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心男大學生帶著一幫人到男廁所時已經人去樓空。
“怎麼回事啊？”
“你是不是耍我們？”
“不是不是，”賀豐寶頭搖成破浪鼓，指著洗手檯說，“我剛剛真的看見了！”
有人語氣不善：“那他們現在去哪了？”
賀豐寶哭喪著臉：“我也不知道啊，可能我們來晚了吧。”
“切，搞什麼，白跑一趟。”
“冇準人家搞情趣呢，你小子自己多管閒事還叫上我們。”
事已至此，賀豐寶也隻能道歉：“哎對不起，耽誤大家時間了。”
一群人散開後，賀豐寶撓撓頭。
走到洗手檯，隻看見台邊似乎多了一些水漬，洗手池裡佈滿水珠。
其他的痕跡就什麼都冇有。
他心事重重地回到生日宴，宴會上之前的打架風波已經被許芊凝快速處理了，碎掉的玻璃杯和被弄臟的桌布換成了嶄新的，受傷的何一鳴也疑似被抬走了。
賀豐寶回到座位上歎了一口氣，他旁邊的短髮女生放下甜品盤問道：“怎麼你去上了一道廁所後回來這麼愁眉苦臉？咋地，便秘呀？”
賀豐寶臉皺成一團：“……不是，哎，一言難儘！”
恰在這時，包廂裡安靜一瞬，有人關了包廂裡的燈，下一秒牆壁上的彩燈紛紛亮了起來。
知道是重頭戲來了，兩人也不開小差了。
悠揚歡快的生日歌響起，服務員將三層蛋糕推進來，蛋糕頂上立著一個精緻的穿著藍色蓬蓬裙的公主人偶，一圈蠟燭圍繞著公主，眾星捧月。
所有人都站起來圍在蛋糕旁，許芊凝站在中間，身著藍裙，微微低下頭，她旁邊的好姐妹取下精緻得像是公主王冠的生日帽戴到她頭上。
許芊凝笑得靦腆又美好。
“真漂亮。”賀豐寶感慨道。
他旁邊的短髮女生卻一臉回味地搖了搖頭：“我剛剛在甜品台那邊看到了一個更漂亮的男生，據我的觀察，他的身材也很nice，你敢相信嗎，他腰臀的曲線比文藝複興時期的雕塑還要絕美，哎呀那細腰那翹臀……”
不能再說了，再說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短髮女生及時打住，笑得狡黠：“我已經要了他的微信，得儘快找時間把約出來，然後……”
“讓他做我的人體模特。”
冇錯，美術生的**就是這麼樸實無華，當然如果漂亮男生想跟她發展什麼羞羞的關係，她也是不會拒絕的。
賀豐寶怔了一下，回想起自己在廁所裡撞見的驚鴻一麵，也來了點興致：“到時候叫上我。”
“可以，但要給錢。”短髮女生說。
生日快樂歌快唱完時兩人還在角落嘀嘀咕咕。
等最後一句唱完，包廂裡的燈光重新亮起。
“謝謝大家……”許芊凝的視線掠過門口，在看到那個高大的身影時眼睛陡然一亮。
話都冇說完竟是直接攥著裙子跑了過去，她的嗓音愉悅，十分驚喜：“程洵哥哥！”
眾人也紛紛望去。
隻見門口走進一個穿著黑色T恤、工裝休閒褲的男人，他肩寬腿長，約有一米九，頭髮很短很利落，鳳眼薄唇，臉部的輪廓線條彷彿雕刻般完美得無可挑剔。
帥得就像是從漫畫裡走出來的男主。
不少女生眼裡都冒出星星：“這就是B大的校草啊！唉呀媽呀，真的好帥！”
“可惡啊，早知道我高中就發奮圖強學習了！”
“醒醒，就算你發奮圖強也未必能考得上B大，就算你考上了，也未必能遇到人家，就算你遇到了，也未必能入他的眼。”
……有夠紮心的。
程洵的名聲在整片大學城都很響亮，聽說他成績斐然、家世雄厚，現在大四還冇畢業但已經接手程氏集團下一個非常有名的遊戲公司，還有很多投資。
想和他談戀愛的人不少，但至今冇聽說過他有什麼花邊緋聞。
大家都說他特彆不近女色，甚至還有些大膽的傳聞，說他羊尾。
“冇想到許芊凝還真能請到程洵過來。”
“他、他……”賀豐寶瞠目結舌，張著嘴半天都說不出來。
短髮女生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咋了？”
賀豐寶顫著手指指著程洵：“那個人、他……”
“你也被帥到了吧，還是說你想請他當人體模特啊？”
短髮女生摸了摸下巴：“那恐怕有些難，這個人看著就很貴。”
“……不是，”賀豐寶艱難道，“我剛剛在廁所，看見他在強迫一個小男生！”
短髮女生：！！！
你這麼說，我可就來興趣了哈。
她立馬豎起耳朵，滿臉興味：“展開講講。”
……
另一邊。
程洵自然是冇有注意到角落的賀豐寶，他身邊圍了太多的人，都是些陌生的麵孔。
被菸草壓下來的煩躁隱隱又冒出來。
他眉眼有幾分不耐地把禮盒拿給許芊凝。
“這是你送給我的禮物嗎？謝謝哥哥！”許芊凝滿眼驚喜，走近了點想要去拉程洵的手臂。
“不是。”程洵很快抽開手，像扔什麼燙手山芋般把禮物扔給了許芊凝。
他否認道：“顧庭方送的，你應該謝他。”
許芊凝臉上的笑意僵了僵，但很快複原：“那你幫我謝謝庭方哥哥。”
她微微歪了歪頭，總算是和程洵捱得近了，鼻尖似乎還嗅到男人身上冷冽的淡香，合著一股若有似無的菸草味，對她來說很蠱惑。
許芊凝唇角彎了彎，看向左側的攝像頭，輕微地點了一下頭示意。
確保這些曖昧的互動都被錄入攝像頭後，她撅了一下嘴，模樣嬌羞道：“其實不用帶什麼禮物的，你能來對我來說就是最好的禮物了。”
一聽她這話，周圍人都開始起鬨。
許芊凝的很多朋友都知道她喜歡程洵，他們也知道程洵和許芊凝關係匪淺。
畢竟那可是程洵啊。
又酷又帥、拽得冇邊，向來不喜歡參加任何聚會、對誰都冷冰冰的程洵，他此刻站在許芊凝的身邊，還不能證明點什麼嗎？
“我來是想告訴你。”
“不要再煩我了。”
低沉冷淡的聲音響起，程洵的眉眼微沉，氣質冷酷矜貴，麵對一群人的震驚目光也不為所動，自然得彷彿他纔是這場宴會的主人。
全場倏地噤聲，所有人都沉默了。
拿著攝像機的人也懵了懵，不知還要不要繼續錄下去。
許芊凝麵色蒼白，攥緊了手指，她努力挽回：“程洵哥哥，你彆開玩笑了。”
程洵神色不變，像是渾然不知此刻自己有多無禮又多無情般。
他平鋪直敘道：“我有喜歡的人了，就這些，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