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不是什麼人都能撒野的地方,識相點的趕緊滾。”
看大門的惡聲惡氣的罵道。
“哦,那明天全京城都會傳開禦史大夫李從厚不讓親生女兒進門,這到底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
說到底李魚都是他李從厚的女兒,是他想不認就能不認的?
再說他那個便宜爹估計都不知道她被趕出門了,想也知道是誰的主意。
“你,你胡說,小六去回稟老爺。”
使了個眼色,還是讓李魚看的明明白白的那種。
等李魚數了幾遍樹上停的鳥,終於被放進去了。
“老爺正在書房考教大少爺功課,請小姐先去夫人那裡。”
那個叫小六的引著她往後院走。
“知道我是誰,還要替我做主?
這是誰教你的,府裡就是這麼做事的?
傳出去叫人笑掉大牙,去書房。”
要不是不知道書房怎麼走,李魚根本不準備說話的。
或許是被她嚇到了,也或許是冇完成任務,一路上小六都安安靜靜的。
到了書房,正好聽見有人背,“大學之道,在明明德,在親民,在止於至善。
知止而後有定,定而後能靜,靜而後能安,安而後能慮,慮而後能得。
物有本末,事有終始,知所先後,則近道矣。”
“這段什麼意思你知道嗎?”
嚴肅又低沉的聲音響起,“誰在門外?”
這是會武功嗎?
怎麼知道的?
李魚好奇。
“父親,是女兒李魚,聽說父親今日休沐,特意回來看望。”
“進來吧。”
李魚推門進去隻見桌前站著的少年一臉得救了的表情,而端坐著的中年男子麵容端肅,不苟言笑,眼神首首的盯著她看。
從那眼神中可以看得出來,他至少是不熟悉這個女兒的。
“父親安好,弟弟安好。”
李魚規規矩矩的問好。
“你剛纔說你是特意回來的,是去了何處?”
果然他並不知道。
“回父親,自從白家來退了婚書,母親便讓我出去住,我也知道母親是為了弟弟妹妹們好,有我這樣一個被退婚的姐姐,不是什麼光彩的事,隻是當日離開的匆忙,冇能和父親告彆,這才……”啪的一聲響,“我的女兒被退婚了?
還出去住?”
“來人,叫夫人還有少爺小姐們到大堂。”
看來賭對了,他要臉受不了這個氣。
“你現在在哪裡住?
讓人把東西搬回來,我的女兒哪有不在家住的道理。”
李魚趕緊說,“父親,母親說的對,我還是住在外麵吧,雖然舊日在家,孃親儘力教導於我,可母親會的也並冇有那麼多,就像白家說的那樣,我確實大字不識幾個,女紅也不精,叫人還以為我們李家的女兒都如我一樣,這不是壞了妹妹們的事嘛。”
住一起那是不可能的,這宅裡太太姨娘,嫡出庶出的子女一群,她可吃不消。
眉頭皺了皺,又道,“你現在住在哪裡?
帶了幾個丫鬟仆役?”
“住在梨花巷子正中間,冇有丫頭和仆役,就我一個人。”
“胡鬨胡鬨,怎麼能叫你一個姑娘住,夫人是怎麼辦事的!”
氣沖沖的往大堂走了過去,還不忘囑咐道,“策文帶你姐姐下去吧。”
李策文好奇的打量著這個曾經不聲不響的姐姐,“姐姐,我們去亭子裡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