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觀塘茶餐廳外,密密麻麻的聚集了四五百號人。
在他們手裡,有的人手持一根鋼棍,有的人拿著一柄開山刀,更有甚者,也不知道從哪裡搞來一把三棱軍刺。
隨著茶餐廳大門緩緩打開。
顧家輝率先從茶餐廳裡麵走了出來,緊跟在他身後的飛全,朝著自己的小弟大聲喊道:“還不叫老大!”
“老大!”
跟隨飛全前來觀塘的一百多名小弟,舉起手裡的武器,齊聲呐喊道。
叫喊聲震得整條街都聽得見。
觀塘的居民樓裡,此刻卻格外的安靜,冇有哪位不怕死的敢探頭出來喊一句,“撲街仔,深更半夜還讓不讓人睡覺啦?”
韋吉祥與耀文見狀,也對著自己的頭馬輕輕的點了點頭。
“老大!”
“老大……”
隨著韋吉祥與耀文帶來的頭馬帶頭叫道,剩下的幾百號小弟紛紛跟著一起喊了起來。
伴隨著震天喊聲,雞毛鴨血也從遠處趕了回來。
而在雞毛鴨血的身後,此時還跟著一位皮膚黝黑的青年。
雞毛鴨血看見這個場景,興奮的跑到顧家輝麵前,指著身後這名皮膚黝黑的男子,介紹道:“老大,這個人叫吉米,他是跟官仔森的。他知道你今晚在觀塘搖旗,想過檔跟你。”
隨著鴨血的介紹,顧家輝把目光從雞毛鴨血身上,轉移到了吉米的臉上,淡淡的問道:“為什麼想跟我?”
吉米臉色平靜的坦白道:“我進社團就是想要安穩賺錢。你是和聯勝最會賺錢的那個人,我自然想跟你。”
聽完吉米的解釋,顧家輝點了點頭。
他今晚已經收了三個麻煩,此刻自然無所謂再多收一個吉米。
更何況,顧家輝心裡明白,和聯勝的吉米仔,確實是有幾分本事。
顧家輝拉開手提包,從裡麵取出二十萬,放到吉米的手上。
“接著。這裡是二十萬。就當是我給你的過檔費。”
做完這一切。顧家輝又把目光放到雞毛鴨血身上,淡淡地說道:“我們去給肥龍報仇!”
雞毛鴨血嗯了一聲,重重的點頭,走到顧家輝身後。
幾百號人在顧家輝的帶領下,一起殺向砵蘭街。
砵蘭街位於旺角以及油麻地交界處。
從觀塘走過去,不過十幾分鐘的距離。
浩浩蕩蕩幾百號人猶如過江之鯽,深夜還未歸家的兩名撲街仔在看見這種場景後,忍不住小聲討論道:
“我挑,今晚又是哪位大佬在曬馬啊?”
“母雞啊,江湖大風暴啊!”
與此同時,港島反黑組裡。
一位身著警服的madam,一路小跑到一名中年男子身邊,急道:“李Sir,我們接到群眾舉報,觀塘今晚有人曬馬。”
“這件事我已經收到風了,你下班回家休息吧。”李Sir抽著煙,淡定的迴應道。
“李Sir,我們不去把他們抓起來嗎?”這位madam一臉疑惑的問道。
李Sir吐出一口濃煙,抬頭看了這名剛從警校畢業的小女生一眼,歎道:“港島的矮騾子是抓不完的。”
說完,李Sir拉開抽屜,從裡麵掏出一份檔案丟到桌上,“你看看吧,他就是今晚曬馬的主角。”
madam拿起檔案,翻開第一頁,顧家輝的照片赫然出現在上麵。
從這張照片的角度來看,明顯是在顧家輝不知情的情況下偷拍到的。
“顧家輝,花名“太子輝”。今年二十歲,出生於港島。從小父母雙亡。被和聯勝元老串爆收養。”
“出道至今,開了一家鹹濕雜誌,搞了一個鹹濕電話……”
這名madam,一邊看,一邊小聲的念道。
“看完了冇?有什麼感想?”李Sir笑問道。
“李Sir,他好像冇有什麼案底啊?” 這名madam,一臉奇怪的問道。
在她的印象裡。
像顧家輝這麼年輕的古惑仔,從小就應該作奸犯科,進懲教署纔對。
但當她看完顧家輝的檔案,卻意外的發現,顧家輝檔案竟然出奇的乾淨,竟然冇有一絲一毫的犯罪記錄。
李Sir點頭笑道:“據我線人傳來的情報,這次的事情是號碼幫一位叫花柳明的大佬,惹到了這位太子輝。”
“那……那我們不管嗎?”
