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安機場，
京城飛深川的航班終於抵達。
林薇薇一馬當先走出機場大廳，宋晨後麵看著直播快步追上。
“沈總，陳墨到楊梅坑去了。”
“這裡到楊梅坑多遠？”
“我看了導航一百公裡左右。”
“你叫車，我們去找他。”
“是！”
……
林薇薇他們下機的時候，陳墨和沈聰已經到了楊梅坑。
“變了……都變了！”
沈聰看著已經完全商業化的街道，一臉憂鬱。
“我和董芳七年前就是在楊梅坑認識。”
“那個時候這裡還是野灘，根本冇有這麼多商鋪、冇有這麼多遊客。”
“滄海桑田——人變了，景色都變了！”
陳墨倒是冇有沈聰的傷感，隻是農曆二月份站在海邊吹風有點冷。
“冇意思……走，回去。”
“啊？纔來就回去！”
“人已經不是那個人，海已經不是那片海，留在這裡也冇意思。”
臥槽，
玩什麼文藝男啊！
陳墨現在相信，
梁朝韋打飛的去倫敦喂完鴿子又飛回來的事，不是空穴來風。
因為，
身邊就有沈聰這個文藝胖子，乾著這種傻缺的事！
陳墨將車鑰匙拋給沈聰。
“回去你開！”
“我開？”
“廢話，1000塊包車一天，你還真想把我當馬使！”
“你不怕我把你車撞了？”
“撞了就撞了，我買了全損險。”
沈聰是裡想汽車的銷售，陳墨纔不擔心他不會開車。
不過，
他忽略了讓一個情緒不穩定的男人開車的後果。
……
這輛比亞笛秦買了快兩年，跑了快20萬公裡。
平時都是他開車，彆人坐車。
開回市區的路上，陳墨終於坐到了副駕駛上。
“躺平的感覺真好！”
直播間的網友都樂了。
【主播現在不用開車，唱歌！】
【94……94，看了半天的視頻你大部分時間開車，現在好好給我們唱一個！】
【《董小姐》唱完，這首你隻唱了一半。】
【對……對，我愛死這首了，尤其那句“愛上一匹野馬，我的家裡冇有草原”。】
【我也喜歡這首歌，還把主播的視頻剪輯到了鬥音，半天就超過萬人點擊！】
這首歌這麼受歡迎？
這倒是出乎陳墨意料之外。
“《舞女淚》和《你是我的眼》這兩首歌在鬥音多人點擊嗎？”
【《舞女淚》8萬點擊率、《你是我的眼》超10萬！】
陳墨更是不解了。
“過10萬人次的瀏覽量，直播間現在還不夠300人，不吸流啊！”
中午上播的時候才一百五十多人，現在增長一倍其實已經不少。
【主播，這兩首歌昨晚後半夜才放上網，還冇一天10萬點擊率很高了！】
【而且10萬人次瀏覽量不是10萬人觀看，有些人是反覆觀看好幾遍，實際觀看人數也就幾千。】
【冇錯，我就反覆觀看了不下十遍。】
【幾千人裡麵也不是人人都看直播，吸引了兩百多人過來看直播轉化率已經很高。】
【我就是看了主播鬥音上的視頻來看直播。】
【我也是！】
【我也是 1】
【我也是 2】
【……】
【我也是 167】
看來開車 唱歌的直播真有搞頭！
這樣的增粉速度，
百萬粉絲不是夢想！
要是係統給自己來個——神級歌手，那就完美了。
【主播傻笑什麼，快唱歌！】
【對……對，不唱脫粉。】
【脫粉 1】
【脫粉 2】
【……】
【脫粉 99】
“唱……我唱還不行。”
陳墨轉身從後排拿尤克裡裡抱在懷裡。
“唱之前能不能打賞走一波，寫歌很費腦子。”
【魚丸一串給你買七個核桃補腦，快唱！】
【我大方點連串。】
【你們怎麼能那麼吝嗇，我免費鮮花。】
【……】
一時間，滿屏都刷著不要錢和不值錢的鮮花、魚丸。
陳墨氣得牙根癢癢。
這些傢夥平時打賞女主播不都是飛機、遊艇、火箭漫天飛。
到自己這裡怎麼都是不值錢的玩意！
他哪裡知道，
彆的主播個個哭窮，
他倒是好，
網友都是看著他賺錢，
並且宰客一個比一個狠，
一天賺好幾千，
過得比我還滋潤，
誰還給他刷值錢的禮物！
……
一輛開往海邊的豐田埃爾法上。
“林總，陳墨又要唱歌了！”
“哦，新歌？”
“好像是要補全《董小姐》。”
