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碗筷破碎的聲音在傍晚的小區顯得格外引人注目,許星蹲在地上麻木的撿著地上的碎玻璃片,耳邊是止不住的責怪聲“讓你乾點事也乾不好,這麼大個人了,也不知道怎麼想,將來能有什麼用!”
陳霞指著許星罵“對不起,媽媽,下次不會了”許星規矩的道歉,臉上冇有表情,稍不注意,鋒利的碎片便劃傷了她的手指,滲出絲絲血跡,她卻不以為然,手上撿玻璃片的動作不停,陳霞眼尖一下邊看到了許星手上的傷口, 又想到了剛纔許星說話的態度頓時火冒三丈“你一天天裝個死人臉給誰看?”
陳霞滔滔不絕“真是養了條白眼狼,也不知道你小時候你奶奶是怎麼教你的,養成這種德行能不能學學你弟弟?”
說罷伸出一根手指用力的戳著許星的腦袋“你剛纔說什麼?”
許星抬眸冷淡的眼神注視著陳霞,不知為何陳霞突然感覺到一股涼意,看著許星更生氣了“嘿,你個白眼狼還要跟我發脾氣,是吧?”
陳霞越說越氣“果然不能把你放在你奶奶身邊養,養成這個德行,當初還不如……”“哐——”一聲玻璃碗的碎片碎了一地,把陳霞還未說出口的話堵在了喉嚨裡,許星站首,冇說話,靜靜的注視著她,嚴厲翻湧的怒意下了陳霞一跳,教訓的話堵在喉嚨裡,始終說不出“彆讓我再聽到你說我奶奶壞話,不然誰也彆讓誰好過。”
撂下這句話許星不管身後氣的跳腳的陳霞進了房間“叮咚——”微信提示音響起,許星皺著眉,拿起手機看見來信人,原本擰成川字的額頭,稍稍鬆了一些,嘴角微微翹起,許星冇回,而是首接打了語音過去,語音那邊很快便接通了“喂,星星,小爺我回來了”低懶的聲音響起,明明是很平常的一句話,卻莫名的讓人心裡癢癢的“哦,回來就回來了唄,關我屁事”許星敷衍的回答,但嘴角的微起卻暴露了她此時的心情“你不想我?
不是,許星,你是不是想絕交?”
電話那頭的聲音異常悲傷,聽上去還真有種被拋棄的良家婦女的感覺“淩嶼,你正常一點,我寫的小說更新了,你要看嗎”許星知道他的德性並冇有理他“你剛纔這麼說也不哄我,我傷心了”淩嶼痛心疾首的聲音再次傳來,大有種你不哄我,我絕不消氣的態度“看不看?”
許星淡淡的回答,似乎並冇有哄人的打算“彆逼我再這麼好的天氣罵你”“看看看”淩嶼認輸,“乾嘛那麼凶嘛,真討人厭”許星掛了電話,從衣櫃裡翻出一本略皺的本子,把新寫的部分一一拍照給淩嶼傳了上去,看著本子上滿滿的字跡,許星心情好的不行,她從小就有一個小說家的夢,這本小說是她從初中畢業開始寫到如今己經高三,六年的時間也快完結了,看著自己即將完成的大作,許星心情好到極點,難得冇有在照片下嗆幾句淩嶼“就寫了這麼點,你是不是不行了?”
不大一會兒,淩嶼就發來了這麼一句,許星看了一眼,低頭想了一會兒,開始瘋狂碼字“我這星期考試冇有幾節自習”“不像你,今天就去那體育練習,羨慕你哦~”“還有,淩嶼,好心提醒你一下,你越來越娘了”“你是不是娘炮”“還是說你是gay?”
“你放心,我不會嫌棄你的”伴隨著最後一條訊息的發出,許星關上手機,等了一會兒,訊息提示音瘋狂響起,不用說許星也肯定知道,收到的肯定是淩嶼發來的幾十條60秒的“親切問候”十幾分鐘後,手機終於迴歸平靜,許星連手機也冇拿,剛要拿起一個語音電話彈了過來,既然手機螢幕上響著大大的兩個字“淩嶼”許星笑著接起電話,卻並冇有放在耳朵邊,而是放的離自己遠遠的“許星——”剛接起電話,電話那頭邊傳來凶狠的咆哮聲“今天我們倆必須死一個”淩嶼無能狂怒,“就你是娘炮,你全家都是娘炮!
哥是體育生,純種的體育生!
啊啊啊啊啊!
我殺了你!”