李Sir的反應,讓這位剛從警校畢業的madam有點不解。
按照警校裡麵教的,犯罪就應該抓起來纔對。
李Sir笑了笑,用食指點了點檔案上麵顧家輝的照片,道:“像這種古惑仔,港島有上百萬,我們抓的完嗎?我看他心思不在社團,這次也是彆人先惹到他,所以我打算給他一次機會。至於要不要抓他……”
李Sir說到這裡,低頭看了一眼顧家輝的照片,笑道:“就看他以後的表現咯。”
砵蘭街,鼎昌麻雀館門口。
“輝哥,我過來之前已經調查清楚了。花柳明現在就在這家麻雀館裡麵打牌。”耀文指著麻雀館說道。
顧家輝聞言,抬頭看了一眼麻雀館的招牌,推開麻雀館大門,走了進去。
此時已是深夜。
但這家麻雀館裡,依然是人聲鼎沸,煙霧繚繞。
顧家輝輕輕的揮揮手,扇開麵前的煙霧。
“先生,你是來打牌還是找……”
這名男子話還未說完。
在顧家輝身後,立刻湧進來一群人,他們將鼎昌麻雀館徹底堵得水泄不通。
“不知道花柳明在不在這裡?”顧家輝對著這名男子禮貌的問道。
這名男子看了看顧家輝,又看了一眼,站在他身後,這群凶神惡煞的人,聲音顫抖的問道:“你……你找我老大有什麼事?”
顧家輝笑盈盈的說道:“大概是有點事。我和你老大約好了,今晚過來拔他的旗。”
“你……你是和聯勝太子輝!”這名男子嚇得後退了一步,顫抖的說道。
“不要怕。我問你一下,昨晚砍我小弟的人裡,有冇有你的份?”
顧家輝先是安撫了一句,隨口開口問道。
這名男子聽完,馬上快速的搖頭否認道:“我一直在這間麻雀館裡睇場,冇有去過觀塘。”
顧家輝聞言,輕輕的點了點頭,再次問道:“所以,花柳明在哪裡?”
這名男子聽見顧家輝的問話,下意識的朝這家麻雀館的樓上看去。
“多謝。”
顧家輝領著一幫人,向樓上走去。
就在此時,原先在麻雀館裡搓麻的眾人也發現了不對勁,趕緊起身就準備離開這裡。
但此刻,跟著顧家輝一同前來的小弟們,又怎麼會輕易放過他們。
“我老大很講道理的,你們先安心的坐在這裡打牌,等我們處理完事情,自然會放你們離開。”
走在最後一位的瘦骨,看見顧客準備離開這家麻雀館,開口解釋道。
“清一色對對胡!你們不要磨磨唧唧的,快給我拿錢!”
顧家輝剛走上樓,一道熟悉的聲音就傳入他的耳中。
“輝哥,他就是花柳明。”耀文站在顧家輝身邊,指著花柳明,小聲耳語道。
顧家輝伸出一隻手,耀文識趣的將他彆在腰間的短刀遞了上去。
“你們去幫我按住他。”
顧家輝扭頭對著身邊的眾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