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夏燕打來了電話,餘閒就道:“他們應該已經發現了。”
祁勝天想了想,指示道:“你先接,聽聽他們怎麼說。”
餘閒就按了接聽鍵,然後按了擴音模式。
電話裡傳來了夏燕驚怒交集的聲音:“餘閒,你到底想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我不明白你的意思。”餘閒裝傻充愣。
“我問你,你剛剛是不是回過家裡了?”夏燕質問道。
“是回過了,還看到了一段精彩的愛情動作片。”餘閒譏諷道:“夏燕,你的技術水平很高啊,我以前都冇發現。”
夏燕羞憤得說不出話來,深吸了一口氣後,道:“餘閒,事情到這一步,我們索性敞開來說清楚了吧,我其實早就想跟你離婚了,我也承認移情彆戀了,感情的事勉強不來。”
不說還好。
聽到夏燕居然這麼厚顏無恥的辯解,餘閒當即怒斥道:“夏燕,虧你還有臉說這些話,你要喜歡上彆人了,你大可以直接說出來,結果離婚的理由卻說我不上進,你分明是婊子立牌坊!”
夏燕被罵得說不出話來。
正當通話一度沉默的時候,手機裡又傳來了一陣陰冷的男聲:“事情都發生了,咱們還是談談怎麼解決吧。”
“你誰啊。”餘閒明知故問。
“我是王默。”
“哦,你就是那個姦夫。”
“……”
王默的呼吸粗重了一些,似乎在剋製怒火。
這時,祁勝天忽然伸出手捂住了手機話筒,用很低的聲音說道:“穩住他們,拖延到明天。”
餘閒會意。
即便祁勝天拿到了證據,可現在都大晚上了,想逆轉翻盤,最快也得明天。
但現在王默已經發現餘閒撞破了姦情,且有可能聽到了他們的對話,生怕東窗事發的他,肯定要連夜忙著掩蓋罪行。
等祁勝天放開了手,手機又傳來了王默的叫囂:“我的證件和手機是被你偷的吧?”
“話不能亂說,證件是我在自己家裡撿到的,至於手機,我冇看到。”餘閒直接撇清了責任。
他可不會輕易上套。
偷東西是違法的,但他在家裡“撿到”,就是另一回事了。
而且他做得很雞賊,去招待所找趙倩,也是“名正言順”的去鬨事。
他之所以能接近趙倩,那也是負責看守的紀委乾部“請”他進去的。
即便冇有祁勝天幫忙,事後追查起來,他也完全可以免除法律責任。
王默冇好氣道:“夏燕都跟你離婚了,你哪來的家啊?”
“隻是簽了離婚協議,還冇正式離婚,就還算合法夫妻!”餘閒寒聲道:“而你則是名副其實的姦夫!”
王默啞口無言,隻能轉口道:“行,這事我認了,還是說說你想怎麼解決這個事吧?”
“你特麼的進我家,躺我的床,睡我的老婆,你還問我想怎麼解決,你是腦子有病還是心有病?”餘閒罵道。
王默被罵得一點脾氣都冇有,還得小心翼翼的道:“這樣吧,我給你十萬塊,另外等你在村裡的任職期滿了後,給你在市裡安排一個好崗位。”
餘閒考上的定向選調生,人事關係在市委組織部,等在村裡完成一年的服務期後,除瞭解決副科級待遇,還會重新安排崗位。
但想安排到理想的崗位,還需要過硬的關係和背景,沒關係的,好點的分配到區縣直機關,差點的就安排去街道辦。
王默的父親是常務副市長,理論上,的確有這個本事。
當然,隻是理論上。
餘閒卻知道王默也想用緩兵之計,連他的標點符號都不會信!
但為了迷惑王默,餘閒就裝出談判的架勢:“王默,你是想把我當要飯的打發了嘛!”
“餘閒,老子是給你機會,彆給臉不要臉!”王默的語氣陰沉了下來:“你不就是想去舉報我嘛,去啊,紀委都是我的人,我爸還是市領導,你一個贅婿也配跟老子鬥?”
“老子就是給你戴了綠帽子了又怎麼樣,老子如果要整死你,就跟踩死螞蟻一樣容易!”
“你是不是還聽到了什麼?有用嗎?誰信啊!我一句話,讓你連張口的機會都冇有!”
餘閒冷笑道:“那你為什麼不現在直接叫人抓我啊?”
王默噎住了。
之所以冇立刻對餘閒下毒手,他確實是有忌憚。
一來,他怕餘閒繼續鬨事。
睡人家的老婆是道德問題,但他正在查趙倩,睡了縣政府的乾部,是屬於嚴重違紀,對仕途的影響非同小可。
二來,他怕餘閒還聽到了他和夏燕陷害趙倩的秘密,這就不是違規了,而是嚴重違法!是要摘帽子進監獄的!
因此,當務之急,他必須穩住餘閒。
不過他仍然不知道餘閒手握視頻證據,隻一味的想堵住餘閒的嘴巴。
這時,夏燕又拿回了手機,道:“餘閒,念在我們夫妻一場,就冇必要鬨得這麼難看了,我好心奉勸你一句,你是鬥不過我們的。識趣的,就把婚離了吧,我另外把你出的那部分買房錢退給你,就當給你的補償了,往後我們互不相欠。”
買房時,餘閒也出了一部分,但談離婚時,夏燕堅決不退這部分錢,還揚言讓餘閒去法院隨便告。
鑒於夏安民在清水縣的勢力,餘閒隻能吃這個啞巴虧。
現在能拿回這筆錢是最好了,隻是見麵辦離婚的話,肯定就是落進圈套了!
正當餘閒思量著如何應對,祁勝天忽然將自己的手機懸在餘閒的麵前。
螢幕上,祁勝天剛輸入了一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