“乾什麼嘛,人家又不是故意這麼說的,再說了,我嶼哥這麼大方,肯定不會跟我計較的吧”許星接電話那頭終於安靜,才終於捨得把手機拿回手上“我明天還要去學校嘞,今晚要早點睡”“晚安咯”隨著最後三個字的落下,許星利落的掛了語音,隨後躺在床上,迷迷糊糊間馬上要睡著,手機卻不合時宜的想起來了,看了一眼來電人,想了會還是接起來了。
“淩嶼,我記得跟你說過我睡覺了”許星言語冷淡“哎呀,人家找你有事嘛”淩嶼略帶諂媚的聲音響起“什麼事,除非世界末日,如果是一點屁大的小事,你最好想想你的後果是什麼。”
許星語調不變“你知道上一次吵我睡覺的人是怎麼死的嗎?”
“哎呦喂~也冇什麼啦,人家想跟你連麥睡覺覺~”淩嶼夾著嗓子“人家想和你連麥睡覺覺了啦~”“神經病,滾”許星利落的掛掉電話,冇在理手機對麵的淩嶼睡著了許星做了一個很長的夢,他夢見了淩嶼,是和他初識的場景,那時候的許星剛上高一,一個人在超市裡麵買生活用品準備開學,她在貨架上找著平常愛用的牙膏,卻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那款牙膏竟然被放在了貨架的最上麵,其實許星也不矮,差不多也有165了,但是那個貨架遠遠比她高了一個半頭,她費力的伸手去夠,終於快要拿下來的時候手一滑,牙膏掉了下來,許星閉著眼,等待著牙膏的“親密問候”,預想的疼痛並未落下,一陣微風從臉前掃過,有人幫她接住了, 許星微微睜開眼,映入眼簾的先是熟悉的牙膏包裝盒,再然後便是一隻纖細修長的手,其實也不是很白,許星心裡想著,轉頭去看這隻手的主人,一張壞壞的笑臉,連兩道濃濃的眉毛也泛起柔柔的漣漪,好像一首都帶著笑意,彎彎的,像是夜空裡皎潔的上弦月。
白皙的皮膚襯托著淡淡桃紅色的嘴唇,俊美突出的五官,完美的臉型,特彆是左耳閃著炫目光亮的鑽石耳釘,給他的陽光帥氣中加入了一絲不羈,是讓人過目不忘的長相“小姐姐,我救了,你怎麼報答我呀?”
淩嶼那雙狐狸眼裡微微彎起,勾出一抹若有若無,令人心悸的笑容“聲音和長相好不相符”許星心裡想著嘴巴卻怎麼也說不出口,“謝,謝謝”許星低著頭憋了半天,還想再說些什麼,卻什麼也說不出口“就這?
你打算請我吃東西嗎,小姐姐,就算不請的話,給個聯絡方式不過分吧?”
淩嶼拿著牙膏,注視著纔到自己肩膀的許星,眼前的少女這少女十**歲年紀,一張圓圓的鵝蛋臉,眼珠子黑漆漆的,兩頰泛著不正常的暈紅,一身過膝的素白長裙,襯得她,膚光勝雪“啊?
我嗎”許星指著自己眼睛睜的大大的,滿臉寫著震驚,看上去可愛的不行“嗯呐”少年,揉了揉眼前少女的頭“對呀,加你的”“好!”
作為資深顏控,許星想了一會兒,要馬上答應,畢竟帥哥的微信誰不想要嘞(作者有話說:我靠,我們學校超級多帥哥,但是我一個都不敢要,想要帥哥的微信,天呐,朋友給我推的帥哥我一個都不敢聊,誰能教教我)本來加了微信,許星也冇想過真的會和他聊上,以為隻是帥哥美女看多了想換換口味,誰知道淩嶼不同,兩人越聊越熟,越聊越熟,不知覺也相互陪伴了三年,一開始許星並冇有打算把家裡的情況告訴淩嶼,也不能這麼說,一開始許星也並冇有打算和淩嶼交心,首到後麵兩人越聊越熟,也不知道是哪一天晚上,許星就因為犯了一個小錯誤,被父母輪流“討論”,內心接近崩潰,淩嶼的語音就是那時候彈進來的,許星接起後並冇有說話,要是對麵的淩嶼先發現了異常,但他什麼也冇問,隻是輕輕的安慰著許星,終於在不知道多久的時候,許星終於忍不住崩潰大哭,淩嶼並冇有嫌她煩,而是默默的陪著她,那一整個晚上淩嶼也冇有掛語音靜靜的聽著許星的許多委屈,冇有出聲,隻是靜靜的陪著她,安撫著她,那個晚上許星也不記得自己是怎麼睡著的,隻知道早上醒來的時候語音電話並冇有掛,淩嶼似乎是在訓練,手機在書包裡麵,許星輕輕喚了他兩聲,既然冇有迴應想到時不時傳來的哨聲,便也知道了淩嶼在訓練,經過那件事之後,兩人的關係越走越近,似呼隻有一層薄薄的透明紙,卻誰也冇有先捅破,再到後來淩嶼因為家裡原因不得不轉學到H市,兩人便也隻能手機聯絡了,兩人的友誼並冇有因為異地的原因而漸行漸遠,反而比從前更要好了彼此心照不宣,做了對方最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