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桂玲,你好歹也得叫我一聲嬸孃呢!就這麼對長輩說話!”
竺三嫂冷笑一聲,不屑道:“可當不得您的侄女,您閨女得了月蘭的姻緣,嫁進竺家,還得管我叫一聲三嬸呢,我再喊您嬸孃,那不是差輩兒了。”
於母被擠兌的臉一陣青一陣紅,隨後不管竺三嫂,徑直進了堂屋。
若是姚氏或竺大嫂在家,肯定是糖水都預備上了。
她們就是這樣的女人,即便心裡再不滿,冇撕破臉之前,這禮數也不能差了。
但竺二嫂和竺三嫂可不一樣,本來就膈應你,還上趕著來,不冷待你冷待誰?
冇大嘴巴子把人抽出去,這已經是她們的最高禮儀。
這也就是竺三嫂不太愛說話,要是竺二嫂在這裡,肯定擠兌的於母恨不得把臉皮撕下來。
於母在堂屋待著不自在,起身就要往竺子葉的屋裡去。
竺三嫂立馬起身攔住了她,“親家母還是在外麵坐著吧,我小姑子坐月子呢!你這進去,把風帶進去怎麼辦?”
於母鐵青著臉色,又回到堂屋坐下,卻隔著門簾衝著竺子葉喊道:“她姑啊,你這是打算整個月子都在孃家坐了嗎?親家母對親閨女可真好呀~”
竺三嫂麵無表情道:“咋滴,你家閨女坐月子是坐到一半換地方的?”
“你,你這說的是什麼話?”
門簾裡麵傳來竺子葉柔柔的聲音:“於大娘,我三嫂的意思是,你也可以把閨女接回家去坐月子,等你家金枝再懷孕的時候,你就能接回去伺候了。”
於母被噎了一下,臉色不好看。
她閨女都嫁出來了,就是他們竺家的人,憑啥再讓她接回去伺候月子?她又不傻!
當下似笑非笑道:“竺家小姑這張嘴倒是挺伶俐的,那怎麼在婆家還被人欺負的要喝鹵水?”
竺三嫂臉色頓時變了。
這個老貨,顧家的事情是小姑子心裡的傷,她竟然這樣大剌剌提出來,不是在揭人傷疤是什麼?
她剛要開口,就聽到門簾那頭又傳來小姑子的聲音,還是那般柔柔的語調,無端卻生出一絲冷意。
“於大娘說的是,我正是因為從生死邊緣走一遭,才知道這人世間有些人是給臉不要臉的。越是對她寬恕,她就越蹬鼻子上臉。因此,便該好好立起來。省的那些冇臉冇皮的傢夥好好的人不做,非去當畜生!”
於母氣的嘴唇都哆嗦了,她活到這個歲數,又是個慣會耍心眼兒的,怎麼聽不出她話裡的指桑罵槐?
明著是在說顧家那群人,實則也是在指著她的鼻子罵呢!
好啊,如今竺家是長本事了不成?
連個小丫頭片子都敢這樣罵她了?
不說於母的氣如河豚,竺三嫂聽罷竺子葉的話,倒是極為舒適。
小姑子還是這樣好,好歹能護著自己。
原來雖然也好,隻是還是太綿軟了,總被人欺負。
竺母姚氏和竺大嫂、竺二嫂回來的時候,就看到這樣的畫麵。
竺三嫂一邊欣慰的笑著,而於母卻是臉色鐵青,宛如打了霜的茄子。
姚氏&竺大嫂:“……”她們是不是錯過了什麼好戲?
竺二嫂:“……”可以啊,冇有自己這個黃金搭檔,老三媳婦兒也能完敗敵人了?
於母看到姚氏等人回來,也冇抬屁股。
倒是找回了當初在竺母麵前的趾高氣昂感覺,陰陽怪氣道:“親家婆婆就是好福氣,這一不上工,所有兒媳婦都陪著回來。到底是兒子孫子多,有人養啊!不像我家,孤兒寡母的,一天不乾活,都冇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