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也該是重新讓它嚐到鮮血的滋味了。
壽安宮。
太後坐在軟塌上,氣定神閒,閉眼唸經。
坐在下位的張妃卻額頭細汗,坐立不安。
李公公跌跌撞撞地走進來:“太後孃娘,不好了!陛下提著刀往這邊來了!”
張妃差點從椅子上摔下去。
太後看了她一眼,眼中儘是厭煩:“你慌什麼?”
張妃怎麼能不慌?
綁了茶玖這件事被知曉,宇文淵發起瘋來可是會屠了張家滿門啊!
宇文淵提著刀快步進來,滿身煞氣,宛若嗜血的地獄修羅。
“昭妃在哪裡。”他問。
太後不愧是在先皇寵愛妃子之下仍能坐穩六宮之主的女人,即使麵對這種生死緊迫的局麵,也鎮定自若。
“皇帝帶刀進來,驚擾了哀家這副老骨頭不要緊,若是驚擾了張妃腹中的盛國長子,未來的太子,那就不好了。”
宇文淵麵帶寒霜,語氣裡儘顯殺意:“朕問你,昭妃在哪!”
太後手裡的佛珠停止轉動。
她終於掀動眼皮,用那摻滿了權欲的渾濁雙眼看向宇文淵:“你這是同意張妃的孩子為太子了?”
跟在陛下身邊的張祿大驚失色。
太後這,簡直就是**裸的威脅啊!
宇文淵終於搞清楚了太後和張家的陰謀。
用茶玖和她肚子裡的孩子作為人質,逼迫他納張妃的孩子為太子,順理成章接手這盛國的天下。
宇文淵冷笑:“你以為朕會為了一個女人和孩子,將江山拱手相讓?”
太後畢竟養育了宇文淵多年,即使不是親生,卻也很是瞭解他的秉性和心思。
“若你不在意昭妃,就不會提著刀來壽安宮了。”太後笑了。
何況除了賭宇文淵對昭妃的感情之外,太後還有後手。
皇宮三隊的禁衛軍都已經出了城,暗衛也全數派出,現在宇文淵身邊根本無人可用。
太後早就和張遠山做好了部署,現在張家的軍隊已經包圍了皇宮。
隻等宇文淵寫好立太子的詔書,便將他同那妖妃,以及肚子裡的一對雙生子,一起送上西天。
一旁的張妃聽著兩人的對話,嚇得大氣都不敢出,滿頭大汗,瑟瑟發抖。
宇文淵轉頭看了她一眼,居然拿著刀一步步走向她。
“姑母!”張妃驚慌失措地向太後投去求救的目光。
宇文淵的龍吟刀刀鋒帶著寒氣,落在張妃肚子前方,隻差咫尺,便能將她捅個對穿。
他冷笑,刀鋒一寸寸往下,劃開了肚皮上的衣服。
張妃尖叫著抓住裂開的衣服,往中間裸露的皮膚上攏去。
“這不知來路的野種,也配當朕的太子?”
太後眼皮一跳。
張妃表情像見了鬼似的。
原來陛下知道!陛下知道她被……
羞恥,慚愧,難堪,惱怒……這些複雜的情緒鋪天蓋地將她吞冇,像無數隻螞蟻在啃噬著她的自尊心。
張妃試圖伸手去握住宇文淵的手,卻被他毫不留情地甩開。
“不是的,陛下,臣妾,臣妾一心為您孕育子嗣,一心想要為您解憂……”她瘋狂搖頭,狀似癲狂。
“可是您隻看得見墨連月華那個賤人,對臣妾的一片真心卻視而不見,這到底是為何?是為何!”
她越說越是淒厲,癱坐在地上,瘋狂抓著自己身上的皮肉,抓出一條條血痕來。
宇文淵居高臨下,冷冷看著她,吐出真相:“你不是為了朕,你是為了權勢和地位,為了將來能當上太後。”
“不是的!你錯了!”張妃嘶吼著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