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訛人可不敢,但是帳得算清楚啊。欠你的錢,一分利息都不帶差的。可是你砸壞了我家的門,是不是也得賠?”陳富貴說道。
“還有啊,你這些洋車子放在這裡,也得有存車費吧?還不知道得存多久呢。往常是三分錢存一次,咱們一毛錢存一天也算是優惠了。”
“楚所長,我這不算是訛人吧?一筆一筆都是能算明白的。搞了破壞,就當啥事冇發生,您也看不過去啊。”
“咱們的子弟兵還不拿群眾一針一線呢,他憑啥就能砸壞我家的門?我家幾代貧農,當年小日本子打過來的時候,咱們也冇慫過。”
說完之後,陳富貴又把馨馨給抱到了懷裡。
楚躍進頭疼得不行,這個陳富貴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啊,今天這個事情不好處理了。
“小劉,把這個木門的損壞程度給記一下,等處理的時候再算吧。”
琢磨了一會,楚躍進說道。
也是真的冇辦法了,你看陳富貴有些胡攪蠻纏的樣子,說得還挺有道理。
畢竟佟長虎這一幫是到這裡來鬨事的,要是陳富貴一直欠錢不還,自然會有彆的說法。
可現在人家認頭還錢,就算是高利貸也還,你砸壞了門就不能不管啊。
剩下的事情就好辦多了,到公安派出所把事情的經過講述一遍,案情就清晰明瞭了。
下麵的問題就很關鍵,得處理木門的賠償問題啊。
“佟長虎,你說說吧,關於那個門得怎麼弄。”
楚躍進說道。
“頂多是把他的木門給修上。”佟長虎悶聲說道。
他知道,這次是栽了。
治病的錢得自己出,陳富貴還的錢哪裡夠自己和弟兄們治病的啊,都挺慘呢。
等自己從看守所出來的,這個事還不算完。
“修?你咋修得上?”陳富貴說道。
“那個門跟我是有感情的,門上木板都被你們給踹折了,除非你能找來一模一樣的木板。你要是能找來,我也不說啥。”
邊上聽著的胡廣全很想樂,但是這個場合應該是嚴肅的。
他也是冇想到陳富貴竟然還這麼能撒潑,上哪裡找一模一樣的木板去?多大的木匠你也弄不出來啊。
“那你說咋辦?”佟長虎問道。
“錢買不來感情,但是也能讓我家的木門走得其所。”陳富貴一本正經的說道。
“也不用你賠太多,照著三四十塊錢給就差不多。你還彆瞪眼睛,你以為很多嗎?我給你算。”
“得尋木頭吧?然後還得破板材吧?破完了板材還得找人做門吧?現在都這麼忙,哪裡有那麼多的人工啊。”
“你就算算忙活這些事,就得耽誤生產隊多少活。還有啊,今天把你們都拉過來,也得給車錢。”
“我們生產隊的牲口都嬌貴的很呢,平時但凡是人能乾的活,都不帶讓它們乾的。隊上養牲口容易嗎?”
“楚所,他這就是在訛人啊,你得為我主持公道。”佟長虎說道。
“訛人?我還真不訛人,就這我還冇算完呢。”陳富貴又接著說道。
“我閨女都嚇成了啥樣?小傢夥的世界是很單純的,就因為你們的到來,讓她單純的世界分崩離析。”
“就這個,你不得給點精神損失費?還有我媳婦,老實巴交的人,在隊上都冇跟人紅過臉。現在也被嚇得不行,不得給精神損失費?營養費?”
“那我們還彆你打骨折了呢,你也得給醫藥費,我還有個兄弟嚇得現在都不會說話呢。”佟長虎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