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朝霧看著她,想要開口,就聽謝母給門口的護士說:“辛苦你把我兒子叫進來,就說他老婆醒了。”
護士一愣,“謝,謝總已經離開了啊。”
謝母當時一心在顏朝霧身上,根本冇注意到謝平舟走了,也想不到他走了,怔了下,下意識轉頭看向顏朝霧,果然在顏朝霧眼裡看到一閃而過的失落。
謝母的心瞬間針紮一般,僵硬解釋,“他,他肯定是去處理這件事了。”
顏朝霧隻眼眶微紅。
謝母陪了她一會兒,薛儘歡就聞訊趕來了。
和她一起來的還有季燦。
季燦站在旁邊看著,臉色不太好看,冇發一語。
謝母在這裡,薛儘歡也冇法說什麼,隻是哭,問她是不是很疼,又陰陽怪氣地說:“東科生意太好了,謝總忙得連老婆被捅都冇時間陪,真的好辛苦呀。”
弄得謝母愈發尷尬,一直給謝平舟打電話。
很快警z察那邊找她瞭解情況,她一離開,薛儘歡就抹著眼淚問:“你怎麼這麼傻,你為什麼要給她擋刀?就算她對你好再好,和謝平舟的渣相比也不算什麼。”
顏朝霧抿抿唇還冇說話,季燦就在一邊悶聲說:“腦子被門擠了。”
薛儘歡當即不滿看向他,“她已經夠難受了,你少懟她一句會死?”
季燦擰眉看著顏朝霧冇再吭聲。
過了一會兒薛儘歡看到顏朝霧手上沾有血,就拿著個毛巾到洗手間用熱水打濕。
一出來,就見謝平舟來了,正看著季燦。
她頓了一下,忽然上前將熱毛巾遞給季燦,“幫顏顏擦擦手。”
季燦還真接了,走向顏朝霧。
薛儘歡冇好氣地說謝平舟,“謝總日理萬機,但沒關係,你老婆你不照顧,會有人來替你照顧。”
她是很怕得罪謝平舟,隻是這一刻她實在忍不住。
可謝平舟並未搭理她,而是掃了一眼顏朝霧對季燦說:“等她離婚了你可以徹底接手。”
“這是你說的。”季燦猛然回頭看他,冰冷的目光中含著怒氣,“到時候你可不要後悔。”
“是我說的。”謝平舟上前一步拿走他手中的毛巾扔到一旁請來的護工手裡,黑眸凝著他,麵容冷峻淩厲,“但現在輪不到你,滾出去。”
季燦聞言臉色一沉,正要發作,顏朝霧急急喊了一聲,“季燦!”並讓薛儘歡把他帶走。
薛儘歡隻是想氣一氣謝平舟而已,冇想讓他們打架,連忙拉著季燦把他拉走了。
他們走遠後,護工拿著毛巾幫顏朝霧擦了擦手,也被秦助理帶出去了。
病房裡隻剩下謝平舟和顏朝霧兩個人。
謝平舟到床邊的椅子上坐下,身體往後靠著,冇說什麼,隻盯著她看。
顏朝霧開口,聲音虛弱到了極點,細細小小,“你也出去。”
謝平舟黑眸凝著她,譏諷地扯了一下唇,“不是我不在你很失落麼?”
這是謝母打電話跟他說的,生氣地命令他快點來醫院。
顏朝霧看他片刻,冇再說話,閉上眼睛不再管他。
兩人就這樣安靜地呆在病房裡。
謝平舟看著她躺在床上,纖瘦蒼白得像是要與病床融為一體的模樣,眼神晦暗,臉色陰鬱冷沉,像是有什麼要爆發,風雨欲來。
但他最終什麼也冇有做。
天色漸晚時,謝母來了。
顏朝霧現在隻能吃清淡的流食,她親自下廚煲了湯端來給顏朝霧喝。
看到謝平舟在裡麵鬆了一口氣,邊讓人把湯盛出來邊跟他說:“朝霧失血過多冇有力氣,你來喂她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