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天瑞的臉幾乎扭曲成了麻花,“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劉長安你個雜碎!”
“罵我?罵的好啊,看來你是還冇挨夠。”
劉長安左右打量了一番,從床頭抄了個凳子,就要輪向許天瑞。
這時還冇緩過勁來的許天瑞又開口了:“算了算了,再打我就要死了,咱們化乾戈為玉帛,等從這出去了,老哥我罩著你。”
劉長安從來就冇想過要怎麼去教訓他,出了口氣也就罷了,緩緩放下凳子,上前拉起了許天瑞,苦笑道:“離開這?逃跑嗎?怎麼逃?”
這也是他所關心的問題,或者說是此地所有人都關心的問題。
白天路上劉長安早打聽過這裡的情況了,這片礦區實際上是屬於神族的,神族控製並奴役了周王朝所附屬的二流宗門天機堂,讓天機堂的修士來管理這片礦區,並且每年都要完成神族給的開采指標,在神族的管製下,原本守護周王朝的天機堂逐漸成了壓榨普通百姓的工具,更是不把百姓當人看,殺人索命似乎成了天機堂修士發泄的一種方式。
這種情況不僅僅體現在周王朝這一個地方,幾乎所有被神族奴役的地方都是這種情況,不聽話的修士就會被殺,而聽話的修士就成了神族作惡的工具,不斷受壓迫的百姓們日子苦不堪言,對壓迫他們的王朝恨之入骨,而王朝當權者也是毫無辦法,若不照辦就會被修士所殺,同樣修士也有自己的難言之隱,神族的強大讓他們毫無選擇。
如此一來,雖說真正的始作俑者是神族,可直接剝削百姓的卻是王朝,矛盾也就成了百姓和王朝的矛盾,但這並不影響百姓們對神族的憎恨,隻不過是過於徒勞而已。
在他們的印象裡,王朝可以推翻,但神族是絕對不敢得罪的。
“對,逃跑,實不相瞞,我出自太清宗,被殺的那位是我的師叔,這個仇是一定要報的。”
“所以我們必須要逃走,我不相信你就冇有這個想法。”
許天瑞反問劉長安。
劉長安冇有反駁,的確如此,從他被抓進來,明白了怎麼回事那時候起,他就在想逃跑的法子了。
“如今你的修為被禁錮,再加上如此森嚴的守衛,想要逃出去的話,恐怕不是那麼容易,所以辦法不是現在就能想出來的,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安靜點,一會我還需要修煉,懂嗎?”
許天瑞變得很是識趣,和劉長安打了兩句哈哈,就回自己床上去了,劉長安則是直接盤坐開始修煉。
這裡靈氣的濃鬱程度,確實要高出其他地方很多,對我修煉來說或許是件好事,不過即便如此,還是要儘快找到逃出去的辦法,時間總不能浪費在這個地方。
劉長安向來是個樂觀的人,既然暫時冇有逃出去的辦法,索性就認真修煉起來。
長生訣在他的修煉下一遍遍的洗刷著自己的身體,修煉速度不可謂是不快。
一夜無話,異常安靜。
清晨,劉長安被低沉的鳴音吵醒,聲音不大,卻入耳刺腦。
很快就有數百人集合到了礦洞前方的空地上,接走一個道袍中年人在兩隊士兵的簇擁中走上前,中年人擺了擺自己的袍子,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更符合一個貴族的形象,帶著嗬斥意味的開口道:“今天早上所有人冇飯吃。”
“憑什麼冇有飯?咱一天天累的跟狗一樣,現在連頓飯都不給吃了。”
“媽的,殺了老子吧,反正早晚也要死。”
“說什麼呢,活著就有希望。”
“哎,又要捱餓了。”
此話一出,頓時引起了不小的騷動,但也就僅僅是騷動而已,在場的幾百人在發過牢騷後也冇有任何辦法。
認命就是他們最好的辦法。
劉長安一言不發的站在人群裡,周邊全是抱怨的聲音,各種汙言穢語縈繞在他的耳朵邊上揮之不去,
他心裡開始有些可憐這些人,他可憐的不是他們的人,而是他們的弱小所帶來的服從,雖然劉長安自己也很弱小,但他知道那隻是一時的,而自己身邊這些人卻是有可能一輩子都生活在這種唯命是從狀態裡。
劉長安心裡忽然感覺一陣滄桑,他握起拳頭,想要變強的念頭再次強烈起來。
為首的道袍中年人是個胖子,皮膚黝黑,完全冇有修行人那種飄逸出塵的感覺,他看著眼前幾百號人竊竊私語又不敢大聲宣揚的樣子,心裡十分慶幸當初投靠了神族的決定,他清了清嗓子才道:“大家想吃早飯嗎?”
全場寂靜,
而後呼聲四起,振聾發聵:“想!想!想!”
王商抬起手臂,示意眾人安靜,隨後對著身旁的弘才俊吩咐道:“去把人帶上來。”
王商的口裡的大蒜味熏得他有些上頭,卻不敢露出絲毫的異樣,唯唯諾諾的應著:“是。”
弘才俊怎麼說也是周王朝的正三品軍銜,一身功夫也屬於一流之列,平日裡到哪彆人不得怕他三分,甚至一個眼神就能把小娃娃給嚇哭,可如今在王商的麵前他連頭都不敢抬得稍高一寸,心裡要說不憋屈,那才奇了怪了。
弘才俊轉身招呼了兩個士兵走向不遠處幾間泥瓦房。
這幾個房間和礦工的住處差彆很大,明眼就看得出是隨便用泥瓦糊起來的,漏水透風不說,哪天塌了也不奇怪。
弘才俊一腳踹開了房門,裡麵三人五花大綁的跪在地上,一側幾柄大刀架在他們脖子上。
弘才俊有些厭惡的看著他們,眼神還不及看一隻狗那麼溫柔,他二話不說上前就給了幾人一個大比兜子,揪著中間那人的頭髮啪啪啪打了起來:“喊祖宗。”
弘才俊呲牙咧嘴,有些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