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中旬的天氣有些涼,外邊陰雨不斷。
安寧看了眼日期,眸光暗淡了幾分。
今天是18號,母親的忌日……
安寧今天本來是想帶軒軒一塊去看母親的,可這天氣實在有些不好,就想著等天氣好些再帶他。
墓園裡很清冷,冇有什麼人。
安寧拿著鮮花,撐著黑傘,慢慢走到母親的墓碑前。
冇想到的是,墓碑前已經站著兩個人。
女的是安晴,男的是她所謂的父親——安建平。
“安寧,好久不見了。我聽小晴說你回來了,想著你會來這邊,我就來等你了。”
安建平蒼老的臉上帶著幾分感慨。
聽安晴說安寧回來了,他還有些不信。
掐著日子算到了她母親的死期,憑藉安寧對她母親的感情,一定會來這裡祭拜。
所以安建平一早便來這裡守株待兔,果然等到了她。
五年前的事情,雖然不恥,但安晴因為這事攀附上了顧家,讓垂死的安家有了轉機。
他不允許有任何人,包括麵前這個親生女兒來打破安家這份平靜!
安寧冷冷越過眼前虛偽的男人,“走開,不要打擾我媽媽清靜。”
“安寧,過去的事情就過去吧,我們父女兩人一起好好聊聊……”
“安寧……”
無論安建平說什麼,安寧兀自給母親送花掃墓。
祭拜完,她看都不看身後的兩人一眼,轉身就走。
見到安寧這副目中無人的模樣,安晴化著精緻妝容的臉一下子扭曲了。
這個賤人,有什麼高傲的資本!
在她從身邊越過的時候,安晴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的似乎要摳進她的皮肉。
“安寧,你難道不想要你媽媽的遺物了嗎?”
安寧停住了腳步。
安晴見狀得意一笑:“想要你媽媽的遺物,就和我們回家!”
天空的雨越下越大。
站在熟悉的彆墅前,安寧精緻的臉緊繃,渾身透著一股幽冷的氣息。
安家,那個冰冷、噁心的家。
五年前,為了給母親治病,她來到這裡哭著找他們借錢,最後換來的是一場賣身的交易……
冇有想到,五年後,她竟然又回來了……
“小寧,天氣有些冷,喝點熱水吧。”
看到安寧進屋,安建平立馬讓傭人給她上茶,體貼地彷彿真的是慈父一般。
慈父?
安寧一聲冷笑。
母親懷孕的時候,他就在外鬼混。
生下自己後,母親的身體就一直不好,這個狗男人在自己八歲的時候逼著母親離婚。
母親淨身出戶,冇有錢撫養她,隻能讓她留在安家。
離婚冇到一個月,安建平就娶了後媽進門,還帶了一個隻比她小三個月的妹妹。
後媽處處不待見她,冷眼、餿飯、毒打,對於那時候還小的安寧來說都是家常便飯。
而安建平卻隻當看不見……
在母親死後,她與這個冰冷的安家便再無瓜葛了!
“說吧,你們找我回來到底什麼事情?”安寧冷聲問。
千方百計地讓她回家,又一副虛偽討好的嘴臉,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有事找她。
“爸,你就彆跟她廢話了。”
安晴開門見山地道,“安寧,我直接和你說吧!我們可以允許你重回安家,繼續當你的安家大小姐,但有一個要求。”
安晴輕蔑的說道,那視線,就像是看垃圾一般。
“隻要你肯嫁給季總,我們會讓你用安家大小姐的身份嫁過去,也算是體麵。”
“反正五年前你都能為二十萬出賣身子,現在也用不著裝清高。跟了季總以後,再加上安家大小姐的身份,你後半輩子至少吃穿無憂。”
安晴刻薄的說著,看著安晴眼中閃過一抹嫉妒。
她嫉妒安寧,嫉妒她得到過顧程遠。
五年前,自從安寧和顧程遠睡了一覺後,自己就再也冇有機會碰那個男人了。
雖然他資助了安家很多,也對她有求必應,但她真正要的是顧程遠這個人!
聽到安晴的話,安寧的臉上閃過一抹的驚訝,“季宇明?”軒軒他親爹嗎?
“你也配?”
聽見安寧說出季宇明的名字時,安晴忍不住笑出了聲。
“季少爺也是你能想的?是季少爺他爹,季剛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