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週六,葉南吱帶著兩個孩子去青山墓地祭拜宋雨藍。
葉南吱買了一束矢車菊放在墓碑前,兩個孩子叫了外婆,給宋雨藍磕了頭。
待了一會兒後,葉南吱剛將兩個孩子抱上車,就看見不遠處朝這邊走來的江北辭。
江北辭手裡握著一束新鮮的白玫瑰。
那是葉南吱最喜歡的花。
江北辭拿著那束白玫瑰去了獨立墓地區域。
四年前,葉南吱在那場恐襲中意外身亡後,江家為葉南吱在青山墓地挑選了一塊風水寶地,準備了一個衣冠塚方便祭拜。
這四年,江北辭每年的這天都會來青山墓地。
江北辭將那束白玫瑰放到墓碑前,看著墓碑上胖乎乎的年輕女人照片,那雙笑起來如月牙般彎彎的杏眸,漸漸與另一個女人的眼睛重合。
太像了。
男人自言自語的問:“葉南吱,你告訴我,喬軟究竟是不是你?”
江北辭至今也不確定喬軟的真實身份。
她像葉南吱,可又完全不像葉南吱。
更可笑的是,他既希望喬軟是葉南吱,又害怕喬軟真的是葉南吱。
一個已經嫁給彆的男人,為彆的男人生下女兒的葉南吱。
江北辭不敢保證,她以葉南吱的身份重新出現在他麵前時,他會不會失手摺斷她的脖子。
——
等江北辭離開墓地後,葉南吱這才從樹後現身。
她走到墓碑前。
墓碑上赫然刻著幾個大字——
江北辭愛妻之墓。
嗬!
愛妻?
活著的時候不是愛妻,死了就成愛妻了?
死都死了,搞個衣冠塚,又能證明什麼,向世人證明他江北辭對前妻的深情萬種?
葉南吱隻覺得可笑至極。
垂在牛仔褲邊的手,也漸漸攥緊捏成了拳頭。
——
從青山墓地回去的路上,葉南吱一路心不在焉。
直到電話響了起來,來電顯示,陸放。
葉南吱用藍牙耳機接起。
一接聽,陸放那玩世不恭的聲音就罵罵咧咧的傳進來:“葉南吱!你丫回國了都不告訴小爺我?你還把不把小爺放在眼裡啊?要不是沈音說漏嘴,你是不是打算躲在龜殼兒裡一輩子啊?不就四年前經曆了個甘蔗男,離了場婚,搞得要死不活的,你至於嗎?”
四年不見,陸放還是一如既往的嘴毒,放浪。
有些人,可以很久很久不見,但一個電話,就能立刻回到過去。
葉南吱好笑道:“陸小爺,您說話能不能小點兒聲?我耳朵快被炸聾了。”
“不說有的冇的,晚上八點,Meet酒吧!”
陸放性格一向坦蕩,直爽,一頓酒一個朋友,葉南吱跟他從小玩到大,對方什麼德行一清二楚。
“可我......”
葉南吱剛想說有孩子要照顧,陸放已經爽快的打斷她的話:“葉南吱,你回國這麼多天不主動聯絡我,已經夠過分了,你要再放我鴿子,你丫就不是人!晚上我叫了沈音一起,不見不散啊!”
掛掉電話後,後座的葉準問:“媽咪,你是不是要去見朋友?”
“是啊,媽咪的一個發小,剛纔打電話說晚上見一麵。”
“媽咪你去吧!你送我跟妹妹回家,我會在家好好照顧妹妹的!媽咪你平時工作那麼累,應該跟朋友出去放鬆放鬆!當了媽的人也要有自己的社交圈!”
葉俏也讚同道:“媽咪,哥哥說的對,電視上說,天天圍著孩子老公,冇有自己生活的女人,會變成黃臉婆喲!”
“......”
這兩熊孩子,看的什麼狗血雞湯電視劇,對生活感悟比成年人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