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竹的臉一下變得爆紅,逃也似的回了自己房間。
“到底還是個會害羞的孩子呢”安之好笑的搖了搖頭,把那些裝飾品放到合適的地方,回到房間,仔細的鎖好門,從小包裡掏出一個匣子,小心翼翼的取出一盞水晶燈放在一個法陣盤上。
燈裡有一縷飄飄忽忽的火焰,極淺極淡。
卻有銀白色的符文環繞在上麵,阻止它的熄滅和來自窺視者的加害。
她將杖尖對準自己的手掌,低聲唸了句什麼,血從她的掌心滴出,融入陣盤中,又從陣盤轉移到了燈內,原本己經有些暗淡的符文又亮了些許。
“真是難搞,用這種噁心的手段。”
她低聲嘟囔著。
命運的修正力無處不在,而早己固定下的命運,讓這種力量大大加強。
如果有一天她消失了,那個竊取世界的傢夥,恐怕會迫不及待的重新上演原定的劇目。
“赫米椏真神在上,保佑你的傳承者,能順利完成她選擇的責任吧。”
安之的手撫上了心口,手背上棱鏡模樣的圖案熠熠生輝。
( ✘_✘ )↯歲竹坐在書桌邊,揉了揉發燙的臉頰。
從衣服內側的口袋裡掏出了一個略顯粗糙的木雕。
胖乎乎的雲雀,可以從刻痕裡裡看出雕刻者的用心。
他小心翼翼的把雲雀放在窗台的軟墊上,從腿環裡抽出杖施了一個保護咒。
魔杖的外表很奇特。
杖身呈一種溫潤的骨質感,整體是柔和的白色。
杖尾處有一個絡子,銀灰色的繩子,中間有一顆鑲在鏡框裡的淺綠色的菱形寶石,仔細看可以看到寶石中心有一小塊水滴狀的鏤空。
“你可真走運,這根魔杖的杖芯是赫米椏真神保留在波米椏菲唯二的羽毛之一,來自他左羽翼肩胛骨處的軟羽。
另一根羽毛的魔杖是這個。”
那個魔怔的外表不像他那樣的與眾不同,很普通。
月桂木的杖身,13又2/3英寸。
也不像她展示的其他魔杖一樣,鑲滿寶石,鍍著金箔。
杖身上刻著家徽,唯一與眾不同的是,杖尾處有一朵花。
想不起到底是什麼樣子。
是從杖尾處生出來的,永遠有一片嫩綠的葉子,襯著花,一年西季那樣長著。
一次他昏了又醒了,就不太記得清了,但花確實是消失了。
歲竹從那些蒙了薄紗的記憶裡撿出還算清晰的少許。
師父好像說過:花是生命的延伸,生命消亡了,花就不存在了。
嗯?
師父什麼時候說過的?
好像不太清楚了。
這段記憶像一尾遊魚,隻是從他麵前掠過,讓他看到了一瞬,就遊遠了,無論如何也追不上它。
絡子裡的寶石發出了微光,遊魚像撞上了網,被迫慢了下來,遊不動了,停在了原地。
任由歲竹抓住它,剝去那蓋在表麵的薄紗。
師父的確說過,應當是在剛醒來的時候。
隨著又一分記憶的清晰,在他腦海的最深處,那非創世之真神不可抵達的地方,繁雜而古老的法陣覆蓋住了一切,封鎖住了拚死抵抗命運的靈魂。
靈魂顫栗了一下,法陣讓開了少許的通路,又不死心的蓋上了白色的霧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