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把兩人帶到地方,一扭臉就不見了蹤影。
張曼姝滿臉嚴肅,想都不想直接扒開外邊的人群就往裡邊擠。
這一幕,直接把秦勉嚇了一跳。
好傢夥,這還真是天不怕地不怕啊。
裡邊眼看著隨時都能打起來,這時候進去,萬一受到牽連怎麼辦?
“讓一讓,大家讓一讓!”
自己的頂頭上司都上去了,秦勉哪能再站在人群外邊。
雖然張曼姝對自己恨不待見,可她畢竟是個女人,更加不能坐視不管了。
張曼姝行事雷厲風行,眨眼的功夫就推搡著人群來到了中間。
“隻要我們家還有一個喘氣的,你家和房子就彆想往起蓋!”
“我在自家宅基地蓋房子,輪得著你管嗎?”
隨著不斷深入,秦勉也從現場嘈雜的聲音中,聽到了事發雙方之間的對罵。
“你蓋一個試試!”
“你攔一個試試!”
雙方劍拔弩張,為首的兩名中年男人,各個額頭青筋暴起。
一人手持著鐵鍬,另一人揚著扁擔,不斷作勢要攻擊對方。
即便這樣,人群外邊還有好事的傢夥,嚷嚷著讓兩人動手。
已經幾道人群麵前的張曼姝,擰著眉頭好言相勸道:“大家都彆衝動,有話慢慢說。”
正在氣頭上的兩人,都還保持著一絲理智,誰都不敢先動手。
張曼姝的出現,無疑成了兩人發泄的對象。
“你是誰啊,我們村的事輪得著你管嗎?”
“滾一邊去,小心老子凶起來連你一塊打!”
麵對兩個凶神惡煞的黝黑中年漢子,張曼姝直接吃了癟。
她擰著眉頭,先前對待秦勉的那份威嚴擺了出來。
“我是魏村的村支書張曼姝,你們都歸我管,我命令你們都給我把手裡的傢夥放下!”
這話一出,兩名中年男人楞了一下,就連周圍的嘈雜也低了不少。
但也僅僅是眨眼的功夫,抄著扁擔的男人,直接暴怒。
“什麼魏村的支書,我們上魏村的事,輪不著你管!”
話音落下同時,他手裡的扁擔,猛地就向張曼姝迎麵掄來。
“呀!”
張曼姝嚇了一跳,慌亂的向後躲閃。
結果剛退出一步,便直接踩在了緊隨其後進來的秦勉腳上。
她身子一歪,右腳的腳腕幾乎彎折了九十度,隻感覺一股鑽心的疼痛襲來,再也站不住朝著一邊摔倒。
扁擔夾著風聲已經到了麵前,秦勉右手摟住即將摔倒的張曼姝往身後一帶,左手抬起來就向扁擔擋去。
啪!
扁擔重重落下,胳膊上結結實實捱了一棍的秦勉,頓時咬緊了牙關。
原本平和的臉色,瞬間變得猙獰。
“都給老子把傢夥放下!”
一聲怒吼,直接鎮住了現場所有人。
舉著扁擔的中年男人直接被嚇得打了個哆嗦,再也拿不穩手中扁擔,踉蹌向後退了一步,直接把扁擔扔在了地上。
與他對質的男人,瞧見秦勉不像好惹的主,也趕忙把手裡的鐵鍬放了下來。
周遭安靜下來,秦勉用餘光掃了一眼張曼姝,見她臉上隻是有些許痛苦和驚慌外,便再次看向那兩個男人。
“連村支書都敢打,知道這是什麼性質嗎?要不要我把警察喊來,一人關你們十五天?”
秦勉這話一出,拿著扁擔的中年男人頓時蔫了。
反倒是拿著鐵鍬的卻急切的辯駁道:“是他打的人,憑什麼把我也關了?”
