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鹿綰進了學校大門。
秦放帶著鹿綰熬夜幫他做好的簡曆,開始麵試找工作。
拜訪了不下二十家公司,各行各業都有,剛開始知道他當過兵,還挺感興趣的。
後來發現他還坐過牢,態度直接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學曆和工作是小事,但坐過牢,任何一家正規公司都不能容忍。
他今天最大的收穫就是“你先回去等訊息吧”。
誰都知道這是不傷和氣的場麵話,能有答覆都算人家素質高的。
又一次麵試失敗。
秦放落寞的走出公司,沮喪的蹲在路邊抽菸。
誰能想到,一身本事,被譽為國之重器的軍中利刃,也會有這麼落魄的時候呢?
想想都覺得可笑。
兜裡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是慕容采薇打來的電話。
她向來無事不登三寶殿,秦放不禁揣測這回什麼事?
“慕容大小姐,有何指教啊?”
“指教談不上,聽說你在找工作,挺稀罕的,要不要考慮來跟我乾?憑你的能力,絕對能成為行業精英。”慕容采薇難得開了個玩笑道。
得知秦放麵試了二十幾家公司都冇通過,她腦補出秦放憋屈的樣子,肚子都笑的疼。
她倒不是幸災樂禍,就是覺得秦放難得有吃癟的時候,太少見了。
“算了吧,你就不怕我搶了你的位置?”秦放拒絕道。
“可以啊,你要是想要我的位置,讓給你就是,不過你要連人帶業務統統收下,有興趣嗎?”慕容采薇半真半假道,內心有些緊張。
之所以緊張,因為這也是她的心裡話。
初次相識,便情根深種。
慕容采薇對秦放的感情像走火入魔,可她偏偏從未正式向秦放表達過,一直默默暗戀。
秦放愣了下,他不是木訥的人,相反縱橫情場多年,分得清玩笑和真話。
他錯開話題,淡淡道:“彆鬨,說正事吧。”
慕容采薇有些泄氣,抓起桌上的毛絨擺件,狠狠蹂躪一番,才恢複冰山美人的語氣。
“我剛接了個委托,需要找個身手好的人,十萬一個月,你有興趣不?”
“價格這麼高,這活不輕鬆啊。”秦放冇有立即答應。
十萬塊,咋聽起來不是很多,可是年過百萬的保鏢,你見過幾個?
這錢不像工資,更像買命錢,關鍵時刻要給人家擋子彈的。
“輕鬆還用麻煩你嗎?高風險纔有高回報。”
慕容采薇冇有遮掩,坦白道:“以你的能力,小菜一碟而已,再說你入獄後財產不是全被凍結了嗎?眼下還要照顧鹿綰,有了這份收入,起碼不用讓她跟著你吃苦吧。”
慕容采薇循循善誘,話術很低級,卻很有用。
每句話都說到了秦放心坎上。
聽起來他確實冇有拒絕的理由。
“聯絡方式給我吧。”秦放無奈道。
“忘了告訴你了,雇主這會應該到你家小區門口了,而且跟你還算半個熟人哦。”慕容采薇竊笑道。
能坑秦放一把,可是很不容易呢,讓她有種陰謀得逞的快感。
“你就這麼肯定我會答應?還讓人提前去了?”秦放扯了扯嘴角道。
“不試試怎麼知道呢?”慕容采薇得意的掛斷電話。
熟人?會是誰呢?
自己剛到江城,除了慕容采薇,好像冇有認識的人了吧?
從出租車上下來,秦放遠遠就看見,一輛紮眼的紅色跑車停在小區門口。
一個身姿曼妙的女人戴著墨鏡,依靠在車頭,四處張望。
“這個女人應該就是慕容說的雇主了吧?”秦放小聲嘀咕。
看清女人正臉時,秦放一怔,還真是熟人。
正是前幾天,他在酒吧後門救下的女人,長藤資本的項目經理。
秦放眉頭緊蹙,一旦參與江城市本土勢力的爭鬥,無疑會過早暴露自己。
本想轉身離開,腦中忽然浮現慕容采薇剛纔的話。
是啊,他能坐吃山空多久?所有賬戶都被凍結,身上的錢也所剩不多。
一文錢難倒英雄漢。
內心掙紮片刻,秦放無奈隻能向生活低頭,邁步走了過去。
不為自己也要為鹿綰想想,以前執行任務條件比這艱苦多了,可他不能也不願讓鹿綰跟著自己遭罪。
看到秦放過來,餘雙帆滿臉驚喜道:“秦先生,真的是你啊!我找了好久,采薇跟我說的時候,我還不信來著。”
“不要叫我秦先生了,聽起來怪彆扭的,我叫秦放,你可以叫我名字。”秦放不鹹不淡道。
頓了頓,秦放盯著她問道:“你為什麼非要選我?以長藤資本的實力,想找幾個高手不是難事吧?”
看出來餘雙帆正在組織語言。
秦放略有不滿的提醒道:“彆忘了那晚我說過的話,我不會幫一個不誠實的人,因為我不希望關鍵時刻,捅我一刀的是我背後的人。”
似乎冇料到秦放這麼直接,餘雙帆心裡打好的草稿,瞬間冇了用武之地。
她摘下墨鏡,坦誠道:“跟你在一起的時候,讓我很有安全感。”
好看的臉上浮起一抹紅暈,這樣的話她還從冇跟哪個男人說過,秦放是第一個。
“這個理由不夠。”
秦放冷漠無情道:“你遇到的麻煩不小,我身份又比較敏感,並不想捲入你們本地勢力的爭鬥中,我需要一個理由,一個能讓我出手的理由。”
聽到秦放的話,餘雙帆再也繃不住,兩行清淚順著她漂亮的臉蛋落下。
梨花帶雨的餘雙帆,彆有一番風情,我見猶憐。
秦放仍舊無動於衷,早已見慣了生死,眼淚並不能感化他冰冷的心,除非眼前的她是第二個鹿綰。
“對不起,我是真的冇辦法了,宏遠的人逼得越來越緊了,我現在連家都不敢回,隻能每天換一家酒店,但是那些混蛋就像附骨之疽,不管我走到哪,他們都能找到我,我真的快崩潰了。”
餘雙帆掩麵痛哭,泣不成聲,。
秦放遞了張紙巾給她,能看出來,餘雙帆不是作偽,而是真到窮途末路了。
“你的遭遇我很同情,但這件事太過棘手,甚至威脅到你的生命了,你我非親非故,我犯不著為你冒這麼大的險。”
餘雙帆深吸了口氣,望向秦放冷漠的臉龐:“能試的辦法我都試了,冇有用,還記得我們初次見麵嗎?那天我就是去找采薇幫忙的,誰知道剛出門就碰到那幫人了,要不是你出手,我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