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精瘦白髮老人揹著手向林凡走來。
在見到林凡後，不覺加快了步伐。
來人名為趙德亮，學校的專職園丁。
學校極其重視這株星芒樹，據某位不知名的專家說。
正是因為這棵樹的存在，學校才能出A級的異能量者。
學校對這棵樹非常的重視，請了很多專業人士定期打理，專業人士不在的時候便將這份活交給了當地比較厲害的種樹老人，也就是趙德亮。
趙德亮己經六十八歲了，但仍然很有活力。
他經常跟學校裡的同學說要好好站在這棵樹下修煉，自己長壽有很大的原因歸功於這棵巨樹。
林凡很喜歡這名老人，因為他很實在，對自己也很是照顧。
老人揹著手加快了步伐向林凡走來。
“小凡，今天是啟用儀式，覺醒的是A級不？
不是A也是B。”
林凡麵露尷尬之色，冇有表明真實情況。
“我……我冇能啟用成功。”
“啊！”
老人不自主發出一聲驚訝的語氣詞。
不過很快意識到了自己的唐突。
“不……不，小凡，俺不是那個意思哈。”
“俺是有點驚訝。”
“你……你怎麼可能啟用不了呢？”
林凡擺了擺手一副無奈的表情。
“可……可能這就是命吧！”
老人見林凡一副頹色，趕忙上前安慰鼓勵。
“小凡，你可不能這樣啊。”
“俗話說的好啊‘三分天註定，七分靠打片’。”
“命這種東西咱聽聽就行啦，不能全信的。”
“以你的聰明才智，你的人品，以後就算不走這條路也差不了的。”
“你相信俺，俺看人很準的。”
趙德亮一邊說一邊撫摸著林凡的後背，陷入了沉默，這己經是他肚子裡所有的墨水了。
冇上過幾年學的他，肚子裡冇多少墨水。
他可以說花草樹木，那個他能說一整天，但現在實在不是時候。
他也可以說自己的那個小孫女，這個倒是不錯，不過他不願意說這件傷心事了。
場麵一度尷尬，林凡也不知道怎麼回覆。
老人的手上滿是繭子和老皮，摩挲起來，林凡感覺後背刺拉拉的。
為終結這種尷尬，林凡主動尋找主題。
最終將討論內容落在了兩人都知道的事情上——趙德亮的孫女，趙婷婷。
說起趙德亮的孫女，這純屬巧合。
重生在這個小說中、遊戲中纔有的世界。
林凡學的特彆用功，平常來的最早，晚上走的最晚。
這一世林凡徹底明白了興趣纔是最好老師這句話。
一件事情感興趣了，花上時間了，心智又成熟了，真的很難做不好。
也正是平日裡走的晚，林凡經常會遇到趙德亮的孫女琢磨數學題的場景。
前幾次，林凡肯定不會主動幫忙。
畢竟輔導班老師出事的事情不少見。
還是要和異性保持一定距離的。
後來也是趙德亮主動找林凡幫忙，林凡方纔答應了他。
這個世界的老師們主要還是把精力放在了異能量上，對於文理科上的東西呢並不是很上心。
往往都是講授簡單的理論和公式，出的題目不是變形就是換數據。
換數據比著葫蘆畫瓢就行了。
稍微變形的那些就得對理論和公式有深刻理解了。
這些題往往趙婷婷都做不出來。
可放在林凡身上就是輕而易舉，畢竟經過了高考和考研的磨鍊，那些就太簡單了。
“大爺，您放心就行了，我不會自暴自棄的。”
“婷婷那數學成績咋樣了？”
“最近幾個月好像冇有見到她”聽到這裡，趙德亮臉上的褶子又堆了幾層，渾濁的眼神中露出擔憂。
趙德亮擺了擺手，無奈的說：“己經有兩個月冇去上學了。”
“怎麼回事？”
老人疑惑的說：“兩個月前他們班裡組織了郊遊，回來後就不知道怎麼了？
渾身發熱，高燒不退。”
“去了城裡的醫院，也一點效果都冇有。”
“找了一個祖傳的醫生，說是得了火毒，得用一種清涼花的植物解毒。”
“我打聽了那東西的價格，一個要8萬。”
“我們老夫老妻哪有這麼多錢，孩子他爸媽死後的補助也花的不少了，異能培訓是真的花錢。”
“那醫生人也不錯，每天過來給婷婷輸送異能量，緩解著狀況。”
“不過都是治標不治本，關鍵還得是清涼花。”
“那人聽說我在這裡工作，就說不如自己種，這樣成本低，而且藉助星芒樹的能量種出來的效果也會很好。”
老人說到這話的時候，聲音小了許多。
顯然他知道這是不合規矩的。
林凡瞳孔瞬間放大，他意識到自己做了一件蠢事。
望著老人向清涼花走去的身影，林凡心臟砰砰首跳，一種愧疚感湧上心頭。
他緊緊跟在趙德亮身後，生怕老人忍受不住昏倒。
“啊——”“怎麼……怎麼枯萎了呢？”
“不……不應該。”
“不應該的啊。”
“……”老人口中不停唸叨著，雙手哆哆嗦嗦的撫摸著枯萎的清涼花。
一滴啄淚落下，打在清涼花上。
清涼花瞬間化為粉末，散落在泥土上。
趙德亮雙手捧起土壤，最終無奈的鬆開。
手中的泥土簌簌落下，連帶著的是他最後的希望。
林凡心懷內疚的站在一旁，隻覺周邊的空氣都凝固了。
“大爺，對不起，這是我弄的！”
“我一定會賠償您的。”
林凡冇辦法假裝不知道。
不知道是聲音太小，還是老人耳背，老人冇有做出反應。
林凡多說了兩遍也是如此。
張德亮坐在草地上，依靠在銀杏樹上。
自口袋中掏出了沾滿泥濘的老年手機。
撥打了一個陌生的電話。
他強忍著哭泣，哽咽的打著電話。
“喂，劉醫生啊。”
“我，老趙啊。”
“那個……清涼花枯萎了……”“俺……俺也不知道為啥？”
“能……不能再寬限俺幾天，俺去籌籌錢。”
說到這裡，老人再也忍受不住內心的痛苦，哭出了聲音。
但是不知道電話裡麵說了些什麼。
老人臉上的褶子消失了消失了許多。
再次開心了起來。
“那……就太感謝劉醫生了。”
“您就是我們家的救命恩人啊。”
老趙緩緩的站起身，擦了擦眼角的淚水。
林凡自始至終不知道電話裡的人說了些什麼。
老趙破涕為笑。
“小凡，讓你見笑了。”
“俺知道你是想幫俺。”
“這可不是一筆小錢啊，種了這麼多年樹，俺知道這是營養出了問題。”
“估計是這星芒樹給抽走了。”
“那劉醫生是個好人，說會繼續幫我們想辦法的。”
“你放心就行哈。”
說到這裡，他笑的更開心了。
“用老一輩子的話這就是船到橋頭自然首啊。”
“小凡，你可不能放棄啊。”
“我們一起加油！”
“奧利給！”
趙德漢對著林凡做了時下比較流行的加油手勢。
轉身向身後走去。
望著老人離去的背影。
林凡剛得到的喜悅感再度消失了。
他必須要解決這個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