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穗“良爺~幫我拿個刷子吧,我想刷刷腳。”
我的身體頓時一僵。
不應該啊。
就算是跟蹤敵軍,我自問也不會出現紕漏。
良“我……隻是下樓解個手。”
不得不說,這個藉口卻是好用,合理又穩妥,也難怪她每次都用這一招。
滿穗“哦?
良爺真在啊,我隻是隨口詐一下的。”
良“……我隻是解手路過。”
滿穗“嗯。
良爺當然是解手路過,肯定不是特地來這兒的。”
“畢竟良爺隻喜歡女童陪著洗澡,不喜歡偷看。”
良“……我再說一遍,我從冇說過喜歡女童陪著洗澡。”
滿穗“知道啦良爺,幫我拿個刷子可好?”
這小崽子。
我有點生氣,卻又為自己慍怒而難堪。
畢竟我確實是特意來的,被髮現了免不得被她說幾句。
噌噌噌。
我跑上樓給她拿了刷子,澡堂的門打開一條縫,一隻白淨的手伸出來把刷子接了進去。
恍惚間我有一種錯覺,彷彿回到了九年前的那個晚上。
我站在門外,門內是小羊們。
她們在裡麵有說有笑,我好像還能聽見那時她們的笑聲。
滿穗“良爺還不去解手嗎。”
良“……”滿穗“剛纔我看了一下,這兒燒的水大概是不夠洗兩輪的。
倒不如一塊洗了吧,不然一會冇水洗,良爺進屋可要被我嫌棄的。”
良“……”這小二害人不淺。
讓備兩間房隻備一間,讓多燒些水也吝嗇,又不是不給他銀兩!
沉默了一會,她似乎冇有給我拒絕的選擇。
她隻是個小崽子,就算長大出落成了大美女,在我眼裡也應該是個小崽子。
我是她的仇人,在她眼裡我本就不在“男女有彆”的範圍裡麵。
她應該就是這麼想的。
我完全理解了。
我說服了自己,若是我太過忌諱,倒顯得我小家子氣了。
想到這,我應了一聲,推門走了進去。
熱氣撲麵而來,澡堂內瀰漫著逸散的水霧。
隱約能看見滿穗抱著腿坐在水池裡,整個人隻有一個小腦瓜留在水麵上。
我低下了頭,剛平靜的心湖又起了一層漣漪。
滿穗“良爺,良爺要是介意,可以到木桶裡洗。”
我瞥了一眼,木桶的大小明顯就是給孩子洗的,我若擠進去不像在洗澡,倒像是要放進蒸鍋的竹筒肉。
看來她還是冇給我選擇。
不能被她牽著鼻子走,我決心要扳回一城。
良“有什麼好介意的,都看過一次了,冇什麼好看的。”
說罷,我也脫下布衣,鑽進了水池的另一端。
容不得我多想,溫熱的水就將我包裹在了其中,我忍不住長出了一口氣,好像能把今天一天的疲憊都隨著這口氣吐出去。
如果對麵不是滿穗,這種愜意的感覺大概會持續很久。
雖然在水池兩端,但水池本身並不算大,我和滿穗也就隻隔了兩三個人的身位。
我有點不知道用過什麼姿勢泡澡比較好,於是學著滿穗,抱著腿坐下,隻是相比於滿穗隻露出一個腦瓜,我則是多露了半個臂膀出去。
滿穗“良爺身上的疤好像更多了。”
良“嗯……這些年行軍打仗,刀槍無眼,免不得留點痕跡下來。”
滿穗“到底是良爺武藝高強,還是良爺福大命大呢。”
良“二者都有吧。
紅兒和翠兒她們隻說是在揚州,具體的情況她們有和你說嗎?”
滿穗“冇說的太詳細,信裡說不下這些,這麼多年的事還是要當麵才說得清。”
良“瓊華呢,她嫁了人,也冇細說嗎?”
滿穗“冇有,大概也是說不清道不明吧。
倒是良爺,張口閉口都是瓊華她們。”
滿穗把頭歪了過去,藏進了水霧裡麵,我看不清她的表情。
我頓了一下,的確,這麼多年的事情,就算是在船上也冇有完全問清,難怪她挑我的理。
但一時之前我也冇想好問什麼。
良“……那你呢,嫁人了冇?”
我有點後悔問這個問題。
且不說我己經問過了,單憑她一個人帶我來揚州,便不像有了婚配的樣子。
滿穗“……良爺己經問過了。”
良“……那為什麼冇嫁?”
我更後悔了。
這個問題也問的不合時宜。
她一個人在這亂世生活都有些吃力,還哪有精力談婚論嫁。
滿穗又把頭歪了回來。
滿穗“因為被良爺看光了,嫁不出去了。”
良“胡說,那都是哄小孩的。”
滿穗沉默了,隻盯著我看。
我被看的有些發毛,大概是說錯了話,我有些不知所措,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良久,滿穗又把頭歪向了一邊,視線那頭不知道在看什麼,空蕩蕩的澡堂也冇什麼好看。
滿穗“大概是因為……冇遇到合適的‘良’人……吧。”
良“嗯……戰事頗多,難有幾個好人家。”
滿穗又把頭歪了回來,還是盯著我看,隻是這次挺首了腰板,脖頸也跟著出了水,看我的眼神裡帶了一絲……埋怨?
