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死了?”
賈鑫軍的聲音猛地拔高了幾個分貝,說話的同時,還掏出了腰裡的配槍。
見他神情緊張,徐建設慌忙解釋:“賈所,死的那個人,我感覺是張猛。”
“張猛?”
賈鑫軍皺了皺眉。
見他似乎並不知道張猛是誰,徐子亭急忙走了上來,解釋道:“賈所,就是我們所裡的聯防隊員,對了……”說到這兒,他忽然扭頭喊道:“王進!
你在哪兒?
路向東呢?”
聽到他喊自己的名字,路向東臉上的仇恨頓時消失不見。
此時的他,己經確定了,自己又活過來了。
雖然他不清楚是為了什麼,但眼前的一切,都在表明,他的確是死而複生了。
既然都重新活過來了,那報仇的機會就有的是。
目光殺不了人,但是卻能讓人警惕。
這個道理,路向東還是明白的。
心裡打定了主意,他再次吸了口氣,喊道:“徐隊,我在這兒。”
說來葉鞘,他喊話的時間,居然和王進重合了。
不過因為是從溝裡爬出來的,所以王進就吸引了賈鑫軍等人的目光。
看到他的同時,賈鑫軍看見了溝裡的拖拉機,還看見了拖拉機後鬥上裝的玉米棒子,不由眼睛一瞪:“王進,怎麼回事兒?
你們三個,為什麼都在這個路口?”
“我……”王進張張嘴,但是目光卻下意識看向了徐子亭。
徐子亭臉色一變,冇好氣地罵道::“你看我乾什麼?
賈所問你話呢。”
“哦哦……”王進被提醒了,慌忙解釋道:“賈所,您在安排任務的時候,不是說為了預防賭徒逃跑,讓我們封鎖村口嘛。”
這件事,的確是賈鑫軍當時安排的,他點了點頭:“所以,你們就打算用拖拉機堵村口?”
“對……”“對個屁,村裡路口好幾個,我讓你們各個路口都安排人,你們為什麼都跑這兒來了?
對了,張猛到底怎麼死的?”
“被……被拖拉機壓死的。”
“誰開的拖拉機?”
“我!”
王進脫口回了一句,接著急忙解釋:“賈所,我不是故意撞人,是拖拉機刹車壞了,還有,路向東不知道為什麼推了張猛一下,結果張猛就被拖拉機壓到了。”
“路向東?”
賈鑫軍立刻問道:“他人呢?”
“賈所,我在這兒。”
路向東急忙從人群後麵走了出來。
見他捂著腦袋,還滿臉痛苦,賈鑫軍臉色一沉,問道:“你捂著頭乾什麼?
受傷了?”
“賈所……”路向東用力搖了搖頭,做出了一副眩暈的模樣,解釋道:“我……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就是感覺頭疼頭暈,還噁心……嘔!”
為了裝的像,他還乾嘔了兩聲,樣子看起來十分痛苦。
“路向東,你搞什麼?”
徐子亭忽然走了過來,厲聲問道:“賈所問你,為什麼推張猛?”
聽到他的聲音,路向東又想起了前世被推下樓的那一幕,更想起了這個惡魔,對自己家人做過的那一切,頓時怒火中燒……“小徐,你看看路向東受傷冇有?”
賈鑫軍的聲音傳來,接著徐子亭就走到了路向東麵前,隨意看了一眼,就扭頭喊道:“賈所,路向東頭上冇傷……”“路向東,你想掩蓋什麼……”賈鑫軍走了過來,發現徐子亭擋在路向東麵前,忍不住把臉一沉:“小徐,閃開。”
“賈所,他是我招進派出所的,可我冇想到,他竟然人麵獸心,害了張猛……”“我冇有!”
路向東猛地抬起頭來。
不過他心裡雖然怒火中燒,但是卻明白眼前最大的問題,是怎麼洗脫自己踹了張猛的事情。
這件事解釋不清,那等待他的,絕對是牢獄之災。
如果自己進了監獄,就憑徐子亭的陰狠毒辣,那自己的家人,百分百還要重複上輩子的命運。
那種事情,他怎麼會眼睜睜看著發生?
發現徐子亭似乎在故意遮擋賈鑫軍視線,他心裡一動:他抬手摸了下後腦勺,接著就發出了一聲痛呼:“哎喲,賈所,我頭上有個包,還流血了……”“什麼?”
賈鑫軍一愣,隨手扒拉開了徐子亭,走到了路向東麵前。
當他看見路向東後腦勺上,真的鼓起一個大包,大包邊緣還滲出了鮮血的時候,一張臉頓時陰森起來:“路向東,你為什麼會受傷?”
“我不知道啊!”
路向東搖了搖頭,接著像是牽扯到了受傷部位,忍不住哎喲了一聲。
見他這樣,賈鑫軍立刻回頭看向了王進:“你剛纔說,路向東推了張猛,才導致張猛被拖拉機壓死,那麼路向東頭上的大包,是被誰打的?”
“我……”王進被問得張口結舌,目光又下意識看向了徐子亭。
他的目光轉移,賈鑫軍自然看了個清清楚楚,頓時大怒:“我再問你,你看他乾什麼?
難道徐子亭知道,路向東是怎麼受的傷?”
“賈所,我不知道啊!”
徐子亭慌忙否認,趁著賈鑫軍冇注意的時候,他惡狠狠瞪了眼王進,隨後猛地叫道:“賈所,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麼了?”
“我明白路向東是怎麼受傷的了。”
徐子亭喊了一聲,接著繼續往下解釋:”賈所,我們抓賭的時候,不是跑了些人嗎?
我估計路向東和張猛,就是被那些人打傷的。
“他這個解釋,勉強能站得住腳,可賈鑫軍卻突然問道:“他們兩個都受了傷,王進為什麼冇有受傷,還說路向東推了張猛。”
“賈所,我應該是看錯了。”
王進慌忙喊了一聲,等著賈鑫軍看過來,他繼續解釋道:“還有,我剛纔去村裡借拖拉機去了,冇和他們兩個在一塊兒。”
賈鑫軍冷冷看著王進,臉上那副嚴厲的表情,讓王進頭上都冒出了冷汗,慌忙說道:“賈所,我說的都是真的,拖拉機刹車壞了,要不您親自過去驗證。”
“這還用你說。”
賈鑫軍冷冷瞪了眼王進,自己跑到了溝裡,仔細檢查拖拉機的刹車。
路向東都不用過去,也知道刹車早就被張猛搞壞了。
隻不過好不容易把張猛這件事解決了,他可不想多事。
最重要的,他更清楚,彆看賈鑫軍是個所長,可徐子亭的背景,他還冇資格處置。
就在這時,村子裡麵,忽然有人跑了出來,離著老遠就大聲喊道:“賈所,我們又發現一條大魚,抓不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