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琅王府的人皮笑肉不笑地說:“季老夫人這恐怕不行,我們是奉了王妃之命來理清她的嫁妝,在交付之前我們總要先覈對覈對的,如果中間有差錯,缺一個少一個的,王妃恐怕不會放過我們,更何況還有王爺呢。”
剛剛王妃可說了,想要為災民出力的,既然是要為在民出力,也就是為王爺著想,儘快把這嫁妝討回來,說不定真的能夠派上用場。
“你們……”
季秋連忙按住了季老夫人,生怕她口出惡言,得罪了玉琅王府的人,到時候不但得罪了王爺,說不定傳到皇上的耳朵裡,還把皇上給得罪了。
到那個時候雨歌在王府的日子怕是不太好過。
“母親,雨歌那個孩子向來乖巧,她是斷然做不出來這種咄咄逼人的事情,這些人又都是王府的人,隻怕……”
季老夫人也不傻,隻怕這些人不是季雨歌帶回來的,而是玉琅王派過來的,玉琅王這是什麼意思?
難不成他也惦記上崔氏的嫁妝了。
想到前段時間因為子災情,各個府邸都捐了錢,二皇子更是將府中所有的錢財全部上交,有零有整的,皇上可是當朝誇讚過他。
這件事在後來也傳了許久,季老夫人也聽說過,所以她忍不住想,難道是因為玉琅王冇錢了,所以打上了雨歌嫁妝的主意。
這麼一想,季老夫人更加坐不住了,催促楊氏說趕快去整理出來,免的讓人看了季家的笑話。
楊氏猶猶豫豫,拖拖拉拉的。
季秋盯著季雪心,“你祖母年歲大了,很多事情記不清楚,你這個做小輩的怎麼能不提個醒呢?你祖母送你的東西什麼,你都能要嗎?你嫡母的東西你怎麼敢要,趕快收拾出來,全都送過來。”
這話是衝著季雪心說的,也是對著季老夫人說的。
季老夫人的臉也有些掛不住,不過當著玉琅王府的人她不好發作罷了。
罷了罷了,反正都要還回去,也不差這一件兩件的,大不了以後在彌補雪心就是了。
早年間,季秋不過是翰林院的四品翰林,需要各種應酬,人際往來,再加上家裡許多花銷,親戚往來,靠這季家的家業就有些捉襟見肘,後來崔氏難產死了,雨歌又年幼,嫁妝自然就落到老夫人的手裡,他想著反正都是季家的東西了,就冇想那麼多,直接用了,可是到現在……
老夫人看了一眼楊氏微微合上了眼睛。
季雪心雖然不情願,但是被季秋逼迫著也不得不把東西交出來,她的心都在滴血,這些可都是她的嫁妝,她藏了好久的,就因為跟季雨歌看過幾回,冇想到就被她惦記上了。
這個小賤人就是天生克她的。
季雨歌回到出嫁之前住的院子,好聽一點,院子清新雅緻,難聽一點破爛不堪,隻怕府上任何一座閣樓都比這個要好得多。
“小姐,小姐,您回來了。”崔嬤嬤正在院子裡是掃地,看到季雨歌回來了,嚇得把掃帚都扔在了地上。
崔嬤嬤是從小陪著季雨歌長大的,那一日出嫁,因為太過高興,出門拌到了腿,所以就冇跟著過來,季雨歌這次回來,也是想把她一同帶走。
小環畢竟年幼,她身邊需要一個老成持重的人幫他打理一些事情,崔嬤嬤是最合適的人選。
季雨歌還冇說話,眼見著崔嬤嬤一瘸一拐的,臉色就冷了:“嬤嬤,你的腿怎麼了?”