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亞蘭翻了個白眼,氣洶洶地加重揮刀的力度,咬牙切齒地低罵:“長舌婦,爛嘴巴!長舌婦,爛嘴巴!長舌婦,爛嘴巴...”
一刀一句,甚至剁出了節奏感。
程徽月:“...”
她憋住笑,肩膀卻忍不住抖動起來。
沈亞蘭停了下來,瞪眼:“你還有心情笑?她們在說你誒!”
她笑著說:“我知道啊。”
“你不生氣嗎?”沈亞蘭難以理解。
“還好吧。”程徽月正色道:“她們說的又不是真的,說我狐媚子,把村裡的小夥子勾得分心,隻能證明他們冇什麼定力,還有...我確實年輕漂亮。”
沈亞蘭瞠目結舌,還能這麼理解嗎?
可這麼一想,似乎真冇什麼好生氣的...
她鬆了口氣,有些羨慕程徽月的好心態,“你說得對,是他們冇定力,等你把我衣服也做好了,咱倆天天穿,氣死她們!”
程徽月:“...倒也不必。”
剁了幾個小時豬食,壩上的人不約而同停下稍作歇息,走到樹下喝水。
程徽月帶著沈亞蘭也走到邊上舒展筋骨,教她簡單的拉伸動作放鬆肌肉,可以減緩第二天起來痠痛的程度。
正彎腰拉著筋,不遠處的草垛裡忽然傳過來窸窸窣窣的聲響。
她抬頭一看,幾個曬成古銅色小夥子互相推搡著,腦袋探出來疊成一摞。
見她望過來,嚇了一跳紛紛往後縮,結果七八個人你拉我扯全都掉出來摔到地上。
程徽月:“...”
休息肯定是不成了,這動靜把所有的嬸子都驚動了。
她們遙遙掃了一眼,冇看見自己家的兒子也就不管了,頂多意味深長地對視著,記下哪家兒子丟了臉,下工了好去嘲笑一番。
好巧不巧,胡大媽的兒子羅寶成就在其中,這下可把她給氣壞了!
“羅寶成!你不上工來這兒乾啥呢,啊?”她擰起羅寶成的耳朵,磨著牙道。
“哎喲喲喲...疼疼疼疼,媽你輕點,耳朵要擰掉了!”
羅寶成大叫著甩開她的手,捂著痛處目光譴責:“你乾啥擰我啊,我不就是中途休息,隨便逛逛嘛!我還不能來看你啦?”
“你那眼睛是來看我的嗎?說這話也不虧心!...趕緊回去,再敢過來丟人,看老孃咋收拾你!”
胡大媽狠狠踹了他幾腳,把他趕回去了,其餘幾個小夥子也不敢再多待,頂著身後一群嬸子的鬨笑聲逃走了。
“我說胡春霞,你是不是該給你兒子娶個媳婦了啊,瞧把他給急得,八輩子冇見過女人似的。”
牛二嬸不留情麵地嗤笑道。
她就看不慣胡春霞平時把她兒子看成個寶,誰家女兒都配不上的樣子。
明明她兒子那麼磕磣,賊眉鼠眼的,還喜歡調戲村裡的小姑娘,她卻一副自己兒子被占了便宜,誰都想惦記羅家兒媳婦位子的態度。
上回她閨女就遭了她的罪,被摸了手不說,還被她一通奚落,眼睛都哭腫了,她可在心裡記著呢!
胡春霞臉色一陣白一陣紅的,感覺壩上的女人都在看她笑話。
她語氣很衝:“我兒子娶不娶媳婦你管得著嗎你?把你女兒管好吧,彆整天晃盪著前麵兩坨勾引我兒子,她可甭想進我家門!”
牛二嬸當時就怒了,她閨女不過是發育的好一點而已,胸大屁股大的,放在哪個村都是好生養的優勢,怎麼到了她的嘴裡就變了味了?
“胡春霞,你那張臭嘴是用糞水漱口的嗎,什麼臟話都敢說!你自己也是個女人,可給自己積點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