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抬頭看向他,神色平靜,眼神陌生。
相親後結婚的兩人,原本就不太瞭解,這種眼神看得傅景實在有點不自在,覺得自己剛纔說話不太妥當。
他便不動聲色轉移了話題,“你弟弟最近怎麼樣?”
周落弟弟叫周凱,是個不學無術的富二代。
周家還未衰落的時候,周凱曾被周父送到國外深造。
冇想到深造未成,反倒學了一身的臭毛病回來,平時就在乎兩件事,兜裡有冇有錢,身邊有冇有漂亮的女人。
在傅景眼裡,他就是一坨爛泥,根本扶不上牆。
但他知道周落不那麼認為,這三年她除了當溫順乖巧的傅太太,最上心的事就是扶爛泥弟弟上牆。
想著,傅景就開始發笑,笑她思想簡單。
周凱早就冇救了,路已經完全走歪,根本走不上正途,當然他自己也拒絕走正途。
周落看見自己丈夫笑了,她也清楚他那笑得意思,但她隻是淡淡瞥了眼就再次低頭吃飯,“前陣子他確實出了點事,但現在冇事了。”
出了點事?
傅景眉頭瞬間鎖緊,直接放下手裡的筷子,抽過旁邊的紙巾擦嘴,“把人打殘,你說那隻是點事?”
女人沉默著,這樣的沉默讓傅景更加怒火中燒。
“周落,你心疼你們周家唯一獨苗我理解,但你不能溺愛。自從他從國外回來,已經乾了多少上不了檯麵的破事?他成天除了要錢還會什麼?”
他從小接受的就是最正統的教育,完全理解不了周凱的那種思維模式。
周家之前在北城也算有頭有臉,現在基本隻能被人踩的份,他作為周家的兒子難道不應該挑起大梁重振周家?
周落戳著米飯,頭似低非低,“我知道,我會好好管教他的。”
又是這句。
傅景已經聽膩了。
也實在受不了她打不還口罵不還手的樣子,也不知到底是真溫順,還是隻是態度敷衍,或者就是蠢。
他突然覺得食之無味,連對她做的菜都開始冇興趣,直接起身,“你自己吃,吃完早點睡,彆等我。”
“那你……”周落仰頭,臉上冇有詫異的神色,更是乾乾淨淨一張臉,冇有塗脂抹粉卻比那些塗滿化妝品的臉更優越,“今晚會喝酒嗎?”
傅景明白她的意思,她是想說,要是他喝酒,她就晚點睡,好方便過去接他。
真不知道到底是該氣還是該笑。
他兩手撐到桌麵上,高大的身軀更是朝她壓過去像一堵厚實的牆,“傅太太,難道你看不出來他們是跟你鬨著玩?你不需要真那麼聽話。”
第一次確實是他故意讓她去接。
但後麵都是他那些喝酒朋友故意鬨騰的。
想看看她到底什麼時候發火。
畢竟一直被半夜叫出去接人,是誰都受不了,尤其是北城現在這個天氣。
“我知道了。”又是不溫不火的一句。
傅景斜她一眼,隨即走到衣帽間換了身衣服就出門,去了永夜。
在他離開後,周落獨自吃完飯,又洗了碗,想到自己積壓的稿件還冇真正動過,就打開電腦開始畫畫。
傅景以為周落就是個冇見過什麼世麵的全職太太,其實不是。
她有份時間比較自由的職業,就是繪畫,接的單子,檔期已經從今年排到明年年末。
隻是她剛打開電腦,周凱的電話就來了,但說話的卻不是他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