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凝視著她,問的很認真:“姐,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我現在特彆害怕,我怕習慣了之後,將來有一天你又不對我好了,我可能會受不了!”
餘秋沉吟片刻,歎了口氣,“小宇,將來的事,我也不知道,順其自然吧!你不要著急,時間飛快,一眨眼兩年、三年,你就長大了,工作了,能掙錢了。如果那時候我們還在一起,你請我吃飯,給我買衣服,好不好?”
“會的!姐!你聽好了,隻有你不要我的一天,否則我不會離開你!!!”
“好,吃飯吧!”
餘秋點點頭,表麵上平靜,實際內心非常沉重。她不喜歡去談論“未來”這個話題,未來是未知的,是渺茫的,甚至可以說是黑色的……
幾天後,方景宇開學了。餘秋也上班了,她在夜大教課是週一到週五晚上工作,距離較遠,所以她不住在大學城。週六週日她休息,但是方景宇要外出打工,所以二人隻能在週末晚上的時候見麵。
方景宇每次都像小狗一樣黏著餘秋,又舔又蹭的,訴不儘的喜愛和思念。他這樣黏人,如果不去打工就可以兩天都跟餘秋在一起了,但他卻不肯。他寧可出去東奔西走、挨累、挨凍的打工攢學費,也不肯伸手接受餘秋的錢,這或許是他最後的尊嚴和底線。
餘秋都看在眼裡,她畢竟大他十二歲,認知很成熟,看遍社會,看透人心。在如今這個利慾燻人的現實中,方景宇能保持住一顆初心,能彎下腰用自己的汗水換取勞動所得,這份倔強的骨氣是窮酸的,更高潔的、值得尊敬!
春天到了,旭日暖陽,週六,陸婉婷和餘秋相約逛街。
“秋姐,我有個好事兒啊!”
“嗯?”
“我收到二院的入職函了!”
“哦!哎喲!那這是好事兒啊!你考下來之後,也冇去那報備申請?”
“冇有,這都三個多月了,昨天給我打的電話,說新蓋的院舍缺護士,讓我下週一去報到!”
餘秋替她高興,很興奮:“這麼快!好機會啊!二院工資待遇好吧?”
“比現在整整翻了一倍呢!”
陸婉婷也高興,但眉宇間又明顯有憂慮。
餘秋當然知道她在顧慮什麼,趙醫生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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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秋:“那你……怎麼打算的?”
陸婉婷:“不知道,又高興,又煩惱……”
餘秋:“那這樣啊!我先問你幾個問題?咱們分析分析!”
餘秋:“你是害怕見到趙醫生嗎?你心虛?”
陸婉婷:“我呸!我怕他個屁!”
餘秋:“你們在同一地方工作,你怕產生接觸?怕彆人知道你們以前的事,傳笑話?”
陸婉婷立即搖搖頭:“這不可能!他見了我像冇看見似的,現在離婚了,更是陌生人!”
餘秋:“那你覺得見到他之後,會影響你的心情?會鬨心?還有那個白露肯定也能遇見,這都是必然的,你得有提前的心理建設!”
這纔是最關鍵,陸婉婷不說話了。餘秋歎了口氣,在她看來,什麼都冇有心情重要,如果天天活在憂鬱裡,每天都鬱悶不開心,那就不是好事。
餘秋:“如果是這樣,那你就不去,眼不見為淨!現在的單位工作輕鬆,還不用上夜班,同事也都挺熟悉,挺好的!”
陸婉婷:“可憑什麼?已經為他浪費了三年時間,現在連好工作也放棄?有了正式工作,我工資翻倍,以後再相親也不怕彆人嫌棄了!哼!我還得謝謝他呢!如果不是被他媽刺激的,我還不一定那麼勤學苦讀的考下來二院證呢!你都不知道這個有多難考,我腦子都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