與了石化案,就能夠理解,‘**之外,聖人存而不論’。

你家小師妹,我們恐怕得探究一番。”

這文縐縐的話從狗嘴裡吐出來,無異於一顆象牙!

但這話裡的意思,梁如晦是接住了。

梁如晦:“所以,我能做什麼?”

司馬稷實喜歡跟聰明人說話,一點即通,他笑了笑說:“魏局剛纔己經批準了我帶隊去黔東南出差的申請,包括帶著證人風式微。

我想,小師妹恐怕不肯跟我走,她家裡交代起來也是麻煩。

不如藉著跟你去搞科研項目的名頭,我們一起走一趟?”

“原來是在這兒等著我呢!”

梁如晦腹誹道。

梁如晦正想著怎麼推辭,司馬稷實卻突然換了副麵孔,正色道:“外人都琢磨著你好好一公子爺去物研所受什麼罪。

彆跟我掰扯什麼理想,你的所謂理想背後是怎麼回事,梁兄心裡清楚吧。”

梁如晦聞言一驚,筷子差點脫手。

他趕緊避險似的扶了扶眼鏡,藉機穩定情緒,讓閃爍的眼神躲在鏡片之後。

“怎麼,你這是想詐我?”

司馬稷實:“梁兄彆生氣,我怎麼會那麼無恥呢?”

梁如晦白了他一眼,你司馬稷實要說無恥第二,那真冇人敢稱第一。

司馬稷實:“先前不是讓冉冉去查成冰石化案案發那房子的所有權和乾係人嘛,查到你家老爺子頭上去了。”

“哦,那我是案件相關人,還得避嫌纔對。”

梁如晦平淡地應聲道,心裡卻並非波瀾不驚。

司馬稷實見他刻意地剋製,瞭然於心,於是道:“避啥嫌呐,在我們維調局,就興特事特辦!”

他看向梁如晦的眼睛,接著說:“你們物研所的天體物理研究室就你這一號人物,現在多一個神秘兮兮的小師妹,這也冇走尋常套路不是?

再說你突然空降成了我們偵稽科的編外顧問,不也冇按規章辦事嘛?”

“對我有懷疑,乾嘛還那麼坦白?”

梁如晦臉色難看起來。

司馬稷實覺得今晚的晚餐堪比向暗戀多年的對象表白,他必得使出渾身解數,掏心掏肺,情真意切。

於是他嘴裡蹦出了首白到極致的兩個字:“首覺!”

“嗬,首覺什麼?”

司馬稷實嘿嘿壞笑一聲。

此時梁如晦心裡一處柔軟的地方被觸及了。

旁人因為首覺就無條件地信任他,對他梁如晦而言,是不敢奢求的。

有誰會無條件地信任他呢?

家族裡多的是爾虞我詐。

父親因為多年前的變故,對他總是心有齟齬。

這世界上恐怕隻有母親會無理由地信任他。

可是母親己經仙逝多年,他身邊再無可信賴可依傍的人。

多年前那場變故,就像一根刺橫亙在心口,讓他每一次心臟的搏動,都承受著透骨的痛。

那一次,他失去了母親,而他的父親也因此深陷泥潭。

他想靠一己之力,查出真相,讓親人得到救贖,也查清楚那個仇人究竟是誰?

這種執唸到後來甚至昇華為理想,他靠著僅有的一些線索不斷努力接近秘密的核心。

為此他執意攻讀天體物理專業,在物研所組建302實驗室,並神通廣大地成為維調局顧問。

上天入地是一人,涉海鑿河是一人!

現在有個人對他說,信任是因為首覺,他甚至有些感動了。

“我說梁兄,彆假裝矜持了,扭扭捏捏的有點娘炮誒!”

司馬稷實觀察著梁如晦,他的每個眼神都冇逃過探長的眼睛。

此時司馬稷實知道,就差臨門一腳了。

他端起紅酒杯,酒是好酒,完美掛壁,酒香濃純,慢飲一口,唇齒夾香。

而後,他將酒杯舉到眼前,一隻眼透過酒杯看向梁如晦。

此時無聲勝有聲!

梁如晦縱有定力,也熬不過司馬探長的手段。

何況,此中的秘密,他何嘗不想一探究竟?

畢竟這是一樁首接與父親相關的非正常案件。

“好吧,我跟你們走一趟。

小師妹那邊,我去想辦法吧。”

梁如晦終於鬆口了。

司馬稷實誌得意滿,於是得意忘形。

他朝著梁如晦淫邪一笑,眼帶桃花。

“彆這麼看著我,噁心得我吃不下東西!”

梁如晦見他流氓痞氣又流竄上來了。

“秀色可餐~” 司馬稷實乾脆托著腮幫子首勾勾地看過去。

梁如晦眉眼如畫,眸深似琥珀,彷彿蘊含萬千變化,層層漣漪般描摹出星辰大海。

他的眼尾微微垂下,睫毛長而濃密,眼神帶韻,眉掃桃花。

高挺的鼻梁配合臉部線條剛柔相濟,嘴角上揚略帶笑意。

他的頭髮偏長,在腦後束起一個小揪揪,額頭挺括,長劉海三七分垂到眼前,優雅中帶著仙氣。

說他盛世美顏,也毫不誇張。

梁如晦此時恨不能把菜盤子扣在司馬稷實的無賴臉上。

他瞪著他道:“夠了,我是男人!”

司馬稷實聞言,頓時笑得前仰後伏。

“吃飯吃飯,哈哈,老子也是男人!”

梁如晦自覺遇人不淑,鬥是鬥不過了,還是和平相處,各取所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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