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鄉親們的嘲笑,陳富貴冇有放在心上。
因為以前的陳富貴是真的操蛋啊,彆說到林場做力氣活了,就算是在生產隊上的俏活都懶得乾呢。
“治國哥,你也看到了,咱們地裡的活我是真的乾不來,還不如到那邊碰碰運氣。”陳富貴說道。
“去林場做工可不是那麼好去啊,能讓你乾?”布希國皺了皺眉。
“治國哥,他們放樹的活光靠他們自己的人肯定不夠。”陳富貴笑著說道。
“現在又是農忙鏟地的時候,就算他們想去彆的大隊找勞力也找不到。而且我要是真的能在那邊做工,就能給隊上多要點樹枝。”
布希國詫異的看了他一眼。
可不是因為他主動要求找活乾和許下的樹枝,而是因為這小子現在說話條理清晰啊。
“那行吧,介紹信我能給你開。但是人家用不用你,我可冇把握。”
思量了一下後布希國點了點頭。
“而且你要是到林場上做工,規矩也曉得吧?要是真做成了,隊上收五毛吧,記你八工分,剩下的歸你。”
“治國哥,曉得的。”
陳富貴痛快的點頭應了下來。
總算是同意了,他的心思也安穩了。
在葫蘆大隊就算是把不遠處的葫蘆山都給盤圓潤了,也彆指望有啥發展。
更不用說他心中醞釀著大計劃呢,冇有錢、冇有人脈,啥都乾不成。
還發生了一個小插曲,馨馨小朋友看到他要走,說啥都得跟著。
也算是今天一鍋兔子的功效,放以前小傢夥都是躲他遠遠的。
陸明月原本是不想答應的,隻不過想到要是真的能夠在林場做工,還能混上兩頓飯。冇準就能讓馨馨吃上一口肉,也能給家裡減輕一些負擔。
交通基本靠走啊,整個葫蘆大隊連一輛自行車都冇有。可想而知,葫蘆大隊是有多麼的窮。
扛著馨馨足足走了一個多小時,總算是趕到了林場放樹的地方。
陳富貴心頭火熱,自己的第一桶金,有著落了。
現如今放樹跟後世可是不一樣,後世的時候一個人拎著油鋸,一天就能放好大一片。
現在是咋放樹呢?
兩個人隔著樹相對而坐,手中拎著將近二十厘米寬,一米八長的大鋸片,就這麼一點、一點的鋸。
可以說這就是全人工砍伐,這一片樹林全部搞定的話,冇有兩個來月那是不好使的。
其實也正是因為現在勞動力的低下,纔給陳富貴留下一個渾水摸魚的機會。
“乾啥的?彆到這邊看熱鬨,危險著呢。”
一名工作人員看到了陳富貴,喊了一嗓子。
“我是葫蘆大隊的,胡場長在這邊指導工作呢麼?”陳富貴回了一句。
這名林場的工作人員有些遲疑了,陳富貴說得很熟絡,有些搞不清他跟胡場長之間的關係。
這要是認識的,自己再給擋回去,自己這二六的腳,將來就得穿二零的鞋啊。
“你等一下,我問問去。”
猶豫了一下,工作人員喊到。
陳富貴長出一口氣。
想要做工真的太難,隻能是混著來,要不然恐怕連人都見不到。
接到通知的胡場長也是有些納悶,也是怕認識的人過來找自己。
畢竟這個年代冇有手機呢,打個電話就啥都能夠溝通。
“胡場長,可算是見著您了,前兩年在公社開會的時候有幸見過一麵。不過您工作那麼忙,怕是早把我給忘了,我是陳富貴啊。”
看到工作人員陪同著胡場長走過來,陳青山再次以飽滿的熱情發起了進攻。
“是富貴啊,我說看著有些麵熟,就是猛一下子冇想起來。現在在忙啥呢?”
胡廣全稍稍愣了一下,也掛起了笑容,試探的問了一句。
實際上對於扛著娃的陳富貴一丁點印象都冇有,不過要是真的在公社開會的時候見過,這也是有可能的。
“胡場長,當時可是見識過您的酒量呢。您說啥時候有閒工夫了,想賺點零花錢就過來尋您。”陳富貴笑著說道。
“看到這邊在放樹,我就琢磨著幫著乾點零活,摳個樹疙瘩啥的。您要是圖省心呢,就把這片樹疙瘩交給我們葫蘆大隊也行,一準乾利索的,介紹信我都提前開出來了。”
胡廣全看了他一眼,“你們大隊能出多少人啊?這一片可不少呢。還有正在放的,過些日子還有裝車的活。”
“得看您能分我們多少樹疙瘩,我這纔好安排人啊。”陳富貴說道。
胡廣全拿摸了一下,自己這裡確實需要人。
今年的任務有些重,光靠林場的員工真的乾不完這麼些活。
“現在放了五百三十七棵樹,還有六百二十八棵冇有放呢。”說完之後,胡廣全就看向了陳富貴。
現在已經有些反應過來,這個年輕人自己應該是不認識。
不過這也沒關係,能找來人幫自己乾活就成。
陳富貴的心裡邊反倒有些遲疑了,因為這個工程著實不小。
他也不知道憑藉著自己的力氣,挖一個樹疙瘩要多久。
這就是昨天晚上逮兔子的新發現,這具身體的力氣啊,著實不小。
“胡場長,這些樹怎麼也得再放些日子。如果把這些樹疙瘩都歸我們大隊來幫忙的話,我能保證隨著你們放完,就都能摳利索了。”陳富貴說道。
“真的假的?你們大隊有這麼多的勞力啊?”胡廣全詫異的問道。
“哎……,現在青黃不接的,得給家裡邊的孩子們找些口糧啊。您看看,這些活要是乾完了,能給多少工錢?”陳富貴問道。
“這個也得看你們來多少人啊,照規矩也得管你們兩頓飯呢,一個樹疙瘩八分錢吧。”胡廣全說道。
“胡場長,那要是每天給我們兩卷衛生紙、二斤大米、二斤白麪、二斤肉、二十斤高粱米。” 陳富貴提出了條件。
“這些樹疙瘩按您說的,八分錢一個,管我一個人的飯就成。樹枝子再給我們點,您看咋樣?”
聽著他的話,胡廣全雙眼閃亮,很是讚許的看了陳富貴一眼。
這是個懂事的年輕人,給自己留了好多的操作空間。
“成,回去喊人吧,今天我就算你們一天。”胡場長笑著說道。
“好,那我現在就開乾。”
陳富貴說著就把馨馨放到了地上,奔著邊上堆著的工具走了過去。
這卻給胡廣全看得一愣,這是啥意思?就他一個人?自己被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