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房間的佈局和寒酥被關的那個房間是一樣的,床上綁著一個昏迷不醒的男人。
寒酥走到床邊,仔細觀察那人,眼睛緊閉,呼吸微弱,身材瘦削,臉頰凹陷,但看的出來,這人皮相生的不錯。
床頭上貼著他的資料,但寒酥不認識這個地方的字,所以她看不懂。
寒酥從空間裡拿出她剛剛吃的那些丹藥,捏住他的臉頰,強行塞了進去。
床上的人像是被她捏疼了一般,小小的動了一下,然後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寒酥看著那雙清澈迷茫的眼睛,一下子變成厭惡和死寂。
她避開那個人的傷口,推了他一下,“嘿,看我,你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
你是誰呀?”
那個人想坐起來,寒酥這纔想起。
自己還冇給人家解開呢,從空間拿出一把匕首,割斷了綁著他的繩子。
那個坐了起來,看著床邊的寒酥,聲音嘶啞,聽得出是很久不曾說話了。
“格爾木療養院。”
寒酥無語了,她當然知道這是格爾木療養院,那些人早就說過了。
“我問的這裡到底是乾什麼的?
你叫什麼名字?”
那個男人也反應過來了,緩緩開口,“實驗室,做人體實驗的地方,張起靈。”
寒酥點點頭,原來叫張起靈呀,隻是這個名字好像不太吉利吧。
現在也不是想吉不吉利的時候了,寒酥看著張起靈,“你知道怎麼出去嗎?”
張起靈怔了一下,然後搖搖頭。
寒酥有些失望的低下頭,突然想是想起了什麼,又抬起頭看著張起靈,“如果我們逃出去,你能找到路嗎?
我不認識你們這裡的字,也不認識這裡的路,我也不知道去哪。”
張起靈又沉默了,他好像比她好不了多少吧,除了認識字和路以外,他好像也不知道去哪。
寒酥見張起靈沉默也不糾結,拿出自己的本命劍握在手裡,看著張起靈,“不管怎麼樣,我們先出去再說吧,出去了總能找到去處的。
對了你會功夫嗎?”
張起靈讚同的點頭,又聽她這麼問,看著她憑空拔出了一把劍,回了一句,“會,我用刀。”
寒酥聽見他會,就從空間裡換了一把劍給他,張起靈冇有接,而是說他用刀。
寒酥隻好在空間裡翻了一把刀給他,給兩人施了隱匿氣息的法術,相攜著往外麵走。
真是倒黴!
他們倆剛踏上樓梯,迎麵就碰上了一支巡邏隊。
寒酥手持利劍,張起靈手握長刀,毫不畏懼地衝入敵陣,奮力廝殺出一條生路。
經過一場驚心動魄的激戰,他們終於成功逃離了那家療養院,但兩人均身負重傷。
寒酥更是傷痕累累,身上還殘留著多處被子彈擊中後的創口,鮮血不斷滲出,染紅了她的衣衫,她仗著自己身體防禦不錯,給張起靈擋了好幾次子彈。
而張起靈也好不到哪裡去,他的身上也佈滿了大大小小的傷口,看上去觸目驚心。
張起靈撐著傷重的身體,帶著寒酥在狹窄的衚衕裡七拐八繞,趁著夜色甩掉了身後的追兵。
張起靈找了一間無人居住的房子,帶著寒酥藏了進去。
一到安全的地方,寒酥就有些撐不住了,腦袋昏昏沉沉的,想睡覺。
張起靈掐了一下她的傷口,把她疼的清醒了過來,她看了一眼張起靈,“謝了。”
張起靈搖搖頭,幫她處理著身上的傷口,把打進身體的子彈給取出來,但有兩處彈孔,他不太敢取,一處在胸口附近,離心臟不過一厘米,一處在背後心口的位置。
這個女人是不是張家人?
她身上有麒麟的味道,而且濃度比他還高,怎麼會被人抓到療養院呢?
寒酥看出了他的憂鬱,開口安慰他,“取吧,我且死不了呢。”
從空間拿出幾顆療傷的丹藥吃了下去,又給張起靈吃了幾顆。
他感覺到身上的傷口正在癒合,他拉開袖子一看,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結痂,長出新肉。
張起靈瞳孔都放大了一下,然後又恢複正常。
寒酥慢慢脫下身上被血浸濕的衣服,露出裡麵藏著的潔白如玉的肩膀。
張起靈看著正在長好的彈孔,還是冇有猶豫,用寒酥給的匕首,劃開了皮膚,匕首在裡麵摸索著,很快觸及到子彈,匕首一挖,叮噹的聲音在地上響起。
寒酥疼的滿頭大汗,臉色蒼白緊緊咬著自己下唇,見子彈取出,這才鬆了口氣,“背後,背後還有一顆,快點。”
張起靈走到寒酥背後,拉下她的衣服,狠了狠心,剜出了那顆子彈。
寒酥聽見了子彈落地的聲音,拿出幾顆丹藥吞了下去。
他們兩個不敢生火,怕招來追兵,隻好安靜的待在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