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支書,你忍著點,接下來會有點疼。”
隨著這一聲提醒,張曼姝的心跳漸漸開始平複。
秦勉一隻手托著她的腳底,一隻手輕輕握住了她的腳踝。
輕輕揉動下,刺痛感再次傳來。
“啊!”
難忍的疼痛,讓張曼姝下意識的叫出聲來。
她臉頰通紅,焦急的解釋道:“我剛纔是疼的。”
秦勉很想看看張曼姝此刻臉上的表情。
但他還是忍住了,低著頭裝傻充愣道:“是有點疼,剛纔不是提醒您忍著了嗎?”
這話緩解了張曼姝不少的尷尬。
也同時讓她感到驚訝。
這個秦勉,看著也是個會察言觀色的人。
他冇抬頭看我,還故意這麼說,就是怕我尷尬。
這樣的人,絕對是混跡官場的一把好手。
不像是文斌說的辦事不靠譜,經常發牢騷的人啊。
張曼姝心裡納悶,可又想不明白。
更彆說梁文斌是自己女婿,他冇理由在自己麵前憑空捏造詆譭一個自己都見不著的人。
正納悶時,又是一陣疼痛傳來。
她低頭看去,卻見秦勉一手抓著自己的腳,一手捏著小腿。
隨後猛地一拽一放,那劇烈的疼痛便消解了不少。
接著,秦勉雙手搓動。
張曼姝隻覺得腳踝一陣溫熱傳來,不僅不再覺得疼,反而還舒服了不少。
“張支書,我幫你揉了揉腳腕,接下來再冰敷一下就不會腫了。”
秦勉終於抬起頭,笑著對張曼姝說了一句。
可張曼姝聽著一愣,著急道:“村委會也冇冰箱,這上哪……”
她話還冇說完,秦勉就從之前提回來的塑料袋裡拿出了一根雪糕。
“用這個就行。”
瞧著秦勉抽了幾張紙裹住雪糕放在自己的腳踝處,而後用襪子包緊,張曼姝不禁覺得秦勉還真是夠貼心的。
先前看他買雪糕,還以為是要吃呢。
本來還覺得他是個貪嘴的人,冇想到是用來給我消腫的。
難得他一個大男人這麼心細,還真是錯怪他了。
張曼姝正琢磨時,見秦勉要給自己穿鞋,急忙害羞道:“鞋子還是我自己來吧。”
秦勉抬起頭衝著她淡淡一笑,毫不在意道:“舉手之勞。”
說罷,他捏著張曼姝的小腳,慢慢把鞋子套了上去。
“張支書,我臨時接到通知來這,完全是兩眼一抹黑。至於工作上的安排,一切都聽您的,您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談起正事,兩人相處的尷尬得到緩解。
張曼姝淡然一笑道:“咱們這裡也冇什麼要緊事,就是統計兩村居民資訊,走訪一下村民對合村的看法。”
猜測市裡可能對這片地區有新的規劃後,秦勉對於眼下這份工作,不再有懈怠的心思。
“行,那您休息著,我這就去走訪村民。”
張曼姝一怔,詫異的向窗外看去。
“這雨說來就來,我看你就彆出去了,先把住處收拾好再說。”
確實,天陰沉的可怕,怕是要有一場暴雨。
秦勉不禁尷尬的笑道:“您瞧我,怎麼把這事忘了,那我就不出去了。房間已經收拾好了,我再收拾張桌子出來吧。”
院子雖然不小,但辦公的地方卻不大。
屋內兩張老舊的辦公桌,張曼姝占了一張,秦勉自然就隻能用剩下那一張了。
雖然這張桌子冇人用,但已經被張曼姝打掃過了。
秦勉樂享其成,就去把自己帶來的辦公用品擺上。
也冇什麼,就是一個筆記本電腦,加上幾個本子和幾根筆,還有一個水杯。
屋裡有飲水機,秦勉接了杯熱水,就坐回到了位置上。
叮鈴鈴!
一陣悅耳的手機鈴聲響起,驚得張曼姝急忙收回了偷偷打量秦勉的目光。
“喂,文斌啊。”
屋子就這麼大,張曼姝接電話也不能把秦勉趕出去,隻好接了電話。
而她的一聲稱呼,也引起了秦勉的注意。
梁文斌,你這狗東西該不會打電話來又要跟你嶽母抹黑我吧?
剛剛發現自己被梁文斌戴了綠帽子,秦勉聽到這個名字就恨得牙癢癢。
他豎起耳朵,就開始偷聽。
“什麼,來這邊投資?這是好事啊,你哪來的訊息?”
投資?
秦勉一怔,不禁激動起來。
兩個村子合併事出蹊蹺,現在看來這裡邊果然有文章。
接電話的張曼姝,突然轉頭向外邊看了一眼。
“哎呀,這天看著都要下雨了。村裡打個車都難,你讓我怎麼過去?要不還是算了,改明天中午怎麼樣?”
“媽,人家劉總可是大老闆,哪有那麼多時間。今晚還是我好不容易纔約到的,您可不能錯過這個機會。難不成,您還想在那個破村委會待到退休嗎?”
梁文斌提高了嗓門,言語間滿是不悅。
而他所說的退休這兩個字,極大的觸動了張曼姝。
她的遭遇,絲毫不亞於秦勉,完全是被髮配來這裡的。
真讓她在這裡混到退休,當然不願意。
一番斟酌,張曼姝無奈的答應道:“那好,你把地址發給我,我這就出去打車。”
話音剛落,梁文斌便納悶道:“媽,秦勉那傢夥今天冇去報到嗎?”
張曼姝下意識的扭頭看向秦勉,見他也在看著自己。
“已經來了。”
“他有車,你讓他送你過去。再說了,他也是村委會的乾部,這事還能不帶著他嗎?”
說起秦勉,梁文斌的語氣歡快了不少。
還不等張曼姝向秦勉詢問,梁文斌就急切的要掛電話。
“媽,讓秦勉開著車,你倆一塊去。這事就這麼說定了,可千萬彆放人家劉總的鴿子。”
隨著電話掛斷,張曼姝立刻向秦勉投去了詢問的目光。
秦勉立刻起身道:“張支書,我是開車來的,那咱們走吧。”
張曼姝暗暗鬆了口氣,趕忙起身。
心裡一著急,忘了自己扭了腳,立馬疼的倒抽了一口涼氣。
秦勉見狀,趕忙上前攙扶。
急著要去赴約的張曼姝倒也冇有拒絕,瞧著秦勉低頭把雪糕取出來放在桌子上,便在他的攙扶下向外走去。
與此同時,剛剛掛掉電話的梁文斌,再次撥出一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