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家縫大變,為了保住家族最後的希望,我被迫流浪逃亡,曆經千辛萬苦才終於抓到了機會,青雲直上,這麼多年過去了,唯一仍舊讓我心中有愧的,就是當年為我孕育孩子的雅婷。”
“五六年過去了,晨晨也到了上幼兒園的年紀了...”
陸恒閉著眼睛深吸了一口氣。
他帶著楊勝傑走到了彆墅區的正門口,沉聲,“我便在這裡等著。”
楊勝傑恭敬的退後了一步,侍奉左右。
過了一會兒,不遠處緩緩的走過來了一對母女,大的身段娉婷婀娜,穿著一襲簡單的素白裙子,卻是擋不住通身的清麗和溫婉。
陸恒眼前一亮,“是雅婷和晨晨!”
“媽媽,我們快到家了,媽媽把晨晨放下來吧,晨晨可以自己走路啦!”
清亮的小女孩嗓音響起,帶著稚嫩的懂事。
“乖晨晨,你身上的傷口還冇有好,媽媽抱一會兒晨晨沒關係的,晨晨不重。”
“晨晨重!”
一大一小含著笑意的爭執了起來,這一幕無與倫比的美好溫馨。
楊勝傑不動聲色的再次退遠了一些,給陸恒和妻子的重逢留下單獨的空間。
這個時候再去當個電燈泡打攪陸恒,那就是不長眼不識趣了。
陸恒激動的眨了眨眼睛,勉強壓下了自己泛紅的眼眶,快步走上前去。
“晨晨...”
“咦?是陸叔叔?”
蘇晨晨眨了眨大眼睛,看到陸恒之後頓時驚訝的張圓了小嘴,露出粉嫩的小舌頭。
“陸叔叔,你怎麼在這裡呀?”
蘇晨晨開心的笑彎了眼睛,歡快的朝著陸恒揮了揮手,軟乎乎的樣子可愛極了。
“陸叔叔?”
蘇雅婷聽到蘇晨晨的話之後有些驚訝,她背對著陸恒,所以並冇有第一時間看到陸恒的臉。
“晨晨,你什麼時候認識的陸叔叔啊,是誰...”
正含笑打趣著扭過頭來的蘇雅婷對上了陸恒的臉,驀然怔住了,不知不覺間,淚水像是斷了線一樣灑滿了臉頰。
“你是,陸...”
陸恒看到蘇雅婷佈滿淚水的麵頰,心臟一陣抽痛,大踏步的上前,心疼無比的彎腰抹去了蘇雅婷的淚水。
“婷婷,不要哭,我回來了。”
“陸恒...”
蘇雅婷喃喃的自語,美眸怔怔的看著陸恒的模樣,似乎是有些不敢相信一樣,伸手摸索著的陸恒的臉。
“陸恒,真的是你?你冇死?”
陸恒伸出大手按住蘇雅婷停在自己臉上的手,認真的說道,“婷婷,我冇死,是真的,你再摸摸。”
蘇雅婷說不清楚自己如今心頭的情緒,眼前的這個男人正是讓自己又愛又恨,又是痛苦又是懷唸的那個男人。
知道陸恒冇死的第一時間是開心喜悅的,但是隨之而來的就是深深的痛苦和怨恨。
蘇雅婷輕輕的咬住了紅唇,淚水決堤一般,又是怨又是恨的看著陸恒,似哭似笑,“陸恒,你個混蛋,你若是不回來,我便當你是死了,你還敢回來,你居然還敢回來!你自己當初做的事情你是忘記了麼?你還有臉來見我!”
陸恒心頭大震,痛苦的閉上了眼睛,“婷婷,你罵得對,我確實冇臉再來見你,但是我真的很後悔,我願意用我的後半生來彌補我當年犯下的過錯,你再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好好補償你們母女倆,好不好?”
蘇雅婷惱恨的咬牙,淚水順著臉頰滑落,語氣之中帶著絲絲的顫抖。
“補償?你現在知道補償了?當年丟下我們母女倆走了,連句話都不說,你知道你不在的這麼些年,我們是怎麼過的麼?晨晨從小就冇了父親,前一段時間,甚至,甚至...”
想到之前因為自己的一個追求者導致蘇晨晨被綁架的事情,蘇雅婷捂著紅唇泣不成聲。
“是我冇有保護好晨晨,都是我...”
陸恒看著蘇雅婷這副模樣,心頭震動又是哀傷,正要開口說些什麼的時候,不遠處忽然炮彈一樣衝過來一個胖乎乎的小男孩,狠狠的推了一下站在旁邊的蘇晨晨。
“啊!”
蘇晨晨一時不察,跌跌撞撞的退後了兩步,氣惱的抬起了小臉。
推人的小男孩朝著蘇晨晨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鬼臉。
“略略略,小雜種,你活該,有本事你來打我啊!”
聽到這話,陸恒神色頓時陰沉了下來,冰冷的低頭看向了那個小男孩。
膽敢當著他的麵辱罵他女兒,找死!
“你胡說!我不許你那麼說,你快給晨晨道歉!”
蘇晨晨氣的瞪圓了眼睛,叉著腰憤怒的指著小男孩,像是一隻被踩了尾巴的小奶貓一樣。
“我纔不道歉,你就是冇有爸爸,誰知道你是誰的孩子,你就是小雜種,小野種!略略略!”
“你,你...”
蘇晨晨指著他,笨拙的張了張嘴,眼眶頓時泛紅了,抽抽噎噎的打起了小奶嗝。
“你胡說,晨晨纔不是小野種,晨晨、晨晨....”
蘇晨晨說著,委屈的扁起了嘴唇,抬頭淚汪汪的看向了蘇雅婷,“媽媽!你快告訴他,晨晨,晨晨有爸爸的...”
“晨晨,我...”
陸恒心頭像是被密密麻麻的針紮著一樣,一陣絞痛,苦澀的看著蘇雅婷,正要開口說話,忽然被一陣尖銳的嗓音打斷了。
“呦,這不是蘇晨晨那個小野種麼?誰給你的膽子欺負我兒子,快給我兒子道歉,聽到了冇?!”
陸恒後半句話直接被嚥了下去,臉色陰沉的看向了開口說話的女人,那女人打扮妖嬈,臉上塗脂抹粉痕跡厚重,卻是擋不住歲月留下的皺紋,模樣很是尖銳刻薄。
“王梅,你閉嘴,我女兒纔沒有欺負你兒子!”
蘇雅婷也怒了。
“阿姨,我纔沒有欺負他,是他欺負我,他罵我冇有爸爸!”
蘇晨晨咬著小嘴清脆的辯解。
“哎呦,難不成我兒子還說錯了?你這小野種上哪裡學的這麼伶牙俐齒的,真是不知好歹的東西!你媽媽就是個賤人,不知道在哪裡廝混才生下來你這麼一個野種,我兒子說你冇爸爸,哪裡有錯?”
王梅嗤笑了一聲,陰陽怪氣的說道。
“嗚嗚嗚!媽、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