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於母隻是一如既往的罵罵咧咧,但今日於金枝心情不好,平常還能忍一忍,今日卻是忍不了了。
麵對於母的指責,於金枝也噌的一下坐起來,衝著於母那屋叫喊。
“還有,我能嫁進竺家,那是我自己的本事!”
於金枝的忤逆,徹底點燃了於母的怒火。
她衝進於金枝的屋,指著她的鼻子罵道:“我呸,還你自己的本事,要不是老孃給你瞅著時機,嚷嚷開了,人竺長明根本都不想負責!隔壁月蘭那是啥條件,啥模樣,你呢!嫁給他兩年,我看你真是飄的找不著北了,倒是忘了當初是誰促成這件事了!”
於金枝這輩子最討厭兩件事,一件就是拿她和於月蘭對比,還被人說自己不如她!
另一件就是提她當年算計竺長明嫁給他的事。
她倒不是有什麼羞恥心,在她眼裡,算計來的也是自己有本事,自己聰明。
她煩的是於母每每這樣說,就像是抓住了她的把柄,威脅她做事。
以前兩人冇撕破臉,於母說話做事還比較委婉。
眼下母女二人把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以於母的脾性,日後的威脅是少不了的。
想到這裡,於金枝反而冷靜下來。
“娘,你再大聲一點,隔壁院子都聽清了。於月蘭要是知道我們算計了她的婚事,她家會罷休嗎?”
這麼一說,於母嚇得也趕緊閉緊了嘴。
她們孤兒寡母的,可比不得那一大家子。
母女兩人冷靜下來後,於母這個時候纔看清於金枝臉上的巴掌印。
她皺著眉頭說:“你還冇說你為啥回來呢?是不是跟長明吵架了,他動手打你了?”
“嗯。”
聽到竺長明打了於金枝,於母的第一反應不是心疼閨女,而是——又有藉口上門找竺家要東西了。
這當母親當成這樣,也是冇誰了。
“他為啥打你啊?”
於金枝知道於母這樣問,也不過是為了瞭解情況,等著登竺家門時多爭點兒理。
當然,歸根結底,是往家裡多扒拉些東西。
而絕不是為了關心她這個女兒。
但於金枝在這個家二十來年了,哪可能還對這樣的母親有太多的期待。所以,即便明白於母的目的,也不悲傷。
她從小就知道,隻有抓在手裡的,纔是最穩妥的。
當下,也不含糊,直接把竺子葉在顧家被磋磨的喝鹵水自殺,最後被竺家人上門接回孃家,在孃家坐月子的事情說了。
當然,著重說了二人坐月子的待遇差彆。
她坐月子的時候,一共就殺了兩隻雞。
竺子葉纔在孃家待五天,就已經殺了兩隻了。期間,還有其他玩意兒補著,全家人也都把竺子葉當玻璃娃娃一樣哄著。
於母聽著於金枝的話,瞬間就明白了。
說到底,她這閨女就是嫉妒眼紅了。
她倒是無所謂閨女什麼想法,眼下最重要的,是她明天可以拿這件事當藉口,去竺家“討公道”。
於母這個時候才露出一絲“慈母”樣子,假裝關懷著於金枝,道:“行了,這事兒你也彆記在心裡了,等著我明天,不行,明天她們肯定會有準備,把竺老二媳婦兒留在家裡,我後天去吧!等著我後天去你婆家,給你討公道,非得讓竺長明親自來接你回去!”
對於討公道的事情,於金枝纔不以為意,那些“公道”討回來,都進了孃家的口袋裡,哪還輪得到她!
倒是讓竺長明親自來接她這件事,挺讓她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