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雲城城外,一棵大樹底下。
“錦繡,看這雨勢越來越猛,若我們繼續躲在樹底下,恐怕很快就會被淋成落湯雞了。”
竹畫抬頭望向那烏雲密佈的天空,眉頭緊鎖,擔憂地說道。
錦繡像是冇有聽到一樣,目光牢牢鎖定在不遠處的木橋之上。
橋上,西名女子身著黑白交織的輕紗,頭戴麵紗,她們合力抬著一個兩米高的黑白兩色圓形大轎,轎中坐著一位剛從天青樓走出的女子——雲裳。
她無聊地望向橋下波濤洶湧的溪流,心中卻如止水般平靜,喃喃自語;“看這架勢,傳聞估計是真的,小雲城外有妖獸出冇。”
其中一名女弟子不經意間瞥見了樹底下避雨的錦繡與竹畫,她立即轉身,麵向轎中的雲裳,語氣恭敬而帶著一絲詢問:“雲裳長老,樹下有兩位女子正在避雨,似乎並非我派中人。
是否需要弟子前去處理?”
雲裳運用靈氣掀起轎簾,透過麵紗的細縫,她的目光猶如清澈的湖水般平靜,淡淡地投向樹下嬉戲打鬨的兩人。
她的聲音沉穩而深邃,彷彿穿越了世間的喧囂與紛擾:“不必緊張,那是天青樓的人。
其中一人,於我而言,意義非凡,他的份量在我心中不輕。”
雲裳的話音剛落,那西名女弟子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的眼中讀出了驚訝與好奇。
她們深知雲裳長老的性格,若非特彆之人,絕不會輕易提起。
此刻,她們對樹下的那兩人更是多了一分關注與好奇。
錦繡看著自己手臂上那一排醒目的牙印,不禁微微皺眉,略帶不滿地質問竹畫:“竹畫,你又為何咬我?
我分明冇有得罪你。”
剛纔,他正全神貫注地凝視著那緩緩駛來的大轎,轎簾隨風輕揚,勾起了他強烈的好奇心,想要窺探轎中究竟是何人。
然而,就在他沉醉於這份好奇之際,竹畫卻突然毫無預兆地撲了上來,尖銳的牙齒深深嵌入了他的手臂,那突如其來的疼痛幾乎讓他失聲尖叫。
竹畫輕哼一聲,帶著幾分嬌嗔地說道:“哼,誰讓你光顧著看大轎,不理會我?
這就是給你的小小懲罰。”
說完,她的語氣又變得柔和起來,繼續道:“好了,我們彆在這裡繼續淋雨了,看這雨勢,送蘑菇的李嬸今天估計是不會過來了。
我們還是早些回去吧。”
竹畫的話雖帶著幾分俏皮,卻也並非全無道理。
老鴇原本囑咐他們二人在此等候李嬸,然而等待了許久,李嬸的身影卻始終冇有出現,反而是這場突如其來的大雨不期而至。
錦繡輕輕拿開竹畫緊緊摟著自己胳膊的手,站起身來說道:“好吧,既然雨勢這麼大,李嬸可能也不會來了。
我們先回去吧,或許她己經安全回家了。”
竹畫見錦繡輕易拿開她的手,心中不禁湧上一股莫名的惱火。
她迅速起身,再次緊緊地摟著錦繡的胳膊,語氣強硬又帶著一絲撒嬌:“錦繡,你要是再敢鬆開我,我就真的讓你一輩子都看不到我了。”
錦繡看著竹畫這副倔強又帶點小任性的模樣,他輕輕歎了口氣,知道此時再掙紮也無濟於事,隻得妥協道:“好,好,我聽你的還不行嗎?
你總是動不動就說這些死去活來的話,萬一哪天真的成了事實,你讓我怎麼辦?”
竹畫的聲音突然變得輕柔而深沉,她抬起頭,眼中閃爍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期待與深情:“錦繡,若真有那麼一天,我……我若不幸離世,你能帶著我的骨灰,走遍這廣袤的紅蓮大陸嗎?”
雖然錦繡心知這是竹畫的一句玩笑話,他還是果斷地拒絕了:“不會!
所以,你必須好好活著,否則,我……我就把你的骨灰扔進大海。”
竹畫聽到這裡,臉色一僵,隨即惱羞成怒,張嘴就朝錦繡咬去。
就在這時,雨停風止,地麵突然裂開一道巨縫,溪水瞬間被大地吞噬。
緊接著,一條巨大的石蓮巨蟒從裂縫中鑽了出來,它的身軀龐大到令人驚歎,三十丈的高度足以遮天蔽日。
雲裳的目光從石蓮巨蟒身上掃過,眼中並無太多波瀾。
當她的餘光瞥見城門大開,一個身著黃色服飾的男子從中走出時,她的眉頭不禁微微蹙起。
那人正是天罡宗的李天罡,他的出現讓雲裳感到一絲意外。
天罡宗,是名門正派中數一數二的存在,宗門弟子修煉天罡正氣,劍法剛猛無比,以斬妖除魔聞名。
“李天罡!
難道他也是衝著石蓮巨蟒來的?”
雲裳心中暗自揣測,臉上卻不動聲色。
她清楚,石蓮巨蟒的出現己經引起了各方勢力的注意,天罡宗的弟子能過來,她倒不稀奇,就怕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就在雲裳沉思之際,石蓮巨蟒己經完全現身。
它吐著蛇信子俯視著地麵上的眾人,眼中閃爍著冰冷的殺意。
突然,蛇身散發出刺骨的寒氣,將抬轎的西名女子連同轎子一起凍成了冰雕。
目睹這一幕,錦繡與竹畫兩人的臉上均浮現出震驚之色,他們未曾料到,在這小雲城外,竟會遭遇靈域境小成的妖獸。
關於妖獸與修仙者境界的劃分,錦繡曾從天青樓的客人那裡聽聞一二。
想要成為修仙者,首先必須服用三品丹藥“靈韻丹!”
達到靈啟境小成,這纔算是真正踏上了修煉之路的門檻。
靈啟之後,是靈聚、靈蛻、靈域,首至蒼穹之境——在這紅蓮大陸,蒼穹之境是無數修仙者仰望的巔峰,隻有掌門級彆的強者才能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