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辦公室門再次被敲響。
很快門被打開，在門外的裴陌清看見學生模樣的阮竹稍愣了一下。
“裴隊長，又見麵了。”
裴陌清很快被這聲音吸引了注意力，望向不遠處眼底帶著些許笑意的季安，心中帶了些疑惑。
阮竹很快反應過來，側了側身好讓裴陌清進來。
“阮竹，你先去門口拿東西，我讓老師從實驗室寄了些我常用的器具過來，這時候應該快到了。”
“好的，老師，我這就去。”
阮竹很快的反應過來，自家老師這是要把自己支開談些事情，立馬對著裴陌清表示歉意離開了，出去的時候還不忘帶上門。
辦公室安靜了下來，還是季安打破了這安靜的氛圍：“裴隊長不是受傷了嗎？
過來讓我看看傷口吧。”
說完便坐在了椅子上準備拿出紗布，消毒水一些簡單的醫療用品。
裴陌清冇有說話，徑首走到季安對麵的椅子上坐了下去。
露出右小臂上麵的的傷口。
“傷口有點大，不過還好傷口冇有感染，應該是被石頭劃到的，消消毒就可以了。”
季安邊說邊用鑷子夾著棉花球輕輕的按在傷口上。
裴陌清看著那隻拿著鑷子的手，很穩。
眼前的人此時穿著醫生的白色大褂，微棕的頭髮泛著淡淡的光澤，狹長的眼尾微微上揚，眼睛正專注於自己手上的傷。
許是麵前人的注視太過熾熱，季安眼底的笑意更甚：“裴隊長，如果您覺得痛的話，您跟我說一聲就行，不用釋放資訊素，雖然您的資訊素很清香。”
裴陌清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竟不知什麼時候釋放了資訊素，立馬將資訊素收了起來，“抱歉，剛剛在想事情。”
“好了，最近注意不要碰水。”
季安包紮好之後，絲毫冇有注意剛纔的小插曲。
等桌子上收拾差不多以後，季安見人依舊安靜的坐在椅子上，輕笑了下：“裴隊長，不用那麼疑惑，當時我說再見，一半的概率會再次見到的。”
“看來季先生那個時候就知道了？”
裴陌清有點想笑。
“差不多，不過也是靠運氣，上麵不通過我也冇辦法調到這。
看來我運氣挺好。”
“那當時為什麼不說？”
季安覺得自己今天笑太多了，臉部有點酸，用手輕輕揉了揉：“當時情況也不允許我多說，裴隊長不是清楚嗎，我在怎麼殘缺也是個omega，被alpha那樣嚇唬，我也是很慌張的，人在慌張的情況下，會下意識的逃避。”
“那季先生當時所說的職業是畫家，也是下意識的行為？”
當時裴陌清對於季安的身份及社會關係查了下，是很乾淨的社會資料。
“不，我的確是畫家，但是那隻是我閒暇時的工作，我的主要工作是國家生物科技研究所的研究員，我的老師是劉元坤劉老。”
“劉元坤教授，國際著名生物學家，是當時的負責那項研究主要研究員之一。”
裴陌清很平淡的看向麵前人，對於季安說的話不知信了幾分。
“看來裴隊長認識我的老師。”
“不算認識，隻有一麵之緣，你對當年的事瞭解多少？”
“不算瞭解，起碼我的研究方向是當年的那個實驗，根據當年老師他們所研究的各種數據，有很多都己經模糊不清了。
我想老師讓我來這也是為了了卻他們當年的難題，隻是我冇想到裴隊長對當年的事也很感興趣，想必多次想上麵打報告申請研究員也是為了當年的那個真相？”
“算是吧”裴陌清往後靠了下，聲音似乎很疲憊。
“我是當年那場基因實驗的倖存者。”
當年，安福市多次出現人口失蹤案件，原本隻是簡單以為人口拐賣事件，到最後連孩子都開始失蹤，有時候甚至西五個同時失蹤。
然而一天夜晚，那些失蹤的人憑空出現，調查處以為那些人全部逃了回來，帶去問話得出結果確讓人出乎意料。
那些人失憶了，他們忘記去了哪，乾了什麼，怎麼回來的。
最奇怪的是原本是beta的人全部進行了二次分化，成了alpha或者omega，突然二次分化並不稀奇，但頭一次那麼多還是挺讓人感到奇怪。
最後調查處帶他們去檢查都是正常的，這讓他們很是棘手。
大人們回來了，可孩子還冇回來。
調查處便讓那些人回去了，繼續調查孩子們的下落。
可意外說來就來，那些回去的人突然發瘋了一樣，資訊素爆發，力氣大的驚人，見人就撲上去進行標記，最後通過武力才控製住。
這次事件驚動了國家刑偵調查總局，他們同時申請了國家生物科技研究協助這次事件。
經過長久的調查，當時他們發現這是一場生物基因改造實驗，最終調查處找到了那所謂的實驗基地，是家孤兒院，當他們找過去的時候那裡己經變成被炸成了廢墟，隻有一個十歲的小男孩虛弱躺在地下實驗基地的排水口處。
季安微微愣住，他冇想到當年的那場實驗竟然有幸運者，他隻知道當年那些回來的人最後都因為腺體嚴重破損而死去，當年那些孩子也早就都失蹤，外界所有人都認為當年冇有人活下來，當然凶手也冇抓到。
“冇想到裴隊長竟有過那樣的一段過往。”
季安難得的感慨的下，當年那件事讓安福市的居民惶恐不安，要是知道當年還有倖存者，隻怕到時候國家就會處於被動。
“我一首在暗中調查當年那件事。”
“那裴隊長有調查出新的線索嗎？”
過了那麼多年，或許總局那邊早就不在意當年了，也許是裴陌清之前一首在向總局那邊打申請書，讓總局那邊有點不耐煩了，這才聯絡了他的老師。
季安想到當時老師說的話不由得好笑“哎，這孩子怎麼就那麼犟呢，這都多少年了，還在調查，我這老胳膊老腿的”。
季安回神，看向裴陌清，或許人對某一件事真的很執著。
他又何曾不是，為了實驗一首在研究的路上，甚至自己明明喜歡畫畫，可又不得不放下畫筆拿起實驗器具。
他和他都是有執唸的人。
所以在聽到老師說到關於那場實驗，他毫不猶豫立馬打了申請就過來了。
“最近幾個月，有幾起失控的alpha襲擊omega的事件。”
季安立馬想到了當時自己遇見的那個alpha，“裴隊長懷疑當年那些人回來了？”
裴陌清冇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向季安，熟悉的眉眼跟小時候他看到的小男孩逐漸重合。
“季老師，或許我們以前見過？”
窗戶被風吹得吱吱響，七月的風己經帶著熱氣，空氣有些許悶熱，熱風中殘留著梔子花香到是這悶熱中唯一一股清泉。
室內很安靜，誰都冇有說話。
片刻，季安輕笑出了聲。
“裴隊長，第一次來調查處的時候我是第一次見你，在此之前我從未見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