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上去，捉妖人似乎一直在隱秘的維護世界的秩序，於是秦嵐有了推論：“這麼說來，是捉妖人的力量更強咯？”
然而嶽清秋卻搖頭說道：“單論數量，妖族比捉妖人多十倍都不止，但妖族就是一盤散沙，哪怕同一族類的都不一定能同心同德，相比之下，捉妖人就要團結很多，雖然他們偶爾也會互相爭鬥……”
“我如果遇到了捉妖人或者壞妖怪，該怎麼規避或者隱藏呢？我們這個……會被髮現嗎？”
秦嵐指了指眉心，也就是他們之間的契約，他並不懂這契約的原理，所以有些擔心。
“放心吧，契約是不會被髮現的，無論是捉妖人還是妖怪，你在他們眼中都隻是普通人而已。”
“而且有本姑娘在，你也遇不上那些小妖怪。至於捉妖人……我實話告訴你，我青丘狐族在妖族和捉妖人中都小有名氣，類比一下，就是武俠小說裡的名門正派，真有捉妖人認出我，那大概率也不會與我們為敵的！”
嶽清秋傲然自得地揚了揚眉毛。
秦嵐一聽，頓時感覺逃脫無望。
不過即便這樣，他也並不像之前那樣絕望了。
嶽清秋需要他做的，就是做飯，雖然麻煩了一點，但在這彆墅包吃包住，也不是很虧。
唯一的問題是人身自由，但自己還是能正常上學。
有限製，但好像又不多……
秦嵐在瞭解到妖和捉妖人的存在之後，彷彿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雖然隻有一條門縫，但好奇心還是驅使著他，隔著門縫窺視另一邊。
而嶽清秋，就是打開這道門縫的人。
秦嵐接著問道：“妖族和捉妖人到底具有什麼樣的力量，這力量又是從何而來呢。”
聽到這個問題，嶽清秋雙目放空，微微失神，靠在沙發上，似乎在回憶著什麼。
“這就說來話長了，我瞭解也不算多，隻是小時候聽奶奶說了些故事。”
“萬物吸取了足夠的天地精華才能成精，捉妖人也一樣。”
“據說幾千年前，天地間的精華取之不儘，用之不竭，所以妖族橫行，人族隻能苟且求生。但後來人族出了幾個大人物，不知道怎麼就讓天地精華變得越來越少。”
“冇了天地精華，妖族勢微，人族反倒繁榮昌盛了起來。”
“再後來，天地精華少到支撐不住妖族的存在。所以每當天地精華一出現，大家就會爭搶，為此打得你死我活。”
“到了現在，天地精華更是罕見無比，能存活下來的妖族恐怕不到百萬、千萬分之一……”
秦嵐微微皺眉。
“這天地精華，到底是什麼東西，是靈氣嗎？”
嶽清秋搖搖頭：“你玄幻小說看多了吧！天地精華就是天地精華，並冇有固定的形體，也無法用五感去體會。”
“你可以理解為老天爺發彩票，他會在這芸芸眾生中隨機挑選幸運兒，將這彩票送出去，不過什麼時候開獎，獎金有多少，全看他老人家的心情。”
“而且對老天爺來說，眾生皆平等，不管山間的野草野花，還是螞蟻大象，都能拿到一張彩票，能否中獎，全憑天命，但隻要吸取了天地精華，不管有多少，都能成精化妖！”
秦嵐摸了摸下巴，嶽清秋講的這些，並不完善，他很容易就找到矛盾的地方。
“你之前說過你有族人，他們應該也已經成精了吧？難道都中獎了？”
“怎麼可能！我們青丘狐族靠的是老祖宗自創的秘法，才能讓後代覺醒靈智，再通過修煉的方式成精。”
“因為天地精華越來越少，大妖們也得想辦法傳承後代，不止我們青丘狐族如此，很多捉妖人也是以家族血脈為傳承的！”
秦嵐眼睛一亮：“修煉？那豈不是意味著普通人也能變成捉妖人？”
嶽清秋擺了擺手，打消了秦嵐的幻想。
“你就彆想了，每個族群的修煉方式都各不相同，我們狐族的修煉方式給你你也用不了。而且事關一族機密，彆人又怎麼會輕易透露，”
秦嵐有些失望，但想了想又問道：“你不是說這天地精華無形無物嗎？那為什麼還能爭搶。”
提到這一點，嶽清秋盯著秦嵐，眼神中的冷意讓秦嵐覺得渾身發涼。
“既然有大妖能夠研究出血脈傳承，那自然也有其他方式獲取天地精華。搶奪就是最直接，也最血腥的方式。”
“天地精華是需要時間消化的，最簡單的就是趁著對方冇消化完，直接吃掉對方。甚至還有更過分的，哪怕已經消化、成精，也能從血肉中提取天地精華……”
“不過會這些邪法的終究是少數，而且一旦暴露，人人喊打。”
秦嵐聞言，不寒而栗。
怪不得嶽清秋在人間行走，也要偽裝成人類，保持低調，原來還有這種風險。
“學姐，你們青丘一族好像很厲害的樣子？”
“那當然！青丘狐族的名頭，誰人不知！你們人類那些小說裡，不也經常提到我們的大名！”
秦嵐微微點頭，露出了敬仰的表情，讓嶽清秋十分受用。
果然，不用秦嵐詢問，嶽清秋的傾訴欲就好像被激發了，滔滔不絕地講起了故事。
“當年，截教與闡教之爭，引得天下大亂，奉女媧娘娘之命，我們青丘老祖派遣一九尾妖狐敗壞紂王江山，救萬民於水火……”
這特麼不就是封神榜嗎？
秦嵐內心吐槽，但還是耐心聽著，臉上帶著微笑，時不時還要配合著做出驚歎、佩服等等表情。
“告訴你，狐族的尾巴越多，代表著天賦越高，九尾妖狐，天下隻有一隻，我就是當代青丘狐族的希望，我已經有了千年的修行，隻需一番曆練……”
“總之，你跟著我混是正確的選擇！”
秦嵐暗自撇嘴，心中默默推測。
她小時候在族內生活，後來才進入了人類社會。
有了考上大學這個時間點，再通過學籍倒推一下，秦嵐很快就判斷出，她進入人類社會也就十四年，哪怕加上學前班，也不會超過十七年。
這狐狸精真是一點不會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