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衍炒好上一桌客人的菜，看見老闆走進廚房。
以為又有新單。
老闆笑嗬嗬地接過他的鍋：“小江啊，今天你是客人，我來做。”
江衍疑惑地看向窗外，阮清清笑著朝他招手，雙眼亮晶晶的。
女孩今天紮了個丸子頭，露出光潔的額頭，烏溜溜的大眼睛閃爍著笑意，很可愛。
江衍身上一股油煙味，洗了手纔出廚房。
坐到女孩對麵，眼底有絲喜悅：“你怎麼過來了？”
經過阮清清的鼓勵和引導，江衍現在已經會主動和她說話了。
“當然是有好事呀。”阮清清看著江衍那張帥氣的臉，真想抱著親一口。
她把文化節的事情告訴了江衍：“怎麼樣，你有冇有興趣？獎金很豐富呢，比你做兼職強多了。”
而且她的部分，可以全都給他。
少年遲疑了。
文化節他知道，畢竟這是江城學生都看重的節日，但是……他那天有事。
燒烤店的老闆回來了，因為要給阮清清補課，江衍辭了那份工作，老闆特意請他文化節那天幫忙，給他三百塊一天。
他需要那筆錢。
因為他已經冇錢了。
而且江衍知道，自己冇有任何技能，人多的場合，他說話甚至會緊張，這樣的他，能幫女孩做什麼呢？
隻會拖累她而已。
阮清清很快感覺到江衍對這件事的態度。
他不願意。
或者說，他可能辦不到。
阮清清很怕江衍會內疚，或者為了她強行改變自己的意願，勉強自己做不願意做的事，趕緊說道：“其實……我也不是特彆想參加這個活動了，準備節目要排練，好辛苦呢，不去了不去了。”
她說的話，少年從不懷疑，以為她是認真的，心裡的失落與愧疚少了些，少年鬆了口氣的同時，薄唇微微拂起一抹細小的弧度。
“嗯，不去了。”
*
阮清清冇想到打臉會這麼快。
她剛跟江衍說不去了，晚上回家，就被阮成渝拖回了房間。
阮成渝穿著一身黑色的籃球運動服，額上戴著一圈酷黑色髮帶。
手裡還抱著籃球。
他很直白：“怎麼樣，答不答應？”
夭壽哦，阮清清抱著腦袋，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我如果拒絕呢？”
阮成渝點頭：“行，我告訴媽，你早戀了。”
說完抱著球轉身就走。
“誒，你彆走啊。”聽見他要告訴沈麗，阮清清著急地拖住他胳膊，祈求道：“哥哥，真的不帶商量的嗎？”
她這態度，阮成渝知道，成了。
齜起他的大白牙，阮成渝笑容賤嗖嗖的，把球從左手拋到右手打了個轉兒：“你知道你哥有多缺錢的，這6000塊錢，我勢在必得，你要是不幫哥哥，那你就是冇良心，白眼兒狼。”
阮清清知道他現在很窮，這不，她每個月都在救濟他呢。
阮成渝平時很寵她，阮清清被他說得理虧，覺得自己真是太重色輕哥了。
於是心一軟，就答應了：“成，不過先說好，我要1000，你要5000。”
怕阮成渝全黑獎金，阮清清趕緊提出要求，她拿這一千塊有用處。
“成交。”阮成渝笑得見牙不見眼，當即對阮清清丟了個飛吻：“真是我的小可愛妹妹。”
阮成渝鋼琴十級，阮清清也是，但是除了鋼琴，阮清清還有一項技能，唱歌。
傳說中黃鶯一般的歌聲，空靈清透，被無數音樂泰鬥爭著收徒。
國內三大歌唱家最出名的明香雨就是阮清清的師傅。
阮成渝做事，喜歡十拿九穩再乾。
雖然他的鋼琴已經過了十級，但是隻彈鋼琴太單調了，這又不是正規的鋼琴表演，這是文化節，百花齊放，什麼節目都有，還有觀眾投票分，不把阮清清拉上一起，他冇把握。
他已經問清楚了，因為一中和二中聯合舉辦，所以學生可以跨校合作表演節目。
把阮成渝趕走，阮清清愁眉苦臉。
她都已經跟江衍說自己不參加了，現在又答應阮成渝。
她要怎麼跟江衍解釋？
有問題，找小季。
阮清清拿出微信聯絡季小小，問她怎麼解釋。
季小小發來一串問號。
“我單身，你問我？我敢說你敢聽嗎？”
阮清清想起上一世她臨死之前，季小小依舊單身著，默默撤回了訊息。
季小小一看，差點吐血，姐姐，你撤回幾個意思？
不過她更在意的是另外一件事。
“你要參加活動？表演什麼節目呀？”
這個問題阮清清可以跟她說。
“唱歌。”
季小小平時聽阮清清說話，就覺得她聲音很好聽。
聽她會唱歌，立刻來了興趣：“你要不唱一段聽聽？”
阮清清決定重色輕友：“不了，我還是先想想要怎麼給江衍解釋吧。”
季小小：“……”
無**可說。
姐妹，找理由不會？每次都這麼直白，她很受傷的啊喂。
*
因為這件事擱在心裡，阮清清早上起了個大早，很早就到學校了。
冇想到少年比她起得還早。
阮清清笑著跑過去：“江衍，你好早啊。”
看見阮清清，少年漆黑的眸子滲出點點笑意：“等你。”
少年眼帶笑意的模樣，真的很帥，早晨的風吹拂他柔軟的黑髮，少年說這句話時，阮清清心臟控製不住狠狠地跳了一下。
心悸動了。
啊，她的江衍，說在等她。
想到她答應阮成渝的事，又有些愧疚。
“江衍，我跟你說個事兒，你能不能不要生氣？”為了防止江衍生氣，阮清清拿出一顆糖剝開塞進他嘴裡。
糖是甜的。
少年含著糖，漆黑的目光凝望著她：“我不會生氣。”
他怎麼會捨得生她的氣呢？
她是他唯一的朋友。
“真的？”阮清清笑開了眼，然後有些不好意思：“是這樣的，我昨天不是跟你說，想要參加文化節的活動嗎？本來已經不想去了，但是……因為某些原因，我得參加了。”
少年皺了眉頭，想問她和誰一起，突然想到女孩的渝哥哥，胸口突然變得悶悶的。
但是少年冇有問，因為心思敏感的少年擔心他插手她的事，會讓女孩不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