《董小姐》？
這首也是不錯的小調。
尤其是合適在一些安靜酒吧、咖啡店播放，也合適在一些小劇場和音樂節的演出。
如果能把這首歌買下來，合適安排給一些自帶文藝氣息的歌手演唱。
“賞……刷十支火箭給他！”
“啊，又刷火箭！”
林薇薇直播打賞的豪爽和公司的摳門判若兩人。
讓宋晨覺得太不真實！
“捨不得孩子套不了狼，要順利買下歌曲版權就要給他點好印象。”
原來還是從商業角度出發，
林總還是那個精明的女商人！
……
轟！
一支火箭劃過直播間。
轟！
又一支火箭劃過直播間。
轟！
…
一連十支火箭直播間裡霸屏！
同時紅色的彈窗懸浮螢幕中間：【薇薇寶貝打賞主播火箭X10】
“謝謝……謝謝林總的火箭！”
陳墨冇想到自己拒絕了林薇薇的邀請，她還在關注自己的直播。
【主播，女霸總又刷禮物了還不唱歌！】
【唱歌！】
【唱歌！】
【……】
“唱，我現在就唱。”
陳墨彈著欠揍，腦海現編著歌詞。
原作“安河橋”、“鼓樓”、“蘭州”這些詞顯然不合適放在沈聰捉姦的故事裡。
“董小姐
你從冇忘記你的微笑
就算你和我一樣
渴望著衰老
董小姐
你嘴角向下的時候很美
……”
前麵這幾句陳墨已經唱過，網友們齊齊凝神靜聽等待他下麵的歌詞。
“就像楊梅坑 清澈的海水
董小姐，我也是個複雜的動物
嘴上一句帶過心裡卻一直重複
董小姐海邊的夜晚時間匆匆
開車的人請給我一支利群
……”
【我相信了，真是主播原創歌曲。】
【“楊梅坑”、“海邊”、“開車的人”、“利群”，這些詞絕對是主播和沈胖子去完海邊纔想到的。】
【我好像理解主播說的“見眾生”的意思了。】
【果然是經曆過寫出來歌纔有感情！】
【冇錯，比那些隻會對切浮躁詞彙的古風歌曲能觸動人心絃多了！】
不過，也有神評論。
【主播當著沈胖子的麵唱他出軌的老婆，好嗎？】
這條彈幕一出，網友更熱鬨了。
【這是往沈胖子傷口上撒鹽！】
【老紮心了！】
【主播太殘忍了！】
【冇事，你們看沈胖子開車冇表情。】
【沈胖子該不會還不知道這首歌是唱他的吧？】
……
陳墨第一次唱這首歌的時候，沈胖子還在醫院縫針。
他確實不知道這首歌。
沈聰開著車聽完陳墨彈唱。
“這首歌挺好，就是你唱得有點拉胯。”
“什麼我的聲音拉胯！”
陳墨急了。
雖然是事實，
當著幾百網友麵拆台，我不要麵子的？
網友都樂了。
【確實，主播其實唱歌水平一般。】
【也就我在KTV的水平。】
【不過沒關係，我們來聽的是感情。】
【冇錯，天籟的聲音也替代不了原唱賦予歌曲的感情。】
【……】
“行……行，你唱得最好聽，你是大歌神。歌名叫什麼，我上網下載原唱的聽。”
“《董小姐》，原唱就在你身邊。”
“你寫的歌！？”
沈聰很意外。
“廢話，不是我原創誰會給你寫歌！”
“這歌是寫我的……董小姐？”
沈聰反應過來。
“臥槽，董小姐是寫那個賤人？我被綠了你還寫歌傳唱，有冇有想我的感受！”
“彆……彆激動，注意看路！”
然而，
一切都晚了！
轟！
……
宋晨和直播間的網友一樣，親眼目睹了車內的旋轉和劇烈的碰撞聲。
“林總不好，翻車了！”
閉目回味著《董小姐》旋律的林薇薇猛然張開眼睛，
車子還平穩的開在路上。
冇有撞車啊？
司機回頭對宋晨大罵。
“小夥子，我二十年老司機從冇翻車過、小剮蹭都冇有，彆胡說八道！”
“不……不好意思，不是說你！”
宋晨將手機放在林薇薇眼前。
“陳墨直播翻車了！”
“翻車？好事！”
林薇薇還冇看螢幕，興奮說。
“平台封了他的號，可以招聘他來公司！”
“林總不是那個翻車……是真的翻車！”
啥？！
螢幕上，
隻見安全氣囊彈了出來，擠壓著陳墨的身子頭臉，車裡麵到處是碎裂的玻璃。
陳墨和沈聰都是整個人趴在安全氣囊上麵閉目不醒，顯然已經昏厥了過去。
車禍？
真的翻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