冇想到,幾小時前趙倩還來病房探望過自己,一轉眼就被王默抓了!
而且聽這番對話的意思,似乎是趙倩的存在威脅到了夏安民,於是夏家委托王默以權謀私、除掉趙倩!
沉吟片刻,餘閒掏出了手機,點開攝像模式,然後將手機戳進了衛生間門下麵的百葉口。
百葉口是四十五度角朝下的,人在外麵憑肉眼看不見裡麵,但餘閒將手機攝像頭朝上伸進去後,卻可以清晰拍攝下裡麵的情況。
“還得是你機靈,把扶貧名單上的銀行卡號給偷偷改了,趙倩冇審查就簽了字,這回掉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也得多虧你當內應,搜查她家的時候,把那張銀行卡偷塞進了櫃子,冇有你,我家這次就大難臨頭了。”
“既然知道我功勞大,還不快謝謝我和我的二弟。”
“你好壞,唔……”
水聲停了,而餘閒隻能聽到自己劇烈的心跳聲。
除了震怒於這對狗男女,他還震驚於趙倩被留置的內情!
很顯然,是夏燕將扶貧名單上一個貧困戶的銀行卡號給換了,然後王默又利用職權去搜查趙倩的家,並將那張彙入扶貧款的銀行卡偷放在趙倩的家裡!讓趙倩揹負上了侵吞扶貧款的罪名!
太惡毒了!
忽然,門內又傳來了夏燕的低喘:
“對了,上麵可能已經查到了那些問題,該怎麼收拾?”
“這還不簡單,讓你家的那個贅婿當這背鍋俠唄,物儘其用……啊!對,物儘其用!”
那一刻,餘閒恨不得衝進衛生間揪出兩人暴打一頓。
這對狗男女,陷害完了趙倩,居然還想接著陷害自己!
捫心自問,餘閒從未虧欠過夏燕,即便是入贅,那也是為了夏燕而做的犧牲,絕非餘閒願意!
而且入贅的這幾年,餘閒一直省吃儉用給夏燕買東西,還給夏安民一家當牛做馬。
即便夏燕拋棄了他,他也冇有半點責怨,反而愧疚自己辜負了夏燕一家的期望。
冇想到的是,他一心一意的付出,卻被夏燕一家視作糞土,現在還要拿他頂罪!
不過,饒是怒火萬丈,理智還是占了上風。
冷靜心思後,餘閒快速思量了一番。
看樣子,夏安民是乾了什麼貪汙受賄的勾當,被趙倩發現了問題。
陡然間,餘閒想起趙倩之前是市檢察院的反貪局局長,調來清水縣後就嚴抓貪腐,可能盯上了夏安民,以至於被反咬了。
現在趙倩已經被他們合夥被留置關押,一旦趙倩被正式雙規,接下來的矛頭就該指向自己了。
若想自救,最切實的辦法就是救出趙倩!
很快,一個計策在心裡醞釀起來。
餘閒收回了手機,然後又從王默的褲子口袋裡翻出了手機,便悄然離開了房子。
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也學王默他們來個先下手為強!
現在餘閒已經拍下了他們陷害趙倩的證據,但想要揭發卻冇那麼容易。
夏燕的父親夏安民是清水縣的公安局長,權傾一方,關係盤根錯節,在清水縣裡舉報,無異於自投羅網!
舉報到上級京州市?
王默自己就是市紀委的,父親王立恒還是常務副市長!
至於省裡,即便人家受理了舉報,正規的流程走下來,黃花菜也得涼了!
正所謂官官相護,餘閒也拿捏不準有什麼可靠的舉報渠道才能扳倒王默他們!
最穩妥的辦法,還是去找趙倩,詢問趙倩有冇有靠譜的“盟友”可以托付揭發的任務。
不過現在趙倩被關押在縣招待所,被嚴密看守著,想接近她,難如登天。
於是,餘閒偷走了王默的工作證,以此作為營救縣長、逆轉困境的敲門磚!
…
夜幕下,餘閒坐車抵達了清水縣招待所。
招待所不對外營業,不過餘閒卻可以進出自如。
由於選調生身份,他被下派到清水縣鍛鍊,在縣委組織部報到後,按照流程,需要和其他選調生在縣裡接受幾天的教育,相當於崗前培訓。
培訓的地方就在招待所,住宿也安排在二樓,隻是餘閒之前不是住夏燕家就是住醫院,都冇去住過。
靠著報到證明,餘閒通過前台的覈查,就光明正大的進了電梯。
但他卻按了七樓的樓層鍵。
七樓是縣裡專門給紀委審訊違規乾部的辦公場所,縣長趙倩處於留置階段,也被安排在此。
餘閒很順利的上了七樓,在走廊拐角處,他停留了一會,偷瞄著裡麵的情況。
走廊口有一扇不鏽鋼的鏤空防盜門,門後的椅子上坐著一個男子正在打瞌睡,估計是負責看守的紀委乾部。
而且應該跟王默一樣,都是市紀委的,畢竟趙倩是正處級的市管乾部,隻有市一級紀委纔有權力查她。
除了守門的這個,餘閒猜測屋裡還有一個乾部在監視著趙倩,想混進去接近趙倩,用常規手段根本行不通。
那就隻能用非常規的手段了。
餘閒又調整了一下情緒,大搖大擺的走到了防盜門前,拍門怒喝道:“讓王默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