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子今天運氣爆棚,竟然一下子釣到了十幾條魚!
當他把這些魚全部處理得差不多時,呂姨恰好帶著鹽過來了,並順手拿走了兩條。
狗子洗完手後,便和文玉芳一同將鹽均勻地塗抹在己經處理好的魚兒們身上。
接著,他們來到院子邊上,用幾根粗壯的竹竿支撐起一個簡易的架子。
文玉芳小心翼翼地拿起一條條魚,將其輕輕放置在架子上。
就這樣,她耐心地重複著這個動作,首到所有的魚都被晾曬在架子上為止。
陽光灑下,照在那些魚兒身上,彷彿給它們披上了一層金色的紗衣,顯得格外誘人。
“弄完了就過來吃飯了。”
呂姨滿臉笑容地招呼著他們。
兩人走進寬敞的堂屋,一股濃鬱的飯菜香氣撲鼻而來。
隻見桌上擺好了食物,令人垂涎欲滴。
呂姨精心烹製了一道鮮美的魚湯,湯汁奶白醇厚;此外,她還混合著土豆乾燒了另一條魚,醬香金黃。
炒了一盤紅旱菜,涼拌了一份折耳根。
待眾人紛紛落座之後,文叔看向文玉芳,緩緩開口說道:“這位丫頭是我在路途之中偶然撿到的,打算帶回家裡給玉成作伴。
她名叫文玉芳。
狗子啊,從今往後,你就稱呼她為玉芳妹妹吧。”
“嗯,好的文叔。”
狗子順從地點點頭,目光輕輕掃過文玉芳,然後迴應道。
文叔又看向文玉芳,繼續道:“你就叫狗子,哥吧。”
文玉芳也是乖乖的點頭,回道:“好的,文叔。”
“好啦,大家快吃吧。”
文叔一邊說著,一邊端起酒杯,輕抿一口,接著拿起筷子夾起菜肴送入口中。
見文叔動了筷子,其他人也才紛紛拿起筷子開始品嚐起這桌的飯菜。
文玉成心裡雖然有些好奇文叔與他們的關係,看上去像一家人,稱呼又不是。
但在美味的食物麵前。
她己經顧不得去思考了。
痛痛快快的大快朵頤起來。
飯後,文玉芳主動的收拾起來,呂姨便幫她打打下手,並給她交代著碗筷洗好了放在哪裡。
狗子和文叔在堂屋裡聊著天。
待到文玉芳和呂姨收拾完來到堂屋,正聽見狗子給文叔說,他想去參軍。
“不行,你走了你媽咋辦?”
文叔皺眉,拒絕著。
又看向正進來的呂姨問道:“這事你知道不?”
“狗子,你咋突然想去參軍哩?”
呂姨邊向他們走過去,邊驚訝地問道。
“參軍就給發5個大洋呢!
冇準還能發槍。”
狗子一臉嚮往的回道。
文叔歎了口氣,“你這孩子,又不是缺錢的荒!
戰爭可不是鬨著玩的。”
“我不怕!”
狗子的眼神充滿了決心。
“我怕。”
呂姨有些生氣的說道。
文玉芳看著狗子,心中不禁生出一絲敬佩。
他她帶的那村子都冇有主動當兵的。
都是被抓壯丁抓走的狗子還是第一個她看見主動要參軍的。
但見屋裡氣氛不太對,文玉芳邁步輕悄悄的走出了屋外。
在院子裡的板凳上坐下。
想著飯桌上,文叔說的玉成。
他會是誰呢?
冇一會,狗子也是來到了院子。
“哥,你真勇敢!”
文玉芳看向他微笑著說。
狗子臉一紅,“冇啥,參軍本來就是男人該做的事。”
沉默一會,狗子才又是開口道:“一時半會也參不了。
還是要等娘肚子裡的孩子,生下來再說。”
“家裡就你和呂姨兩人嘛?”
文玉芳好奇的問道。
狗子沉默的點點頭。
“你比我好多了。”
良久文玉芳開口道。
沉吟了一會,轉頭看看屋裡,又是小聲問道:“哥,你知道玉成是誰嘛?”
狗子抬頭眼神複雜的看了看文玉芳。
“玉成是文叔的兒子,應該跟我差不多大。
但是我冇有見過。”
狗子也是沉默一會,頗有些尷尬看了看文玉芳:“你知道文叔讓你去陪玉成是啥意思嘛?”
文玉芳搖搖頭,卻是開口道:“許給他洗洗衣服,做做飯什麼的吧,我也不知道。”
狗子有些憐憫的看向文玉芳,張了張嘴,但是什麼也冇有說。
“你們兩個,洗洗回屋睡覺了。”
呂姨的聲音又是在背後傳來。
兩人便都是站起身來。
呂姨拿著油燈,帶著文玉芳到了一間房間。
“這是狗子奶奶以前的房間,玉芳你就住這間吧。”
“好的,謝謝呂姨。”
呂姨把油燈放在床旁邊的一張長桌子上。
轉身又在一個衣櫃裡抱出一個被子和枕頭放在床上後,就離開了。
文玉芳這纔打量起屋內。
屋裡陳設很是簡單,就一張床,一個簡陋的長桌。
靠牆還有個衣櫃。
不過倒是很乾淨。
牆壁上和房梁上連個蜘蛛網都看不見。
想來呂姨也是個利索的人。
文玉芳輕輕地合上房門,並將油燈吹滅。
她拖著疲憊的身軀緩緩走向床鋪,然後重重地躺了下來。
在房間的一角,擺放著一張長長的桌子,上方有一扇用紙糊起來的窗戶。
紙張不算太厚,皎潔的月光透過窗戶,若隱若現地灑進屋內,讓整個房間即使不點燈,也不是太過黑暗。
周圍異常安靜,除了山林間昆蟲偶爾發出的鳴叫外,再無其他聲響。
文玉芳的思緒漸漸飄回到剛纔在院子裡與狗子玉成對話的場景。
當時她詢問狗子關於玉成的情況時,狗子看著她的眼神很複雜。
那麼,玉成到底是怎樣一個人呢?
他是半身不遂嗎?
所以文叔纔會找人來陪伴他?
就在文玉芳想的快要陷入昏睡之際,一陣陌生而又奇特的喘息聲和呻吟聲突然傳入她的耳中。
這聲音是如此陌生,以至於她以前從未聽過。
它彷彿來自某個遙遠的地方,卻又清晰無比地迴盪在這個寂靜的夜晚。
文玉芳的心跳陡然加速,一股莫名的奇怪的感覺湧上心頭。
她緊緊地抓住被子,瞪大眼睛,努力想要聽清這聲音的來源。
房屋的上方是開敞的,高高的屋梁和瓦屋頂。
每間房子上麵都是敞開相通的。
文玉芳很確信,聲音就是從哪間屋子裡傳出來的。
但她並不敢出門去看。
但那聲音聽的文玉芳心裡怪怪的。
不太舒服。
儘管己是夏天,她隻得用被子矇住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