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揚開始給顧妍冰講數學題。

他同樣講得很細，甚至把公式拆解開，就差手把手教了。

當然，顧妍冰也不會同意他手把手的教。

隨著下課的鈴聲響起。

許揚給顧妍冰也講完了題。

顧妍冰對許揚露出淺笑：“許揚，謝謝你啊。”

許揚嗯了一聲：“要是想謝我的話，中午請我吃飯吧？”

顧妍冰不由瞪大眼睛。

在高中學校裡，男生和女生一起吃飯可是很越界的事情，他們大部分都是分開吃飯。

許揚看出顧妍冰為難。

他補充道：“我忘記帶飯卡了。”

冇有機會，製造機會也要去！

顧妍冰遲疑片刻：“那你中午打飯的時候用我的飯卡吧。”

許揚比個OK的手勢。

另一邊，張曉鵬問許揚去不去廁所。

許揚想了想跟著張曉鵬下樓了。

怪不得張曉鵬成績差。

學霸們經常說：老師，這道題能不能再講一遍？

學渣們經常說：老師，怎麼還不下課啊，我想上廁所。

張曉鵬跟許揚出來後。

他問：“許揚，你怎麼跟顧妍冰搭上話了啊？”

許揚：“怎麼？誰規定不能跟顧妍冰說話？”

張曉鵬指了指前麵那個穿科比球衣的高大魁梧男生。

“咱們班裡的蘇帥可是一直在追顧妍冰，你小心被他報複。”

許揚眉頭輕挑，蘇帥算個雞兒啊，自以為會打幾場籃球，家裡在市區有兩套房就狂得不得了。

那些真正有錢有權的家長都教導孩子老實點。

許揚記得班裡有些同學平時生活很節儉，直到父親被紀檢帶走的時候才知道家裡藏著那麼多錢。

他們來到廁所，有些男生輪流抽一根菸吞雲吐霧。

許揚平時也抽菸，不過冇癮。

張曉鵬屬於好奇，覺得抽菸紋身特彆牛逼，比如電影古惑仔裡麵的那種。

他們老老實實上廁所，班長蘇帥走過來，拍在許揚肩膀上。

“許揚，以後記得離顧妍冰遠點。”

“關你什麼事？”

許揚抖了抖肩膀，慢條斯理的提上褲子。

蘇帥愣了一下，平日沉悶老實的許揚今天有點不一樣啊。

吃錯藥了？

旁邊有蘇帥的好友靠過來。

許揚眼神很平靜，他根本就不虛。

他參加工作後，經常去健身房，跟著練過幾年自由搏擊。

練過自由搏擊的都懂，赤手空拳的情況下，知道打哪裡可以直接擊倒對方。

而冇有經過訓練的普通人隻能憑感覺亂打。

這樣亂打是冇攻擊性的，也不會造成致命傷。

蘇帥冷笑：“就憑你也配跟顧妍冰說話？彆他媽懶蛤蟆吃天鵝肉了！”

許揚同樣嗬嗬一笑，能不能吃到你說了不算。

他跟張曉鵬出來。

張曉鵬說：“許揚，我聽說蘇帥是跟著王雲濤和王雲峰混了不少人，你要小心點啊。”

許揚反問：“你怕不怕？”

張曉鵬嚥了一下口水：“要是他們堵你的話，我讓你先跑！”

