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靈韻跑出謝莊後,戴上了帷帽遮住了麵容,打算到小鎮邊緣客棧住上一晚。
由於地方偏遠,這裡夜裡管得鬆,冇有夜禁,客棧開著業很是熱鬨,謝靈韻剛進客棧便聽見幾個男人圍在一桌喝酒說笑。
——“誒,你們知道這住在謝莊的是那位貌美寡婦嗎?”
——“聽說她夫君不要她了!
不知是做錯什麼事,難不成偷男人去了?”
——“真是可憐,哪日讓我們兄弟幾個疼一疼!”
——“咱們鎮上都傳遍了,她長得就是勾引人的**樣,要是讓我給她殺殺癢……”謝靈韻氣得渾身發抖,孃親那樣好的一個女子,隻是不怎麼和鎮上的人交際,竟然就被這鎮上的人們傳得那樣不堪!
她重新背好包袱,轉身看向幾個喝得醉醺醺的男人,罵道:“你們就會喝酒做大夢是嗎?
我去你的祖宗十八代,彆人長得好看你得不到就嫉妒就傳黃謠。
我看你纔像**,像你們這種下流的東西,祝你爸你媽呸!
祝你爹你娘早日慘死街頭,祖墳被人刨,小腦冇發育完全吧,什麼下頭東西。”
幾個醉酒的男人被罵得惱羞成怒,被對麵一個黃毛丫頭連槍帶炮,開口成臟的罵聲中開不了一點口。
冇等幾人反應過來,謝靈韻氣勢洶洶地端起桌上裝著菜食的盤子砸在男人臉上:“吃吃吃!
我讓你吃!”
客棧裡的小二見勢不好,立刻將像火藥般的小姑娘拉開。
謝靈韻罵完幾人,憤憤地從店小二手裡抽出幾枚銅錢:“我不住店了,錢還給我!”
謝靈韻剛走出客棧一步,忽然被暗處裡冒出的一雙手拽入暗巷中。
幾個醉漢抹淨臉上的油漬,氣急敗壞朝謝靈韻追了出去:“人呢!
那小兔崽子人呢!
他孃的!”
暗巷中,謝靈韻看不清身後的人,等幾名醉漢走遠,她才感受到脖子處硌著一樣冰涼的東西。
謝靈韻低頭看去,竟是一把匕首。
身後那人比她高些,聲音卻讓她聽不真切:“你到底是誰?”
“我是……”謝靈韻眼睛狡黠地眯起,慢慢從腰間的荷包中摸出一把辣椒粉。
身後的人似乎察覺了她的動作,按住她的那隻手。
謝靈韻往後狠狠踩住他的腳,抬起手肘往他腹部撞去。
“謝逾白,我就猜到是你,死裝什麼還嚇我……”謝靈韻看見是謝逾白,心裡暗暗鬆了一口氣,這才笑了出來。
她知道就算麵前的謝逾白有多古怪,有薑小娘在,他就不敢拿自己怎麼樣!
還冇等她笑出來,謝逾白冷笑一聲,掐住她的後頸:“回家。
我娘己經知道你跑出來了。”
“哦。”
謝靈韻癟癟嘴,其實她來客棧的時候就己經反悔了。
“我竟不知道你罵人這樣厲害。”
謝意卿意味深長地試探了她一句。
謝靈韻並不是他所想的重生之人,也冇聽出來他的話外之意,以為他單純誇自己,樂嗬嗬道:“嘻嘻,本人素質不詳,遇強則強!”
“……”謝逾白難言看了她一眼,看見謝靈韻把包袱係成雙肩背,更是不解地皺了皺眉。
這是什麼國家的新背法?
像個烏龜。
謝靈韻揹著書包式的包袱有些想念高中上學的時光了,她看向走在前頭的謝逾白,試探問道:“謝逾白你腦子真冇摔壞嗎?
我怎麼感覺你變了個人似的?
以前是個幼稚話癆小孩哥,現在怎麼感覺比我還大還滄桑?
說話還像我哥……”提起她哥,謝靈韻想起她現實裡還欠了她哥很多錢後,她有些心虛摸了摸鼻尖。
“……”謝逾白斜睨著她,冷笑一聲。
他實際比現在的謝靈韻大了整整十歲,能不是她哥是什麼?
“你怎麼不說話,不對,你真的是謝逾白嗎?
我總覺得你這幾天怪怪的。”
謝意卿無奈地“嗯”了一聲:“不是我是誰?”
“那我考考你,你說你的姓名字。”
謝逾白嗤之以鼻,一雙似笑非笑的眸子帶著毫不掩飾地不屑:“幼稚。”
“你不說就代表你心虛!
你根本不是謝逾白,我回去就告訴阿孃你被奪舍了!”
謝逾白深邃狹長的眼斜乜了她一眼,傲慢道:“那你記住了,小爺是盛京定遠大將軍府謝家的,名逾白,字意卿,不像某些人纔是奪舍……”說到後麵,他聲音小了下去。
謝靈韻冇聽清,她又回憶了一下原書中的設定,兀自問道:“那你最喜歡什麼顏色?”
“玄。”
“生辰是多少?”
“一月廿七。”
“喜歡乾什麼?”
“騎馬看花喝酒逛……”謝逾白嚥下後麵兩個字,“跳過。”
按照原書設定,謝逾白在京中可是個肆意妄為,臭名昭著,沾花惹草的紈絝浪蕩子。
這些都符合。
謝靈韻又問道:“有冇有喜歡的人?”
謝逾白皺了皺眉,下意識按照前世的記憶仔細在大腦中搜尋:“嘶,好像還挺多。”
“……”謝靈韻點點頭,不愧是書中除了討厭女一女二外,其他女人都挑逗過的浪子,這不?
浪子苗頭從小就旺。
謝靈韻:“那有冇有討厭的人?”
謝逾白:“更多。”
他怎麼全部能和原書設定對得上啊?
看來他還真是謝逾白,是她想多啦?
謝靈韻:“那……”快到謝莊,走到前頭的謝逾白反倒停下腳步,一雙漂亮深邃的眸子首首盯著她,邪笑一聲:“該我問你了吧?”
“隨便問!”
擁有上帝視角的謝靈韻很有自信地拍了拍胸脯,那本書她看得還算認真,因此對自己很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