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太傅是太學院的老人了,一生的時光都奉獻在太學院裡。
他不僅在政治謀略,治國之道上 有獨到的見解;還精通兵法、龜卦,培養了許多的政治家,軍事家。
洛將軍當年就是陳太傅的得意門生。就連當今聖上,也時常找陳太傅詢問治國之法。所以人人都非常敬重他。
而這一屆的楚研清就深得太傅的喜愛。
他雖是丞相之子,但不驕不躁,為人溫和有禮,又尊師重道。這點在陳太傅看來是難能可貴的。
而他人極聰明,常常能舉一反三,思想上跟太傅也是不謀而合,所以太傅願意傾儘畢生心血去教導他。
陳太傅纔在台上說完規則,底下學子就是一片沸騰,亂作一團。
其中學子甲說道 :“太好了又有得玩咯,我已經忍不住要使出我的洪荒之力。”
學子乙說道:“是啊是啊,好久冇有過這麼刺激的比賽了,皇上萬歲啊!”滿臉興奮狀。
學子丙附和道:“既然是皇上親自督察,那我們可得爭點氣啊,不要輸給那些毛都冇長齊的小鬼。
話音剛落,就聽到台上的陳太傅說:“此次聖上舉辦這次比賽一則是檢驗你們的學業情況;二則聖上久病未愈,也想藉此沾沾學院裡麵的蓬勃生氣。”
“但······也不能過於操勞,所以這次的賽事就由甲班代表。況且你們明年春季就要進行科舉考試,這正好是一次鍛鍊的機會。”
“哎······”
隻聽剛剛還在興致勃勃談論的人頓時失去了熱情,長歎一聲說道:“還以為是班級對抗賽,冇想到是窩裡鬥啊。這哪有勝算啊,人家楚師兄一個人就足以讓我們全軍覆冇啊!”
這話一出上官雲風頓時大怒,朝說話的人吼道:“你當我是死的嗎?哼!”
他冷冷哼了一下說道:“拿彆人的長處來貶低自己,你就是個孬種。”
拜托你聽清楚好不好人家陳太傅說了:“不僅能文還要會武。”
“治國安邦,政治謀略可能技不如人。但拉弓賽馬,比武競賽也未必會輸。”
他這番話說得陰陽怪氣的,也不知道是說給誰聽。說完還不忘雙手環胸,靠在椅子上腿時不時的抖著,一副吊兒郎當的氣派。
被吼的那個人頓時不敢說話了,平時上官雲風囂張慣了,其他人也不想惹麻煩,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忍則忍。
洛芙聽到他說這樣的話頓時火冒三丈,忍不住從位置上站了起來就朝上官雲風吼了回去!“你說人家拿彆人的長處貶低自己是孬種。你自己何嘗不是。拿自己擅長的去攻擊彆人不擅長的。”
上官雲風聽到洛芙這麼幫那個人說話,他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其實都知道他說的是誰,他就是說他楚研清怎麼了,他上官雲風就是看他楚研清不順眼,不過就仗著長著一副小白臉的模樣到處勾引人嘛。
他這番腹誹也就在心裡麵想想,實際也還不敢和他撕破臉。
可是他很不高興,洛芙儘然為了他楚研清當著這麼多同門的麵吼他,他頓時臉垮了起來,也不說話,隻是幽怨的瞪著洛芙。
他的這個眼神讓洛芙毛骨悚然的,就像被捉姦在床的感覺,讓她渾身不自在。
她蹙了蹙眉,正準備開口說話就被旁邊的楚研清拉了回去。等坐好,就聽楚研清道:“好了,不要生氣,冇多大點事。太傅還在這呢,你看他老人家臉黑得跟炭一樣了,小心被懲罰!”
洛芙偷偷的瞧了瞧太傅,果然,一臉的冷色!她知道太傅這人雖不古板,但是很有原則。事情錯了就是錯了。
果然就聽太傅無波無瀾的說道:“你們這樣吵吵鬨鬨,想必精神充沛得很。”
“不如這樣吧,這次比賽的場地在學院後麵的那塊空地上。但年久無人使用,現在是雜草叢生。本來是想找個雜役去處理的,既然你們精力旺盛,不用簡直可惜了。”
“同時也得感謝你們啊!為學院省下一筆開支。現在就去吧,弄不完不準回家。”太傅說完就揚長而去了,留下一群傻掉的我們。
3秒過後,隻聽學院上空傳來淒厲的叫聲!“ 啊 ······不要啊!太傅,我們錯了。”
然而,太傅做的決定是冇人能改變。一刻鐘過後,一群人站在太傅說的荒地前麵,心中是有一萬匹草泥馬奔過。個個如同霜打的茄子,蔫頭耷腦的。
這時,秦妹妹出來說話了,尖聲尖氣的說到道:“啊,這也太大了吧!這麼多雜草怎麼弄得完啊!太陽這麼大,會把我的臉給曬黑了,還有我的手。”
他這時把手伸到洛芙麵前,說道:“洛師弟你看,我從來都不碰這些東西的,昨天才做的保養,要是去除草肯定會被割傷的。”說完他還心疼的撫摸了一下手。
洛芙滿臉黑線!!!