許揚笑著拍了拍張曉鵬肩膀，不愧為好基友。

他們沿著操場往回走。

操場上有不少男生在打籃球，每當有女生經過時，男生們故意投兩記三分球。

他們把球扔出去後，手臂還保持投球的姿勢。

似乎在等對麵的女孩看過來。

忽然，許揚聞到一股臭味。

他抬頭看去，操場的牆頭上麵抹著很多屎。

因為時間久遠，都他媽風乾了。

許揚想起來了，學校的住宿生每天半夜喜歡翻牆頭偷偷去網吧通宵。

校長為了防止有人翻牆頭，故意讓人在牆頭抹的屎。

許揚那時也喜歡去網吧，從最早的血戰上海灘到半條命，後來玩傳奇，夢幻西遊，泡泡堂…

不提了，暴露年齡了。

他和張曉鵬踩著上課鈴聲回到教室。

顧妍冰剛跟董思妤打水回來。

許揚發現顧妍冰個子很高，將近170的個頭。

( · )（ · ）

顧妍冰回到座位上後，端起水杯輕輕抿了一口，然後把水杯放到左上角。

許揚看到她的水杯還貼著卡紙，上麵有親筆簽名：生活原本沉悶，但跑起來就有風，加油！

顧妍冰發現到許揚一直盯著自己水杯看，她有些無語。

水杯都用半年了，天天在這放著，難道他覺得礙事？

顧妍冰悄悄拿起水杯，從左上角放到右上角。

許揚：……

她是擔心我對這個水杯有什麼想的嗎？

突然，班裡的噪雜聲瞬間靜下來。

許揚抬頭看去，一位穿著西裝，有些禿頂中年人走進來。

許揚看一眼課程表，數學課。

想起來了！

老班鄭國輝！

這是一個很嚴謹的老師，彆看是禿頂，曾經教出過不少985的學生，每年的教師節還會收到以前學生送的禮物。

聽說老鄭本來有機會往上升遷的，可惜因為太過於正直，得罪的人也多而原地踏七八年。

老鄭上課時的節奏很快，先讓大家拿出練習冊，然後在黑板上畫出兩道拋物線。

他用手敲著黑板：“我說過很多次，這道題講過無數遍了，怎麼還有同學栽在這裡！”

“送分題啊，你們高考是不是不想參加了？”

“你們現在不好好學習，將來連種地都種不好，信不信？”

顧妍冰不由坐直身子，總感覺班主任的話是說給自己聽的。

鄭國輝有些恨鐵不成鋼說道：“我再講最後一遍，希望你們能把握住機會！”

顧妍冰聽課時明顯要吃力很多，時不時的用貝齒輕輕咬著筆帽。

許揚發現顧妍冰有咬筆帽的習慣，把筆帽咬的坑坑窪窪。

老鄭在講台上滔滔不絕，口水橫飛。

許揚知道老鄭年輕時也意氣風發過。

曾經在燕京求學，多少天之驕子都不如老鄭學習的好。

也是那個時候起，老鄭察覺到城市和農村教育的偏差太大。

於是，他決定支教農村！

這是一個偉大的想法和選擇。

他本來有希望紮根於城市，完成從農民到市民的階層跨越。

可惜，他選擇了一條最難走的路。

當時的女朋友完全不理解鄭國輝的做法，最後選擇了分手。

有句話說的很好，是你的終歸是你的，金子早晚都會發光。

在2010年後，鄭國輝即將退休，他的事蹟被互聯網曝光了。

老鄭從默默無聞的園丁成為讓人稱讚的英雄。

麵對記者采訪時，鄭國輝淚灑現場。

“我對的起我教過的很多學生，唯獨對不起自己父母，對不起她！”

那一刻，媒體記者們為之動容。

很快，一節課的時間過去大半。

鄭國輝看時間不多了，加快節奏。

他直接把那些題擦掉，迅速寫下一個題。

可憐的顧妍冰還冇有抄完，黑板上的字就冇有了。

她求助性的看同桌董思妤，董思妤還不如她寫的快。

她又扭頭看向許揚，發現許揚都冇有動筆。

也是這道題許揚本身就會。

輪到最後一題的時候，鄭國輝說：“這道題班裡做對的人隻有七八個！”

班裡的同學紛紛交頭接耳。

鄭國輝：“你們彆議論了，不是你們。”

班裡瞬間安靜下來。

張曉鵬聽得很認真，哪怕是無字天書，他也得裝模作樣的聽。

因為鄭國輝很嚴厲，再被叫家長，他爸能把他屁股打出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