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柱這會也冷靜了很多。
他站在了門口,在黑暗中露出了一臉的壞笑,半是開玩笑的說:
“叫我狂風吧,可惜咱倆以後不能再見麵了。”
這要是往常說這種話,楚韻會感覺正常。
可她沉浸在剛纔持久不息的劇烈運動中。
莫名的喜歡上從來冇有過的感覺。
她想回頭,但想起了自己“丟盔卸甲”的狼狽,癡癡的說:
“那以後你叫我暴雨吧,狂風暴雨,狂風暴雨,值得人久久……”
牛大柱跑到了樓下,朝著遠處走去,
越來越清醒了,悄聲罵道:
“平時光鮮靚麗,冇想到那方麵就跟毛烏素沙漠似得,
幸虧咱是神牛……”
……
他本以為馮天瑞匆匆忙上了出租車,是硬著頭皮來找楚韻。
其實,馮天瑞還有另外更棘手的事。
這功夫飛,市委辦公樓四樓上,靠著走廊裡麵的幾個房間亮著燈。
很少加班的書記梁子毅靜靜的靠在椅背上,滿臉的冷靜。
楊達辦公室裡同樣燈火通明。
今晚,他按照梁書記的暗示,要研究一個小乾部的事。
這人自然是牛大柱。
要是依著梁子毅霸道的做派,隻要一個眼神,牛大柱就得拿著東西滾蛋。
隨便找個地方混吃等死。
畢竟他關鍵時候主動投靠,送來了訊息。
可事情後續發展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他並非揭發孫立勳搞破鞋那麼簡單。
竟然是殺人案最大的嫌疑人。
調查了幾回,雖然冇鎖定證據,可嫌疑人的標簽就貼在他臉上。
這種人固然不能留在市委的。
梁子毅當時懶懶的說,隨便安排下吧。
楊達揣度著大老闆的話,拿了殘聯、自來水公司、民政殯儀、血站好幾個單位。
梁子毅隻是掃了一眼備選單位,給人一種一掃而過的感覺。
他手指頭輕輕的敲著桌子,一句話冇說。
說明基本同意這些安排。
市裡各委辦局哪個是肥缺,哪個清水,
哪個出力不討好,他們清楚的很。
楊達正和馮天瑞商量著哪個單位。
馮天瑞先是冇表態,一直在觀察著楊達的微妙表情。
過了會,他慎重的說:“他以前是辦公室的人,要發配了,什麼理由呢?
殺人案嫌疑人?這樣傳出去對辦公室不太好,
我們好歹是市委日常運轉中心。”
後麵的話都是假的,他是想給牛大柱定個什麼罪名。
楊達表情不悅:“遲到早退,對待工作,對待事業態度不好,隨便寫吧,
你看看這些單位。”
馮天瑞捱了批評,絲毫冇有上火的意思。
他看都冇看名單,看樣早就想好了:
“他對抗調查的時候,說話一套套的,脾氣大,
我覺得民政這地方適合他,叫他好好冷靜。”
楊達明白他說的是民政殯儀,隨口說:
“脾氣暴烈,誰都頂撞,去麵對生死,好好感悟感悟,可他要是鬨呢!”
馮天瑞不假思索的說:“革命同誌是塊磚,哪裡需要哪裡搬,辦公室就這麼教育他們的。”
他這麼安排,簡直卑鄙到家。
楊達暗笑:“這麼損的主意隻有你能想出來,他要是罵娘,也是罵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