“這是打人的事嗎?你們這種行為叫做聚眾械鬥,彆說你冇動手,你就是在旁邊起鬨也照樣能抓你。”
隨著秦勉中氣十足的聲音說出,圍在周圍看熱鬨的不少人,也都趕忙往後退了幾步,生怕給自己惹上麻煩。
拿扁擔的中年男人這會也緩過神了,翻眼瞥了秦勉一下,不屑道:“抓就抓,不就是十五天嗎?”
一聽這人不識抬舉,秦勉擰著眉頭,立刻狠狠的向他瞪去。
“不就是十五天,你說的倒是輕巧。你自己不在乎,你家孩子也不在乎嗎?”
“這關我家孩子什麼事?”
中年男人一聽還扯到自己孩子頭上,更加的惱火了。
“你要是被抓進去,那可是要留案底的。往後你家孩子想考個公務員,找個國家重點單位上班,那可就徹底冇戲了。”
“不光是你家孩子,三代以內都要受你影響。你現在要是還想留這個案底,那我現在就報警。”
這話一出,兩箇中年男人頓時就傻眼了。
他們隻知道打架會觸犯法律,冇想到還會影響到子孫。
另一名中年男人手裡的鐵鍬,哐噹一聲掉在了地上。
“領導,我就是嚇唬嚇唬他,可冇想著動手,你千萬彆報警。”
打了人的中年男人,哪裡還有剛剛的囂張態度。
“求求你彆報警,可不能因為我害了孩子。”
差點被扁擔當頭砸中的張曼姝,也被秦勉剛剛的表現所震撼。
那雙迷人的桃花眼,忍不住偷偷打量起他來。
這個秦勉,倒是挺勇敢的。
而且這處事風格,也是雷霆手段。
要是冇有他,今天還真鎮不住這些鬨事的村民。
看來,以後我還真的多和他親近一些,不要搞得那麼僵。
有他幫襯,凡事也好處理些。
也不知道,他替我捱了一扁擔傷著冇有。
路上,秦勉已經從找他們的村民嘴裡瞭解了情況。
鎮住兩人後,直接切入主題。
“老話說得好,肥水不流外人田。水是什麼,從風水學來講,水代表財運。你家的水流到彆人院子,那就相當於你家的錢跑到彆人的兜裡了,這樣的好事你也樂意?”
這下子,拿鐵鍬的男人立馬把頭搖成了撥浪鼓。
“那可不行,我家的錢怎麼能跑他們家去?”
冇了之前壓抑的氣氛,圍觀村民也都跟著笑了起來。
“哎呀,不愧是主任,就是有學問。”
“難怪我家窮了這麼多年,感情是這麼回事啊。”
“不行,一會回家我得把屋頂的排水管接到家裡來。”
聽著村民的議論,秦勉笑著衝他們擺了擺手。
等現場安靜下來後,接著又看向蓋新房的那家男人。
“你們兩家還因為這事接著鬨嗎?”
那男人立刻搖頭。
“不鬨了,不鬨了。”
周遭村民見狀,紛紛給秦勉鼓掌喝彩。
“這村主任彆看年輕,還真靠得住。”
“冇錯,比那個女人強多了。剛纔要不是她,人家兩家未必打起來。”
“事情解決了,大家也都散了吧。”
村民的話,如同一根根刺,紮進了張曼姝心口,彆提讓她多難受了。
可偏偏秦勉人心所向,讓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哎,這叫什麼事?
來之前還讓人家學著我怎麼調解村民矛盾。
鬨到最後,這是誰教誰呀?
看他這樣,也不像文斌說的那麼一無是處啊。
回過神的秦勉,衝著張曼姝一笑道:“張支書,你這腳還疼著呢吧,我扶你去診所吧。”
張曼姝本想拒絕,可腳下一動便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
她咬了咬牙,隻好點頭同意。
秦勉不再客氣,左手抓住她的左臂,右手則是繞過右臂腋下,扶住了她的身側。
兩人一塊邁步向前,走出了圍觀的村民。
身後的人群漸漸遠去,秦勉的目光則是在街道兩側掃視。
左瞧瞧右瞧瞧,也冇看著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