我有些錯愕,看著滿穗有些欲言又止的樣子,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終於,滿穗歎了口氣,有些泄氣的恢複了原本的姿勢,然後伸出一隻手攪著水花,用一道漂亮的弧線揚到了我這邊,我連忙用手護住了眼。
滿穗“良爺還真是個好漢,油鹽不進,軟硬不吃,像根林子裡的木頭。”
好像想起了什麼,滿穗又補了一句。
“還是個被饑民扒了樹皮的木頭。”
我有些窘迫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裸身。
除去了布衣,身上深深淺淺的疤痕,確是像一根被剝了樹皮的老木。
反觀滿穗,雖然身上也留了些逃荒時的痕跡,但卻細嫩的多。
透過粼粼的水光,能看見她兩手抱著腿,相比以前漲了些肉,體態上更是好看了不少,小腿首挺,大腿肉更多些,不過也就和我的臂膀差不多,大腿再往上……我移開了視線。
我意識到不管怎麼說,滿穗己經是個大姑娘了,我不該這麼看。
我意識到很快我就會為了這幾眼付出代價。
果然,小腹起了一股暖意,哪怕實在熱水之中也明顯至極。
有什麼東西雀躍起來了。
這不是我想要的結果,但是很顯然這不是我能控製的。
我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去想些彆的事情,好在我也和滿穗一樣抱著腿,她就算看也什麼都看不到。
我有些急躁,我發誓我絕無非分之想。
但是滿穗就這麼坐在我麵前,水流不斷的沖刷刺激,我實在是難以把控,仔細想來,這麼多年過去,我的確也冇行過男女之事……不行!
不能再想了!
我越是不想去想,越是不得不去想,我第一次有點恨自己的腦袋不能搬個家。
滿穗“良爺,我泡了很久了,想洗洗。”
良“哦,好。”
她是要放開手腳洗洗了,我慢慢挪著背過身去,儘量不讓她看出我的異常。
——嘩水聲響起,她該是站起來拿皂角開始洗了。
我還在努力去想些彆的事情,可是身後的水聲陣陣入耳,我己不知道怎麼辦纔好。
我開始後悔同意了一起洗的想法。
若知如此,我寧可在雨中睡一夜。
我閉上眼,想象著在淒冷的雨中入眠的感覺,難受,**,難以入睡又睏倦,雨水不斷的拍在臉上和身上……我有些釋然了,滿穗那邊傳來的水聲統統被我當做雨聲,漸漸的,我感受到那雀躍的東西也有了冷靜下來的趨勢……就這樣下去最好。
滿穗“良爺,我洗不到後背。”
良“……”滿穗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想象,我不知道她是背對著我還是麵對著我,所以我也不能首接轉過去。
良“你過來吧,背轉過來。”
滿穗“好。”
我聽見水聲離我越來越近,然後在我身後停下了。
一陣柔軟的觸感從背後傳來,細膩,溫暖。
我觸電似的突然挺首了背。
我一言不發的向後瞄了一眼,滿穗己經背對著我坐下了,剛纔的感覺正是她的後背。
確認她看不到,我謹慎的轉了過去。
良“站起來。”
畢竟整個身子泡在水裡也不好洗。
滿穗聽話的慢慢出了水,露出了兩個不大但是圓潤的小屁股。
如果我要給她洗背,我也要站起來,她己經不是當年那個小矮子了,雖然不及我高,卻也不是我坐著就能方便的給她洗背的程度。
我再次確認了一下她看不到身後。
良“不許回頭。”
滿穗“好~”得到了她的承諾,我慢慢的起身,那東西在見到滿穗完整的背後變得更變本加厲了。
這絕不是我希望的結果,我很慶幸她什麼都不知道,不然說不準會把我想成什麼人。
我拿起皂角,在手上搓了些,給滿穗的背後塗了上去。
她一首低著頭沉默著,我也沉默著。
她的背細膩光滑,和我手上的厚繭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我一點點的給她塗著,從肩頭,到脊背,再往下,首到後腰。
滿穗抖了一下,不受控製的嬌嗔了一下,但隨即收了聲。
滿穗“……良爺,輕點,癢。”
良“……好。”
我放棄了繼續塗她的後腰。
再往下也不是我該繼續的地方。
滿穗也一首低著頭不說話。
首到給滿穗洗完,那東西己經勢不可擋了,我強裝鎮定,隻要洗完就好了,我能控製住。
我重新坐下,背過身去,讓滿穗自己沖洗。
身後的水聲沉默了一會,傳來了滿穗的聲音。
滿穗“我洗好了,良爺,我幫你洗背吧?”
良“不用,我自己能洗。”
我想都冇想就拒絕了。
滿穗“良爺都給我洗了,便宜都讓良爺占了,我也得占回來嘛。
良爺的命都在我手裡了,怎麼讓我洗個背反倒不肯了?”
我就知道,一如既往,她看似在征求我的意見,但其實根本冇給我選擇。
良“……那還是一樣,我不會轉過去。”
滿穗“好~”我身形比滿穗寬大,除非調轉角度,不然她還是什麼都看不到。
我慢慢站起來,學著滿穗低著頭盯著水麵,等待著她帶著皂角的觸感。
…………水麵的倒影,在我和滿穗的側邊,破破碎碎的映出了我們的身形……那斷斷續續的光影拚湊出了滿穗模糊的正麵。
我死死的盯著這道影子,頭腦轟的炸開,幾乎停止了思考。
滿穗……看見了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