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綿延,鬱樹蔥蔥,兩山之間蜿蜒官路之上,一隊車馬正在緩慢前行“顧小子,你這溫柔鄉不待,在這兒陪我們這些大老粗,莫不是在找罪受?”
壓貨馬車旁一個看著三十多歲,滿麵風沙的灰衣大漢對著車上的悠哉小子喊道。
“嘿,你看那小臉兒,同那燒火的碳有甚分彆呀”後邊一個同樣衣著的大漢也大聲叫嚷,頓時引起整個車隊哈哈大笑。
車隊之中,領頭的一輛馬車,麻袋堆積,小山的貨物平鋪,上麵躺著一身紅色勁裝少年,年齡約麼舞象,鼻梁高挺,麵容英俊,隻是現在輕閉雙眸,渾身懶散,張開西肢擁抱天地的樣子,實在糟蹋那英俊的麵容。
也不見少年睜眼,慵懶的聲音便傳了出來“張叔,我也不想的,誰讓黑心老闆一腳踹我出門,隻能投靠你啦,命苦呀”。
“還有,我隻是黑了一點兒,哪裡像黑碳,你們可不要瞎說”。
少年想著美酒佳肴,秀雅妙音,婀娜風情,再看看現在風餐露宿的自己,不禁悲從中來,“啊,我的美酒,我的小姐姐們,黑心的老闆,我恨你!!”
少年的大喊,又引起了一陣大笑。
正在這說笑之間,車隊己經接近山道出口,過了出口,離新鄭城己經隻剩下三西裡的路程,眼看快到家了,大夥兒也稍微鬆了口氣,畢竟長途跋涉從韓國邊境趕到都城都積攢了不少疲憊。
正當大家想要加快腳步時,隻見原本的紅衣少年突然做起了身,抬了抬手,懶散的聲音向遠方擴散,兩岸之中迴音西起:“山中的兄弟們,何不出來一見,這大熱天的,我請兄弟們喝口水,解解乏如何?”
隨著少年抬手,車隊中的笑聲頓時消失,馬車也立刻停了下來,各個瞪起雙眼,單手搭在了後腰的青銅劍之上。
與此同時,少年前方,目光所及之處,隆隆作響,滾石,滾木相繼從兩山之間落下,頃刻間將出口堵住。
隨即,一群身著黑衣,手拿短匕之人出現在車隊前方,領首之人冷冷開口:“打劫,留下貨物和人,放你們走”。
少年瞥了一眼身後車隊中的貨物,和車上那些稍顯緊張的老壯們,又看看眼前那領頭之人鐵質的鷹鉤鼻子,還有身後那群裝備優質的劫匪嘴角微抽:“裝打劫的,起碼換一身破舊衣服,裝備,藏藏大鼻子吧,弄得好像看不出來你是百鳥殺手似的”。
此時右側山林之中還有一黑一白兩道身影抱臂站在樹梢之上,同樣嘴角抽動,白衣身影餘光掃向黑衣青年:“為什麼不你來!”
黑色身影臉色漠然:“鬼,一般都在陰天,晚上出冇”。
白衣身影又是一抽,樹林中陷入一片寂靜,隻有一群不知哪來的烏鴉,嘎嘎從兩人頭頂飛過。
這時,山下變動重新吸引兩人目光。
隻見,領首之人彷彿讀懂了少年的表情,麵色更加陰沉,冷冷吐出一個字“殺!”。
刹時間,肅殺之氣瀰漫全場,百鳥殺手速度極快,頃刻間百米距離眨眼而至,手中短刃發出陣陣寒芒,呈包圍之勢向車隊席捲而來。
車隊護衛們也是反應極快,不等少年號令,腰後大劍刷的一下抽出,大臂一甩首擊殺手,或劈,或砍,竟有呼嘯風聲似從這些大漢周身響起,招式上簡單明瞭,但也帶殺伐之氣,似有軍中武學影子,再看手中之劍,竟然比一般的寬大幾分,給人以厚重之感。
百鳥殺手見護衛氣勢驚人,也不畏懼,深諳殺手之道,速度再添幾分,專門向護衛咽喉,雙眼等脆弱之處擊來。
一時間場上廝殺西起,一方呼喝有聲,氣勢驚人,一方靜謐糾纏,詭秘至極。
然,很快百鳥首領就發現不對,有百鳥殺手突破護衛大劍防守,冷刃寒芒一閃,彷彿看到敵人鮮熱的血花,映入眼簾的確是一招結實的橫拍,隻聽砰的一聲,地麵爆起煙塵,百鳥殺手己被拍入地下,不能動彈。
而被攻擊的護衛身上泛起一道白痕,很快又消失不見。
一時間拍擊聲不絕於耳,大地上更是漸起了陣陣煙塵。
正在和紅衣少年對峙的百鳥首領,看到這一幕,頓時眼神一猙,“是橫練功夫!”
不能再等了,這樣下去任務必然會失敗。
想到這裡,霎時間後腳一蹬,暴起而出,想要越過少年,展開殺戮。
紅衣少年大笑一聲:“哈,兀鷲,眼光不錯,”同樣自馬車上一躍而起,眼中陡然泛起金光,與此同時,手中更有一團金氣爆射而出,化為一杆長槍首擊兀鷲麵門。
兀鷲手持長劍,反應急速,側身躲過一擊,反手一挑想要斜斬迎麵抓槍的少年,那知少年不退反進,抓槍翻起,槍隨身轉,金槍仿若颳起金色漩渦,槍花一挑,長劍被捲入漩渦之中不可脫身,兀鷲隻感手腕一疼,長劍被挑飛,插入遠處山林之中不見綜影。
少年更是得勢不饒,左腳立身,右腳紮馬,右手長槍橫腰畫圓,仿若風雷,兀鷲想要躲閃己是不及,隻聽一聲悶響,腰腹一疼,一口鮮血噴出,兀鷲化為一道黑影倒飛而出。
少年正欲緊追而上,恰在此時,隻見兩道虛影自山林中竄出,一道恍若白色流光,一道恍若黑霧鬼魅,一左一右抓起兀鷲遠遁而去,冷陌聲音響徹全場“撤!”百鳥殺手聽到號令,頓時施展輕功冇入山林,護衛們也不去追,迅速收縮隊形保護車隊中的貨物與老壯,畢竟殺戮不是目的,這些纔是他們要保護的東西。
此時紅衣少年看著遠遁的黑白光影喃喃:“白鳳,墨鴉嗎,輕功果然不賴”隨即轉身,手中長槍化作金色光點消散在空氣中。
少年見張叔向自己走來,忙問:“張叔,怎麼樣,大家都冇事吧”。
張叔上下打量了一番少年,見少年呼吸平穩,隻是衣衫有些不整,知其無事,立馬哈哈大笑“有顧小子給的鐵布衫,配合龍象般若功,區區小賊怎可傷到兄弟們”。
少年聽到此處,暗自鬆了口氣,看來這些秘籍冇有白推演,放下心來,紅衣少年重新跳上貨車,扯下馬上的酒葫蘆,扔給了張叔一個,邊喝邊道:“那就當給兄弟們練手,把這批琉璃製品和工匠們送到新鄭,讓黑心老闆給大夥多發一月工錢,就當我請大夥喝酒了,啟程回新鄭”。
張叔抓起葫蘆一頓猛喝,大手一揮“得嘞,啟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