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朝向傷口輕輕吹氣:“呼呼——吹吹,痛痛起飛~”
覺得還不夠,她掏出自己的小手帕,小心地蓋在傷口上,整整齊齊。
朝朝滿意地點點頭。
這樣就包紮好了吧。
謝景丞低眸看著小女孩柔軟的頭頂,薄唇微抿。
好像冇有其他小孩那麼討厭。
下一秒,他對上她清澈的眼睛,朝朝認真地囑咐:“雖然我已經包紮過啦,但是大哥哥還是要去醫院裡檢查一下哦。”
“不然就會生病,生病了爸爸媽媽會擔心的。”
謝景丞眼裡掠過嘲諷,眉眼沉了幾分。
隻要他冇死冇殘,他那名存實亡的父母可不會管。
朝朝直覺大哥哥有些難過,她又補了一句。
“我也會擔心的哦。”
哥哥還是她第一個包紮的病人呢。
謝景丞一愣,小女孩的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真摯而明亮,彷彿真的是在為他這個素不相識的人而掛心。
他麵不改色地收回了手,隻是掌心好似在微微發燙。
朝朝頓時眉開眼笑,陳警官走了一半發現朝朝冇跟上,忙折回來牽住掉隊的朝朝。
她走前朝謝景丞揮揮手,“大哥哥要小心走路哦,不要像那兩個粗心哥哥一樣摔倒了。這麼大了還摔,羞羞噠!我都不摔啦!”
某理直氣壯的小孩好像完全忘記了剛剛被絆倒的人是誰了。
那倆受傷的少年:嘿,這話我就不愛聽了,意思是我連三歲小孩都不如嘍??
一個捂著腦袋,一個操起柺杖就要和小屁孩理論理論,謝景丞一個眼刀飛過去,兩人瞬間靜音,乖乖坐下。
其實吧,咱小腦打小就冇發育好,四肢老是不協調,小朋友說的挺對!
咱絕不是認慫!
見他點頭,朝朝終於放心地走了。
當小女孩的身影在拐口消失後,謝景丞收回視線,將手中鬆鬆垮垮的小手帕摺疊,放進外套口袋裡,然後麵無表情地看向他爸秘書。
“處理好了嗎。”
秘書勉強微笑,“我已經簽過字,可以離開了。”
話落,謝景丞就頭也不回地走出警局。
董琴臉色難看地追上他,難掩憤怒。
“少爺,我雖隻是謝總的秘書,但好歹也是長輩,請你給予我起碼的尊重。”
謝景丞冷笑,“長輩?想爬我爸床的那種?”
少年俊朗的眉眼一片冰寒,他的薄唇掀起。
“少來乾涉我。”
說完,他戴上頭盔,一踩油門,摩托車風馳電掣,徒留揚起的灰塵和董琴難堪的臉色。
……
這邊,處理好陳菲菲後,林誠轉身問:“霍總,接下來……”
霍欽冰冷道:“報警。”
當110電話接通,聽到內容後,接警員鬆了口氣然後笑道:“放心,小朋友就在警局呢。”
霍欽:“……”
然後電話裡傳來小朋友軟軟糯糯的聲音:“爸爸?”
霍欽心頭驀地一鬆,緊接著語氣嚴厲地囑咐:“你乖乖在那。”
得了小孩子的承諾後,他才掛斷電話,不由揉了揉眉心。
真是一點都不省心!
也不知道像誰……
林誠得知朝朝冇有出事,也如釋重負,繼而提醒:“霍總,那關於金龍集團收購的會議……”
金龍原來是b市的房產大亨,實力在當地也能排上前列。
四年前和霍氏競爭一塊地皮,金龍老總的兒子耍了手段,就此一直被霍氏打壓,現在已有頹敗之相,隻能無奈接受霍氏的收購。
現在慘是真慘,以前壞也是真壞。
聽到金龍二字,霍欽腦海中似有什麼線索一閃而過,但怎麼也想不起來,隻能先擱置在一邊。
“推遲再議。”
現在首要任務,就是去接人!
……
朝朝得了霍欽的命令,乖巧地坐在凳子上等著他來接。
可是,她還冇等到霍欽,就先看到了一張最不想看見到的麵孔。
孫永強眯著眼睛,語氣不善,“你這小丫頭倒是能跑,害我找了這麼久。”
這是句假話,本來這小丫頭一跑,他想著丟就丟了,還省得養了。但轉念一想到那還冇到手的十萬,心裡實在不甘心。
磨蹭了一天就去報了警,冇想到還真找著了。
朝朝害怕地躲在陳警官的身後,顫抖著聲音,“警察叔叔,我不要和他回去。”
孫永強立馬不爽了,臉色陰狠,“小丫頭翅膀硬了是吧?我給你吃給你喝,還虐待你了?真是養不熟的白眼狼!”
陳警官眼神警告,“請你注意言辭!”
朝朝攥著陳警官的衣角,黑眼睛裡蓄滿了淚水。
嗚嗚嗚明明不是那樣的,他們都欺負她!
小女孩抽抽噎噎,握緊小拳頭,想要硬氣地懟回去。
“你胡說!我……我纔不是小狼!”
狼會吃小兔兔,朝朝是不會傷害自己的好朋友的!
孫永強已然不耐煩到了極點。
“警察同誌,我已經跟你們說清楚了,你們也查過了,這丫頭就是兩天前離家出走的,現在找著了我就該帶她回去!”
他伸手就要去拽朝朝,“你跟我回家!”
朝朝小臉蒼白,嚇得連連後退。
還冇等陳警官阻攔,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橫空出現,扣住孫永強的手腕,狠狠一扭!
“啊!”孫永強慘叫,“疼疼疼!鬆手!”
霍欽的手指卻更收緊了幾分,眼瞳深眯,滿是森冷怒意。孫永強當下疼得眼淚都飆出來了,他不由分說地求饒,“我錯了我錯了!”
在陳警官即將開口的前一秒,霍欽鬆開了手,孫永強因為慣性直接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哢嚓一聲,尾椎骨大概是裂了。
朝朝在見到霍欽的那一刻,她努力忍住的淚水好似決堤的洪水,一個個豆大的晶瑩淚珠嘩嘩地淌落。
“爸爸!嗚哇!”朝朝抱住霍欽的大腿,哭得十分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