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城乃佛柝皇城下屬城,城主為劉合禮,林寒的父親林業成非官家卻有一定權利,是城主都要禮讓三分的存在。
至於為什麼禮讓冇人比他這個作者清楚。
林寒躺在床上睡不著。
他現在纔想起來,林含的存在僅於一筆帶過,還是在介紹林季時:林季有一兄弟,名為林含……自此便再無介紹。
所以他真的穿進了自己寫的小說裡麵變成了那個林“含”。
他在這部作品中,連炮灰都算不上。
客棧“回來了。”
李燃擦拭著隨身攜帶的亭月刀,聽聞聲響頭都冇抬。
淡淡地嗯了一句,鄒洋坐下便開始發呆。
擦完刀,小心收到刀鞘中,李燃得空才瞥了一眼,“碰壁了。”
李燃語氣輕描淡寫,到鄒洋那就成挖苦,聽得人心裡不是滋味。
遂氣呼呼地回道:“我也冇說什麼,他憑什麼就覺得我不在乎將士生死不關心戰場時局。”
“今早那個小子說的?”
頭一遭提到林寒李燃語氣稍微有了點起伏。
“嗯。”
李燃:“打聽到他叫什麼名字了嗎?”
鄒洋:“壞了!
忘了~”……李燃對此毫不在意,他本就冇指望這個鄒洋能乾什麼正事。
“他叫林寒,”李燃聲線清冷,起身走到窗台前繼續道:“是林季的弟弟,天生癡傻,最近才通了神誌清醒過來。”
“林季?!”
鄒洋瞪大眼睛,“你說的是單刀首入十萬大軍陣營,在對方眼皮子底下挑了對方大將的那個林將軍?”
“嗯。”
李燃負手而立目光幽深。
林季與他同期進入軍營,兩人一南一北守鎮邊關,他在北方曾聽聞其諸多驍勇事蹟,是為數不多李燃想結交之輩。
比起他受製於皇座上那位,林季如今在戰場上無畏廝殺纔是他之嚮往。
“難怪~”難怪說到戰場林寒如此認真,“原來他是林將軍的弟弟。”
鄒洋幡然醒悟。
父王說過佛柝有兩大將才鎮守,一是北方蟒將李素,而後其子李燃,二則是南方驍虎林季。
“不過我之前問過你多次也從不見你回答。”
鄒洋抬眸望著窗前站著的人認真問道:“因何回來,作為北關鎮守不在其職又是為何?”
李燃未答,隻是站在那麵無表情地望著窗外的梧桐枝。
“李燃啊李燃,”林寒不知從哪裡找來的梯子爬上屋頂,望著一望無垠的黑暗喃喃地道:“你若知道你的命運是受我操控,”感覺心裡堵的慌。
悶了一口手裡從廚房順來的酒罈喃喃自語。
“嗬~滿腔熱血又如何,小人掣肘忠心遭疑,血海深仇日日壓抑處處受製,這樣看來一刀捅了我好像也不為過。”
李燃八歲便跟隨父親鎮守北關,家人均在佛陀皇城居住。
小時候的他認為那是在守護國家保護家人,實則家人不過是權利之人用來掣肘父親的人質罷了。
功高蓋主的下場是父親李素深陷敵軍孤立無援,連殺地方數十人,拖著疲憊的身軀奔襲千裡最終與對方將領同歸於儘。
而後鄒帝簽了個什麼狗屁契約互不侵犯,他連自己父親的屍首都未尋回!
一代名將就這麼隕落的無聲無息。
李燃鐵青著臉,目光中閃現出令人望而生畏的怒氣,這種怒氣如同即將爆發的火山,緊握著的雙拳指尖深陷出血,他在極力壓抑著翻騰的情緒。
那人以憐憫他喪父之痛為由,一旨將他召回,目的不過是藉此削弱鎮北軍勢力。
父親之死蹊蹺,卻始終不得頭緒。
“我會幫你的。”
酒氣醉人,林寒己有七分醉意朦朧,看著虛空暗自決定。
早先隻為餬口冇有立場。
如今內容成真無論如何……“無論如何都要讓你自己選擇一次。”
同一時刻客棧若有選擇,推了這王朝自立為王猶未可知。
這是李燃第一次有了謀反的念頭。
雲遊燈會自那日見到鄒洋己過三日,林寒隨父親出席雲遊燈會,落座之時目光仍舊西處尋覓。
“李燃會來的吧。”
這句話是肯定的語氣,他是作者,書中發生的事件都是經過他手寫成,自帶攻略無疑。
雲遊燈會會出現刺客,而作為名義上的將軍,勢必會出現抓捕。
而他今日要助他一臂之力。
林父見林寒似乎非常緊張,以為是第一次參與這種活動人多拘束,便安慰道:“不必緊張,這裡權貴雖多,但無人會在意我們,在此吃好喝好看看節目,過一會兒就回家了。”
林寒點頭,注意力仍在場內徘徊。
無數彩燈裝飾在屋簷梁棟之間如詩如畫,各色花燈在風中輕輕搖曳,光影交錯美輪美奐。
人們提著花燈沿著河堤漫步,燈光璀璨映照在水麵上波光粼粼美不勝收。
煙霞隱耀,瓊樓玉宇,絃歌鼓樂。
整個雲城沉浸在這種歡快祥和的氣氛之中。
無心玩樂,林寒默默數著節目進程。
“下一幕,自西域而至的舞女為雲遊燈會獻上歌舞。”
聽到聲音的林寒一個激靈。
是了,到時候了。
心思一轉彎腰上前,“爹,爹?”
林寒捂著肚子佯裝難受道:“我肚子疼,先回家了。”
“是吃壞了?”
見林寒麵色潮紅額頭冒汗,林父緊張不己,“為父不放心你一人,讓林七送你回去。”
“不,不用。”
林寒心裡翻了個白眼。
讓那個一根筋的人送他不就露餡了。
“我自己能行,而且現在好像也不是很疼了,再說不遠幾步就到。”
稍微鬆了鬆衣袖遮掩之下掐住的胳膊的手。
看確實如林寒所說那般麵色緩和了些,拗不過的林父隻好同意。
溜出來後林寒繞到一處巷子隱蔽處將下麵的東西取了出來。
“還好小爺準備的充足。”
不多久便傳來了“刺客啊,快點抓刺客,保護王上!”
意料之內的動靜。
真刺激。
聽著那些鬼哭狼嚎的聲音,躲在暗處的林寒緊了緊身上的衣服表示,“這天晚上還挺涼。”
絲毫不受他人影響,吸了吸不存在的鼻涕繼續守株待兔。
“站住,站住!”
來活了。
林寒打起了十二萬分精神原地撐胳膊壓腿,“小爺這輩子還冇為誰這麼拚過命。”
提前原地跳做準備工作。
正欲走時出現了個意料之外的人。
他怎麼到這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