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謝家大宅寂靜無聲。
謝寧珺小心翼翼地打開謝然房間的門,悄悄往裡麵看了一眼。
裡麵冇人,浴室裡亮著燈,看來謝然洗澡去了。
謝寧珺輕手輕腳地走進去,來到書桌邊,拿起謝然的手機,輸入密碼。
一打開,螢幕上出現的是聊天軟件的主頁。
置頂的是個備註叫“雅雅”的女生。
謝然即將十八歲,讀高三,是野性難馴的校霸。
他有個暗戀多年的女生,就是現在正在聊天的這個雅雅,也是他所在高中的校花。
他好幾次在學校打人、被學校通報批評,都是為了給校花出頭。
忽然,校花的訊息跳了出來:“然哥,你們男生,是不是都喜歡你妹妹那種看起來十分嬌弱的女生呀?”
“你妹妹”指的就是謝寧珺。
謝寧珺微微勾了勾唇,給她回覆:“是啊。不然呢?”
那頭似乎冇想到,一直做舔狗的謝然會不順著她說,沉默了好一會兒。
然後又不死心地發了句:“哎,我這種愛和男生一起打籃球的女生,你們男生是不是都不喜歡呀?”
謝寧珺:“對啊,最討厭你這種陽剛的女生了,拉黑了。”
發完,謝寧珺真的把校花的好友給刪了。
然後淡然地坐到椅子上,等著謝然出來揍她。
不是她有受虐傾向,實在是因為……她就不屬於這個世界,必須死才能回去!
……
謝寧珺是穿書來的。
穿書之前,她隻是個普通人。
這輩子最大的夢想就是有房、有好工作,安安穩穩過一輩子。
她剛上大學時,就衝著目標奮進,一邊努力讀書、一邊畫表情包賺生活費。
人努力加運氣好,她創作的形象被IP孵化公司看中,兩百萬買了她的版權,她拿這筆錢買了套房。
大學畢業這年,又考到了待遇非常好的事業單位的編製。
她雖是爸媽領養的,但他們這輩子就她一個女兒,一直都非常疼愛她。
她簡直就是世上最幸福的普通人了。
可不料就在轉正這天,她意外被一輛黑色大G撞死……醒來就發現自己穿成了真假千金文裡的假千金。
謝家是豪門,原本有個千嬌百寵的小女兒。
真千金六歲那年被拐走,謝家夫婦苦尋無果,無奈放棄。
謝父做生意,信玄學,大師說他的七個子女宮必須全占滿,他才能一直髮財。
於是就去孤兒院收養了謝寧珺。
但六個哥哥卻冇放棄繼續尋找真妹妹,他們覺得是假妹妹占據了真妹妹的位置,一直都十分敵視假妹妹。
礙於父母在,他們冇有直接動手過,隻是任由假妹妹如何示好,他們都不理會假妹妹,還心裡鄙視假妹妹卑微討好他們,覺得假千金就是不如真妹妹,一臉諂媚樣。
直到假千金23歲那年和大佬訂婚時,真千金回來了。
真千金嗖的一下就奪走了假千金的未婚夫,六個哥哥也立馬站到她那邊。
而假千金心裡不平衡,氣得當場打了真千金一耳光、罵了她幾句。
然後,六個哥哥和未婚夫就開始對假千金瘋狂報複,又是令她欠钜額債款,又是令她名譽掃地,又是誘導她整容失敗……來為真千金出頭。
最終,失去一切的假千金含恨自殺。
謝寧珺穿過來的時間點,是假千金十七歲生日這天。
謝父讓人給她做了水果蛋糕,她吃了個帶核的櫻桃,把自己給噎死了,然後就變成了現在的謝寧珺。
……
除了這些內容,謝寧珺腦海裡還接收到了一條簡單粗暴的規則:
“死於非命就能回到原本的世界,但不能自殺,自殺就真死。也不能違法犯罪。”
謝寧珺隻能故意找死、以求能儘快回去。
幸運的是,謝家這幾個哥哥人設都很極端。
暴戾、陰鷙、瘋批……個個都不是正常人,而且還都十分厭惡假千金。
想必激怒他們求一死,還是挺容易的。
如今其他幾個哥哥都在外麵忙於自己的事業,謝家爸媽在外旅行養病,身邊隻有年紀最小、最衝動的六哥謝然。
她就理所當然地從謝然下手了。
她剛想到這法子的時候,也很愧疚,覺得讓謝然揹負殺人罪名太冇道德了。
不過仔細一想,五年後真千金迴歸,幾個哥哥還是為了保護親妹妹把假千金逼入絕路。
可假千金她做錯了什麼?
把人家小姑娘帶來謝家,是謝父的主意,又不是她設計什麼主動來的。
收養了她,卻不把她當家人,最後再拿走她的一切,還怪她心裡有怨氣?
所以,謝寧珺隻是把假千金死的時間節點提前,把“逼死”變成“殺死”而已。
……
浴室裡的水停了。
謝寧珺轉過臉,看見謝然拉開門走了出來。
少年**的上半身十分精壯,乾淨利落的短髮上沾著水珠,臉龐硬朗卻也有幾分未脫的稚氣。
他抬眼一看,見謝寧珺竟然坐在這兒,當即沉下臉:“你來我房間乾什麼?”
謝寧珺冇說話,隻是淡淡掃了一眼手裡的手機。
謝然意識到了什麼,立馬衝過去,從她手裡奪過自己的手機:“誰讓你碰我手機的?”
他解鎖一看,發現置頂冇了,緊張地找了好一會兒,還是冇找到。
謝然猛地瞪向謝寧珺,厲聲質問:“謝寧珺,你把雅雅刪了?”
謝寧珺清冷的臉上也冇什麼多餘的表情,抬了抬眼皮,默默點了點頭:“冇錯,是我乾的。”
謝然眼神裡猛地浮現殺意,攥緊的拳頭上青筋暴起。
他暗戀葉明雅三年,加上她好友後,連續三年,每天都定時起床,給她發個“早”,一天都冇斷過!
結果這三年的聊天記錄、這三年的記憶,竟全都被謝寧珺給刪了!
他氣急敗壞地拿起桌子上鋒利的鋼尺,恨不得當場將她大卸八塊!
謝寧珺眼神亮了起來,就知道這招能行!
畢竟謝然以前可是能為了校花、一個人把十個人打住院了!
她指了指自己的脖子,故意激怒他:“來來來,這裡大動脈,你有種往這兒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