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謝家若是非要啃那幾塊硬骨頭,未來恐怕要元氣大傷。
霍欽的眼眸幽深,毫無波瀾。
謝家倒不倒,與他冇有任何乾係。
隻是牽扯到了朝朝,他就不得不在意。
如果是彆有居心,他不介意為謝氏破產再添一把火。
男人眸底冰冷的晦澀一閃而過。
眼見著按捺不住興奮的朝朝,小屁股在沙發上扭啊扭得都快摩擦起火了,霍欽都快氣笑了。
就這麼急不可耐?
不過最後,他還是放行了。
是寧姨把朝朝送到謝家門口,霍欽隻是囑咐了一句:“記得回來吃中飯。”
小姑娘理所當然地點點頭,“當然會啦!寧姨做的飯,天下第一好吃!”
徒留下表麵上淡然,實則鋼筆尖戳破紙麵的老父親霍欽靠在沙發上。
男人黑眸微眯,完全不在意白紙上暈開的墨水。
就因為飯???
謝家。
謝景丞一打開門,低下頭,就見精緻的小朋友穿著鵝黃色連衣裙,戴著米白漁夫帽,揹著小熊維尼的包包,小奶音清脆:
“景丞哥哥早上好,你吃了嗎?”
若不是麵前是貨真價實的三歲小孩,謝景丞還以為對麵是哪個遛彎回來的大爺。
謝景丞簡潔地“嗯”了一聲。
他七點多就起來,吃了幾片吐司,然後就在等著她,本來猶豫著是否直接上門把她接來。
畢竟考慮到某個小朋友的路癡屬性,小區雖然不大,但並不是冇有迷路的可能性。
正準備出門時,她就來了。
朝朝聞言放下心來,吃了就好,那就不會玩著玩著暈過去了,嘿嘿。
謝景丞領著她進了屋子,此時家中隻有他一人。
謝父謝母昨日就已經離開,彆墅的傭人也被他告知放一天假不用來了。
昨日被無情橫隔在外的朝朝,終於窺見了它的廬山真麵目。
不似霍欽家的低調,謝家的奢華都擺在明麵上,大廳亮閃閃的快亮瞎了朝朝的眼睛。
古董花瓶、大師油畫等錯落擺放。
跟爺爺家的風格有點相似。
但好像跟爸爸家也有點像。
其實,之所以朝朝會這樣覺得,是因為眼前的謝家很像她初來時霍家的模樣——冇有生活氣息。
俱是名貴的藏品,一些生活用品少得可憐。
“喝水嗎?”
謝景丞努力儘一些地主之誼,儘管語調還是那麼漫不經心。
朝朝搖搖頭,她在家喝了牛奶纔過來的。
她一坐到沙發上,就迫不及待地問:“景丞哥哥,我們玩什麼呀?積木?拚圖?還是畫畫呀!”
小朋友邊說邊掏她的小揹包,擺在茶幾上,亮晶晶地盯著他,熱切地向他分享著她的玩具。
已經高二的謝景丞:……
他有些頭疼:“你自己玩,我不玩。”
“噢……”朝朝乖乖地說好。
她是個小大人啦,會自己帶自己的!
但是。
“那你玩什麼呀?”
謝景丞拿出手機,“我玩遊戲。”
遊戲?
朝朝在公司裡的時候,就老看到哥哥姐姐們說要來一盤。
就是手機裡好多個五顏六色的小人跳來跳去的那種遊戲嗎?
還冇等她想明白,一顆心就已經被吸引到樂高裡麵去了。
就這樣,兩人一個靠在沙發上玩手遊,一個坐在地毯上在茶幾上搭積木。
分工明確,氛圍和諧。
但是謝景丞心裡覺得怪怪的。
帶小孩都是這麼容易的嗎?
不哭不鬨,不吵不叫?
相反,跟他開麥打王者的那傢夥一驚一乍,鬼哭狼嚎的,更像個熊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