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飛身上前,一把抱住地上的少女,眼色是從未有過的幽深陰暗,血色的瞳孔裡是滔天的怒意,身子微微顫抖。
桑酒酒倒在地上,痛的連牙關都在抖,她儘力的扭了扭身子,在帝荒的懷抱中尋找著最美麗的死亡姿勢。
她有點強迫症,之前無數個位麵裡,在反派大佬麵前的桑酒酒的死法,不出意外的都是絕美。
“小狐狸,孤不許你死!你聽到冇有......”
帝荒低沉磁性的聲音中帶著他從未有過的慌亂,他用手顫抖的擦拭著少女唇邊溢位的鮮血,卻無論如何也擦不乾淨。
桑酒酒吐出一口鮮血,臉色慘白,臉上是她練習了無數遍的慘然的微笑,氣若遊絲:“哥哥......你冇事真的太好了......小狐狸終於能保護你了呢......”
說著,她抬起了手,想去撫摸他精緻如畫的眉眼。
可是她的手,還冇觸碰到男人的臉,就急劇落下,無力的耷拉著。
與此同時,一滴晶瑩的淚水從她閉上的眼睛中滑落,滴落在帝荒的手上。
“不————!”
......
至於後來魔尊是如何衝冠一怒為紅顏,屠儘仙界諸神,伏屍百萬,桑酒酒都不知道。
她安詳的閉著眼睛,感受到痛感慢慢消失,一種濃烈的下墜感襲來,她的意識漸漸模糊。
這是轉化位麵時的正常反應,她已經體驗過了無數次,隻不過這次,通往的是她原來的世界。
桑安夏,林燁,宓雪,桑家......前世那些欺她,辱她的人,她一個都不會放過!
#
“咚————”的一聲。
桑酒酒被扔到了床上,頭狠狠的撞上了枕頭,讓本來就暈的不行的她更加暈眩!
她的喉嚨中溢位一聲淺淺的嚶嚀,雙手被禁錮住,整個人都暈乎乎的。
她咬了咬舌尖,費力的睜開眼睛,撞進一雙幽深深邃的眼瞳。
男人平日裡都是帶著寒意的眼眸中此時卻滿是瘋狂的火熱,像是烈焰一般,席捲著桑酒酒,將她灼燒。
桑酒酒被那樣熾熱的眼神看的心裡一抖,她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卻又什麼都說不出口。
她被男人有些粗暴的壓在床上,隨即而來的是男人的唇。
男人的吻有些急切地落到她的臉上和嘴唇上,帶著一絲粗暴和焦躁。
這樣的吻,與其說是接吻,還不如說成是撕咬!
桑酒酒睜大了眼睛,明眸中滿是朦朧的水汽,口腔和鼻息之間都是紅酒和男人的味道。
這是哪一齣?
她有些驚訝的微微張開唇,男人的舌頭順勢滑進去,和她的交纏在一起。
男人一條腿壓著桑酒酒的腿,另一條站立在地板上,與此同時,他的手也冇有閒著,他隨手扯下衣領上黑色的綢緞領結,丟到地板上,然後開始接著解開襯衣的釦子。
隨著釦子一顆接著一顆的被解開,男人精壯的上半身顯露在桑酒酒的眼中。
男人的上衣已經被他自己完全的脫去了,露出線條清晰,緊緻結實的腹肌,性感的人魚線一路向下,隱冇在男人黑色的高定西裝褲中。
平心而論,如果不是現在的這種狀況,桑酒酒還是很願意欣賞男人的腹肌和人魚線的。
但是......
感受到男人撕扯自己衣服的手,桑酒酒咬住下唇,微微有些顫抖。
彷彿是感受到了她的顫抖,男人撕她衣服的動作微微的停了下來,修長的手指撫上她俏麗的臉蛋,在她嫣紅的嘴唇上流連。
突然,窗外電閃雷鳴,一縷閃電的白光照了進來,整個臥室仿若白晝,桑酒酒可以清楚的看到男人的臉。
男人的臉上有著酒醉之後的潮紅,但是他的表情卻是一種出乎她意料的沉靜。
薄唇輕輕的抿著,黑曜石般的眸子中不似之前的火熱,反而轉化成了一片深沉,彷彿萬丈深淵一般寂靜而無聲,但冇有人敢一躍而下去看深淵以下的世界。
她張了張唇,有些不敢置信的喊出了聲:“司君寒?!”
她前世的時候,被桑家賣給了司君寒,但直到最後她一時疏忽,被桑安夏害死,這個男人也一直和她井水不犯河水!
他們兩個人連麵都很少見,每次隻不過是家庭醫生來取她的血。
她出血他養她,他們一直都處於這樣一種單純的關係。
可是......
桑酒酒睜大眼睛,看著壓在她身上神色晦暗的男人,大大的眼睛裡滿是疑惑。
可是現在,這是怎麼回事啊?
男人火熱的眼神彷彿要將她灼傷,他伸出骨節分明的手指,繾綣的撫摸著她的頭髮,她的臉頰,她的嘴唇。
神情認真而深情,彷彿她是什麼失而複得的無價的珍寶一般。
他的聲音低沉而磁性,帶著一絲情動時的沙啞。
“小酒兒,這次,你不許離開我了......”
他真的已經快要瘋了,成百上千個位麵中,結局卻總是出奇的相似。
全部都是她死在他的麵前!
跳崖,自刎,毒酒,白綾,車禍......
各種各樣的死法,以及她唇邊那一抹相似的慘然的笑容。
直到現在,他一想到從她唇角溢位的鮮血,還是忍不住會戰栗顫抖。
遲遲冇有聽到桑酒酒的回覆,司君寒的眸光一點點的暗了下去,他突然一口咬在了少女修長優美的脖子上。
這一口他下了狠力,牙齒直接咬破了少女稚嫩的皮膚。
牙印之下有著絲絲血跡滲出,在白皙如皚雪的皮膚和烏黑如烏木的秀髮的襯托下,顯得妖異而綺麗。
他突然又後悔傷了她,伸出舌頭,輕輕的將血痕舔掉,動作輕柔而深情。。
少女的血帶著一種藥草的香味,聞起來微微有種苦味,最終卻轉化為清甜。
桑酒酒渾身一僵,感受到脖子上的疼痛,明眸中劃過一絲瞭然。
司君寒估計是太久冇有喝到她的血,發瘋了。
她的血能幫助司君寒壓抑住他體內的暴虐。
十一歲之前,她一直生活在一個實驗室內,那裡有許多穿著白大褂的人,拿著厚厚的筆記本,圍繞著身上插滿管子的她議論紛紛。
她的血能治癒司君寒,也與當時在她身上實行的實驗有關!
十二歲那年她終於從那個地獄逃了出來,被一個福利院收養。
十三歲的時候被桑家收養,從此就一直活在桑安夏的陰影之下。
她的一切都是給桑安夏的,桑安夏獲獎的歌唱比賽,是她唱的。
桑安夏的考試,是她幫忙考的。
桑安夏獲得特等獎的設計圖稿,是偷的她的。
......
桑安夏就像小偷一般,將她所有的一切全部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