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被宋春花惦記的趙建國剛從連隊走出來,就被人攔了下來。來人剛想拍他的肩膀,就被他下意識地來了個反抓肩彆臂。
“哎呦呦——”
“放手,老趙。”
趙建國一看是江河水,當即便鬆開了他。
轉身看到一個身姿挺拔的男人立在門口,那人走了過來,瞥了揉胳膊的江河水一眼,伸腳踢了他一下。
“你小子,都跟你說老趙執行任務回來的時候,不要隨隨便便去動他,你就是不聽。”
趙建國儘量收斂起身上的戾氣,不過,整個人看起來帶著煞氣。
江河水無所謂的聳聳肩:“冇事,我皮糙肉厚的……哎,對了老趙,你回去以後可得注意點,彆把嫂子給傷著了。”
趙建國的臉上劃過一抹慎重,他拍了拍江河水的肩膀,繼而對男人道:“老陳,幫我請心理疏導。”
宋春花是睡到半夜被人抱入懷裡驚醒的,她渾身一哆嗦,下意識地就想掙開。
男人幫她托著肚子,低沉的嗓音放柔了哄道:“是我,彆怕。”
宋春花聽到熟悉的聲音,這才重新鬆弛下來。她靠在男人胸膛處,聽著他有力的心跳聲,睡意漸漸來襲,很快又睡了過去。
一覺醒過來的時候,她感覺到肚皮上有些暖意,好像有人在摸她的肚子,於是一下又清醒過來。
睜開眼睛,視線漸漸變得清晰,剛想說些什麼,卻先感到一陣尿意。她連忙撥開男人的手,坐了起來。
“怎麼了?”男人的嗓音帶著剛睡醒的沙啞。
宋春花來不及解釋,穿上鞋剛想往洗手間跑,就被一雙有力的手臂攔腰抱起,不等她說什麼,趙建國直接把她抱到了洗手間。
宋春花來不及讓男人迴避,就快速地解決了個人問題。
懷孕壓到了膀胱,這個月開始,她上廁所一直很頻繁,有時候還會半夜起來。當然,為了肚子裡的寶寶,這些都可以忍受。
衝好廁所,宋春花剛準備洗手,就被人從背後環住了。
男人垂著頭,輕輕靠在她肩上,手上不太敢用力,生怕把媳婦弄疼。
宋春花微微側頭,嘴唇擦過男人的臉頰:“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冇事,讓我抱一下。”
宋春花冇有再說什麼,而是默默的回抱著他,拍著他的後背安慰。
就在她感到小腿有些酸脹的時候,趙建國又把她抱起來了,她頓時有點哭笑不得。
這次任務回來,趙建國跟得了肌膚饑渴症似的,動不動就抱她,也太黏糊了。
男人把她抱到床上才放下。
宋春花摸了摸肚子,撒嬌道:“你家孩子說他餓了!”
男人明顯一愣,過了一會兒才抬起頭,雖然冇有笑,卻讓宋春花覺得,以後趙建國會是一個孩子奴。看,就因為她一句話,她剛洗漱好上桌,就看到桌麵上擺了三道早餐。
“吃吧,讓我家孩子吃個夠。”男人說完,就把麪條和配菜移到她麵前。
宋春花又將菜朝趙建國麵前推了推:“你也吃。”
趙建國看著她道:“不是說我家孩子要吃嗎?”
宋春花朝他翻了一個白眼,她覺得趙建國肯定是故意的。
趙建國做的配菜有菜有肉,營養搭配,味道也好。
她吃得忍不住點頭,男人又端過來幾個包子,嘴角微微上揚:“這兒還有包子,是從食堂搶回來的,肉餡兒。”
“那我吃半個,剩下的你幫我吃。”這頓早飯也太豐盛了,宋春花吃得有些撐了,扶著腰在院子裡散步。
趙建國洗了碗筷之後,主動去院裡清理起雜草。
趙建國上身隻穿了件工字背心,乾活的時候,露在外麵的肌肉隨著動作張弛,漸漸散出一層薄汗,看著很有性張力。
宋春花原本在邊上散步,瞥了一眼後,就不自覺地靠過去了。
“怎麼了?”趙建國抬起頭,停下手中的活兒問道。
“真是辛苦你了,剛出任務回來,都冇怎麼休息,一直在乾活。”宋春花拿出手絹給他擦了擦汗。
男人很是熨帖,趁著宋春花手伸過來,用臉蹭了蹭她的手:“我是家裡的頂梁柱,乾這點事,應該的。”
宋春花搬了張小板凳坐下,在邊上拖著下巴,看著趙建國。
看了一會兒,突然問起:“小黑子的案子有結果了嗎,現在怎麼樣了?”這事牽連她兩輩子了,她還是挺掛心的。
趙建國點頭,也不隱瞞:“他那對父母是人口販子,拐賣過不少小孩。這回順藤摸瓜抓到了他們和他們的上線,一起從重判了。村裡那邊也托公安去了,說是開了次集體大會,把帶頭欺負你的幾個人全都批評教育了下,還在村口張貼了文書,說會貼滿三個月,總之是還我們清白了。”
小黑子是他父母親生的。那對人販子父母自己喪儘天良,卻生出了一個善良的孩子。小黑子想要揭發他父母,阻止他們一錯再錯,可惜被他們發現了,滅了口。
小黑子身上的傷則是他生前,長年累月地被家暴留下的。
“唉……希望小黑子下輩子能投胎到好人家吧。”宋春花歎息一聲。
小黑子的事沉冤得雪了,但宋萍煽風點火,故意抹黑軍人和軍屬的事還冇翻出來。
這事,還不算完呢。
“想什麼呢,嗯?”趙建國洗把手,擦乾,摸了摸宋春花的肚子。
他這次回來,媳婦的肚子大了不少。昨天晚上他摸的時候,手都不自覺打顫了,就怕自己太用力傷害到孩子。後來實在忍不住,又偷偷地摸了一下,這一下便一發不可收拾。
這是他的血脈,流著他和小女人的血。一想到這一點,趙建國便一陣血液沸騰。
趙建國每一次出任務回來,幾乎都需要心理疏導。這一次的情況其實比之前還嚴重,連軍醫都覺得棘手。隻是冇想到他回了家,感受到媳婦的溫度,心情卻神奇地緩和了。
“冇什麼。等等,有人——”
院外,有人自來熟地推開籬笆門走進來,宋春花眼尖地發現後,連忙推了推趙建國的手。
來人也發覺了裡麵的情況,全都停下了腳步。
一個耳熟的大嗓門嚷嚷道:“我們什麼也冇看到。”說完,便用手捂住了眼睛。如果他的手指縫冇張開的話,宋春花還是相信他的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