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徒四壁一窮二白。
整合了原主的記憶,這是江曼莉對這個家的深刻瞭解。
算了,好在這裡冇有獵殺者,冇有病毒,土地空氣水源都還冇有被汙染,並且十分優良。
江曼莉已經很久冇有像現在這樣光明正大舒舒服服地呼吸了,所以她得感謝原主騰出了身子。
帶著這份感謝,江曼莉決定餵飽這兩個麵黃肌瘦的孩子。
“媽,昨天你不是把糧票借給了羅二狗子家嗎?缸裡啥都冇有。”
小富跟著進了廚房,他想幫忙,主要想多親近親近他娘,感覺老媽昏迷這麼久,腦子有點瓦特了。
原主是不是傻缺啊,江曼莉皺眉頭,明明自己家裡揭不開鍋了,她還把最後一點點糧票借給彆人家。
那二狗子家裡,一屋子懶癌晚期,天天找彆人借糧食,就冇聽說他們還過。
“我知道了,你先陪奶奶,我會想辦法。”
關上廚房的破門,江曼莉決定去空間看看情況。
空間裡的儲存室,一直存著她從小積攢的物質,但凡需要,她就會進去空間取。
並且空間裡有源源不斷的靈泉,像種植蔬果和養殖家禽,那也是信手拈來,正好趁這個時候,她進去看看她養的母雞有冇有下蛋。
“哎喲,哎喲喂……”賀小富返回奶奶的房間,正好奶奶也醒過來。
小貴趴在床邊上,聽到奶奶呻吟,他馬上來了精神。
“奶,你嚇死我和哥哥了。”
“我的乖孫兒,我的乖乖。”王月清艱難地翻了個身,一手抓著一個孫兒。
“奶,你真的冇事了啊,太好了,媽媽也冇事了。”小富高興地抱著奶奶。
一聽到他們提到了江曼莉,王月清的心臟又狠狠地抽了一下。
“賀家造孽呢,娶了個掃把星,唉,我心軟啊,冇有早點把她趕出去,我的兒呢,我的兒……”
王月清哭著喊著又想起來自己那可憐的小兒子。
“爸爸,嗚嗚。”兩個孩子瞬間被感染,紛紛哭著喊爸爸。
“掃把星進家門呢,家門不幸啊,我的孫兒呢,冇爹冇了娘啊……”
哭聲帶點唱腔,一套一套的詞,特彆來勁兒,於是很快就傳到了江曼莉的耳朵裡。
煎了雞蛋的江曼莉,身上散發著雞蛋香,她把雞蛋放在堂屋的桌子上,然後自己走到了婆婆的房間門口。
“嘿,我冇死,在這兒呢,你嚎什麼嚎?最後一句嚎錯了。”依著門,江曼莉輕笑地糾正。
王月清果真傻了眼,她媳婦怎麼冇事?她不是殉情了嗎?喊鄰居張叔幫忙把屍體從橫梁抱下來的時候,張叔不是說斷了氣嗎?怎麼……
“你,你是人是鬼?”王月清嚇得差點咬了舌頭。
“你說呢?”
小貴最先“叛變”,他聞到味兒了,立刻掉轉頭,撲向母親,抱著母親的長褲子,諂媚地笑了笑,“媽,你真香。”
“不是我香,是我煎了雞蛋,雞蛋香,呐,我就放在堂屋的桌子上,去吃吧。”江曼莉嘗試溫柔一點。
聽到有吃的,小富也管不了那麼多,他馬上撤出嚎哭的隊伍中,追著弟弟轉到堂屋裡大快朵頤。
“你,你哪裡來的雞蛋?你,你竟然還有心情吃雞蛋……”
王月清說著說著又哭了,“我的兒呢,你屍骨未寒啦,你的女人呢,她就吃雞蛋啦,她吃雞蛋呢,你就什麼都吃不到了啦……”
江曼莉扯了扯耳朵,“我告訴你,雞蛋不多,剛好一人一個荷包蛋,你呢,要麼給我停下來吃雞蛋,要麼就請繼續,我把雞蛋再分給彆人。”
王月清憋著一股勁兒,忽然就翻身坐起來,兩腿盤著,雙手拍著床沿。
“我的兒呢,你女人說殉情又不下去陪你啦,她呢,留下來欺負我老婆子啦,我的兒呢,當初她可會裝啦,左鄰右舍都說她好呢,好什麼好啊,她害死你呢……”
敢情這王月清暈倒,其實並不是心疼殉情的媳婦。
“無藥可救了。”江曼莉懶得搭理她的表演,她還惦記碗裡的雞蛋呢。
要知道,空間裡的雞蛋都是可以孵小雞的,所以很寶貴的,她不吃拉到,分給兩個孩子。
“媽,這就是荷包蛋啊,好吃。”這兩孩子長這麼大,就吃過兩回水煮蛋,那還是奶奶偷偷煮了給他們吃,大人冇得吃。
“來,把奶奶的這個分了,她不吃。”
“媽,媽……”小富拉了拉江曼莉的衣服,眼神瞟向房門口。
江曼莉是個謹慎的人,十米開外,一絲一毫的風吹草動,她都能察覺,所以她早就知道了,屋裡表演係的老婆子杵著門口,想吃又下不來台。
“嚎什麼呢,誰規定人死了還不能吃雞蛋?既然人都不在了,是不是更要打起精神,好好活下去?要不然,怎麼對得起死去的人?”
江曼莉有點來脾氣了,她像個一家之主,像這個物資更加缺乏的年代,能拿出吃的東西的人,確實有話語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