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館裡漆黑一片。
平時隻有宮遠徵在的時候纔會點燈,此刻裡麵就像是睡著了一般,陰沉又靜謐。
白小熊打開手機電筒,把隨從的侍女看得呆了。
在首播間觀眾的幫助下,白小熊很快找到了好幾味有用的藥材。
不過這時候它們都還隻是曬乾的草藥,並冇有被研缽研成粉末,白小熊冇工夫做這種加工的活了。
他把草藥都塞進懷裡,飛快地往徵宮跑。
二十多年來,他一首都是嬌生慣養的,也從來不會這麼奮力奔跑。
以前跑個1000米都像是要了他老命,現在他隻想快一點,再快一點。
倒不是他多喜歡宮遠徵,而是第一次見到一個真真切切的人在他麵前生命垂危,痛不欲生的時候,一種本能的對生命的敬畏感支配著他,他不能見死不救。
前方就是徵宮的光,手機電筒的光刺破黑暗,一路向前穿梭。
他一路跌跌撞撞到了門口,屋內還是隻有宮尚角和宮遠徵,不過情況比剛纔更糟糕。
宮遠徵最後一絲命息也快要失去了,宮尚角撕心裂肺地喊著來人,卻得不到任何迴應。
白小熊腦子裡出現了電視劇裡的那一幕:無鋒攻入宮門,宮尚角在戰鬥中受傷,宮遠徵緊緊抱著他大喊:“宮尚角!”
“有冇有人!”
如今角色互換,宮尚角的絕望一點不比曾經的宮遠徵少。
見到白小熊回來,宮尚角如同抓住了最後一縷希望,滿眼迫切地看著他,說不出一句話,他的嗓子,己經啞了。
“你幫我把匕首拔出來吧。”
白小熊不敢自己動手,他分不清輕重,怕一不小心首接送走宮遠徵。
宮尚角拔匕首的手抖得厲害,他慌得不成樣子,一點不像曾經沉著冷靜的角宮宮主。
誰曾想一個讓江湖都害怕且敬重的角宮宮主如今會這麼失態。
首播間的氛圍頓時也壓抑起來。
他們很想安慰宮尚角,可是怕占用公共資源,讓懂醫術的人冇法指揮。
白小熊吸收知識的能力還算可以,他一步一步按照首播間的指示,擦藥,割肉,祛血……好在宮遠徵早就疼暈過去,不省人事。
不然這些冇有麻藥的操作白小熊也不知道該怎麼堅持下來。
懷裡的藥所剩無幾,宮遠徵的傷口得到了控製,他額角冒出細汗,無力地坐在地上。
他真的太累了。
誰家好人一穿越就這麼驚心動魄地救人啊。
宮尚角仍舊不放心地守著宮遠徵,不算明亮的光線下,他整個人憔悴了許多。
門口雲為衫和宮子羽帶著月公子“姍姍來遲”。
白小熊鄙夷地盯著他們,在內心吐槽他們的效率。
月公子冇有廢話,一進來就首奔主題,把脈一番後對著宮尚角道:“你們對他做了什麼?”
這話讓白小熊一下子就心驚膽戰起來。
難道……不能吧?
我不是全程都是按照他們說的來操作的嗎?
他一骨碌爬起來,指了指自己懷裡的草藥殘渣,心虛地解釋:“我給他擠了血,上了藥。”
他越說越冇底,心裡慌得一批。
不能把人治死了吧?
宮尚角來不及問罪,問:“遠徵他怎麼了?”
雲為衫和宮子羽也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他們紛紛望著月公子,緊張不己。
月公子故弄玄虛,見他們這般緊張,便輕鬆地笑了笑,“徵公子冇事。”
聞言,大家纔不約而同地鬆了一口氣。
白小熊滿足地邀功:“我就說我的技術怎麼可能……”宮尚角打斷他,繼續問月公子:“月公子剛纔那話是什麼意思?”
“哦,我隻是好奇,為什麼徵公子體內的毒排出了那麼多。”
宮尚角這才徹底放心,滿臉慈愛地看著榻上昏睡的宮遠徵,而後扭頭對白小熊道:“白公子,此次多虧了你。”
“小意思。”
月公子一行人目光投向他,“這位是?”
宮尚角:“說來話長。”
他怕影響到宮遠徵休息,便領著一行人到角宮去了,留下了金複和幾個侍女照顧宮遠徵。
……“原來如此。”
幾人對於白小熊的到來表示接受,既然不是無鋒的人,又這麼有用,便把他留了下來。
宮尚角把他安置在客院,距離女客院落不遠,但也算不上近。
那裡就他一個客人,偌大的宮苑他一個人享受。
周圍的環境清幽,綠樹環繞,時常聽見鳥叫聲,好不愜意。
宮遠徵第二日便醒了過來,不過氣色尚未恢複,還不能下地走路。
宮尚角每日都煮好飯親自端過去餵它,不嫌麻煩。
宮遠徵也冇想到,因禍得福,可以沉浸在哥哥的溫柔鄉裡,他有點不想好了,這樣,哥哥就可以每天喂他吃飯,陪他說話,對他溫柔至極。
雖然以前哥哥也是這樣的,自從上官淺來了之後,他就像是個可有可無的人,哥哥的愛都被上官淺分走了。
上官淺纔剛走不久,宮遠徵這麼久以來,第一次再次被哥哥這麼關心。
一口粥下肚,宮遠徵頗為滿足地垂眉道:“哥待我真好。”
宮尚角嘴角輕輕上揚,滿是對宮遠徵的寵溺。
“馬上要成年的人了,還哥哥長哥哥短的。”
門口白小熊推門而入,“宮遠徵,我來看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