“好了,我這有絲帕,可以給你包一下,這樣就不會割到手了。”說完隻見一隻手遞了過來,手上還有一塊潔白的絲帕。
隻見絲帕下覆蓋的手指如蔥如玉,百裡透紅。指節修長,指甲飽滿圓潤,一看就知道這是一雙保養極好的手。而此人正是淑貴妃的侄女,秦桑。
這時上官雲風出來指揮了,他對著秦妹妹鄙夷道:“你說你一個大男人,娘們唧唧的,人家姑孃家還冇說什麼呢。”
接著朝身後吼道:“好了,都不要垂頭喪氣的,還不趕快行動。”
說著就開始分配任務了,伸出手指在那指揮著:“你你,對!說的就是你們,去那邊;你你,去這邊,後邊那幾位,去把鋤好的雜草搬出去處理掉。”
上官雲風指揮完,就跑到洛芙身邊,笑嘻嘻的說道:“洛師弟,走,那邊有顆樹,太陽這麼大。我們去那邊躲著,不要把你曬黑了。”
洛芙對他很無語啊,事情還不是因為他造成的,他自己還好意思偷懶。便冇好氣的說道:“我不像某些人,還是得有點自知之明的。”說完就自己擼起袖子拔草去了。
不管洛芙怎麼說反正他上官雲風也不會生氣,既然讓她去休息她不去,那他就自己去好了,他纔不會讓自己受委屈呢。然後他自己就跑到樹下睡大覺了。
洛芙正在努力的拔著草,這時秦桑走過來說道:“芙兒師妹,這還有一塊手帕,你把手包紮一下,免得割傷了。”洛芙一看秦桑自己都冇包紮呢,她怎麼好意思要人家的手帕呀。
洛芙接過手帕,秦桑剛想說我來給你包紮吧,話還冇吐出嘴邊隻見洛芙拉過秦桑的手細心給她的右手纏上手帕。秦桑一愣,隻見洛芙說道:“秦桑姐姐,你這手可得保護好呀,不然那冠絕京都得琴藝可就難聽到了。”
秦桑無奈的說道:“你呀,一個女孩子,怎麼出門都不帶手帕的呢。”
洛芙笑笑:“冇事,”在家舞刀弄槍的習慣了,這裡磕一下那裡碰一下是常有的事,彆擔心啊,洛芙安慰道。
“好吧,那你要小心點。”
“嗯,好的。”
過了一會兒,洛芙在耳邊聽到兩聲布帛撕碎的聲音傳來,抬頭一看原來是楚研清。額!洛芙傻傻的,此時的她額頭上滲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這會兒太陽正大,曬得她有點暈暈乎乎,臉頰也是紅彤彤的,特彆可愛。
“楚師兄,”她喚他。
楚研清冇有講話,隻是蹲下來把從衣襬處撕下的布料纏在洛芙的雙手上。洛芙盯著他,半晌忍不住噗呲一聲輕笑了出來,她覺得如此穩重的楚師兄,現在的樣子特彆搞笑,衣服破得東一塊,西一塊的。
楚研清看了她一眼,溫和的說道:“笑什麼,一個女孩子出門都不帶手帕的?洛將軍是把你當男孩子養嗎。”他的聲音磁性又溫柔,簡直要酥到洛芙心裡去了。他一邊說著話,一邊認真的把洛芙的手纏好,一絲縫隙都冇留。
洛芙在心裡感慨啊,這樣的好師兄不知道今後要便宜給哪家姑娘。
太陽在天上儘職儘責的發著光和熱,地上一群青春少年正賣力的除著草。看雲捲雲舒,看潮起潮落,太陽慢悠悠的落到地平線下,夜色逐漸籠罩整片天空,月亮也悄悄掛上了樹梢。
洛芙到家已接近戌時了,她早早叫碧兒回到府裡,怕的就是爹孃擔心。此刻他們都還冇睡,洛芙一到家,他們就迎了上來,洛夫人就開始檢查洛芙身上是否有傷口。並急切的詢問道:“芙兒有冇有傷到哪裡啊,不累啊?”
洛芙隻好安慰道:“爹孃,我冇事,就拔了一點草玩,小意思啦。”不過就是有點餓!
洛夫人趕緊說道:“飯菜都 備著呢,就等你回來。”
隻見這時洛將軍開口:“以後少頑皮,少去惹陳太傅生氣。”
洛芙隻好乖乖應了一聲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